喘着气在竹林间的小路上跑着,这时一声枪响惊动了竹林间的林鸟。

新江揣摩着最糟糕的事情但却始终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

喊叫声、扭打声夹杂着物品落地和碰撞的声音,新江加快起的脚步。

巷子里面转过一人迎着新江的方向跑去,新江来不及躲而那个人也丝毫也没有想躲的意思,直接撞过新江的胳膊向后山上跑去。

那一刻,月光照在那人胸口的徽章上。

上面写着——叙拉古国立大学。

还没等到新江反应的过来,几道手电筒的亮光照了过来。

手持枪的巡警和宪兵们嘈杂地拥挤进了巷子里,新江正向转身就跑但却又想到此时一走定挨打了。

于是连忙抱着头缩在一旁,巡警和宪兵们推搡着、大喊着跑在巷子里。并没有注意到新江而直接往后山上跑去。

新江这才起身继续向家跑去。

可到了大街口上,迎面却看见街坊被士兵押着。

屋舍内哭声和打骂声交织在碰撞声之中。

“墙角的!”

新江连忙回头跑去,转过一个墙角,随后几步登上了一个墙头翻进了一个院子里。

沿着墙角继续走,翻过两座矮墙沿着村里面几座废弃的房屋往家的方向摸索。

“唉!别动,这里面没东西……”

刚翻进来的新江我听到了屋内张婶的声音,随后传来几个随后传来几声瓦罐着地的声音和士兵们的谩骂声。

新江冲了进去,大声呵斥道。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几位宪兵回头一看,几乎是没带任何半点犹豫的就冲了上去。

新江倒是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摁在了地上。

一旁的张婶一个劲的叫,老爷子刚想说什么而却又被几声咳嗽给拦了下来。

“一帮混蛋!”

“还嘴硬!带走!带走!快点!”

……

喧闹的嘈杂在镇上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惊醒了这个山区里的小镇。

新家镇镇中心的广场上,排着几十辆卡尔德产的军用卡车。

一位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准校军官而对着广场上抓来的人大声呵斥道。

“凡属叙拉古共和国年满十六周岁至四十五周岁的男性国民均有服兵役义务。服役期限六年。期满复员。对徇私舞弊者和逃避兵役者,按情节轻重予以处分……”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镇长而隔着警备的宪兵对他说道。

“军爷,秋季的征兵不都已经结束了吗?”

那位准校军官满脸不满的转过头来说道。

“此事为年关征兵,我等奉命执行。你要问自个儿去问!都带走!”

此话一出整个广场就乱做了一团,广场上的人和宪兵之间发生着推打和辱骂。

那位准校军官从腰间拔下一把K31驳壳枪对天一打,整个广场又安静了下来。

“再敢吵吵!一枪崩了!”

……

就在转移上车过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几位宪兵跑了过来对准校军官说道。

“长官,目标逃到后山上面了,请求加派人手进行搜查。”

“你有个屁用!给我把中队的人都带上,就算把整个后山翻个底朝天 也要把那个人抓起来!”

“是!”

准校军官下马从口袋里抽出一根卡德门香烟刚点燃抽了一口,后背就被打了一下。

全身一抖,香烟一掉。气的他是转头就想骂,但又很快憋了回去。

站在他身前的那位青年人穿着一件黄绿色披风大衣,领子口上的三条金杠表明了这是一位上尉军衔的军官。

“现在是什么时候?能抽烟吗?”

那位准校军官连忙低头认错,说着还从自己的口袋里将一包大德门香烟递了上去。

“人,抓到了吗?”

“报告,我们整个中队的人都将那个后山给围住了。”

“嗯……这次征兵,还有劳各位往下跑了。”

“没什么……”

“也不知道那帮是怎么敢来的,前段时间刚在这里把一个《解放报》的印刷点给端掉。还敢来?”

“料他们根本不懂什么策略,怎么能跟上峰打呢?”

“现在可不是拍马屁的时候……”

“可不知道能否告诉下官,此次年关征兵是要干什么?”

“拉到卡尔塔尼塞塔去。唉……前线吃紧啊……特拉帕尼丢了,知道吧。”

“不知道……”

“看来消息封的很成功吗……”

“是……”

“特拉帕尼可是盖伦格的西大门,特拉帕尼一丢那整个南岸平原怎么办?所以要拉到卡尔塔尼塞塔去,最后防线啦。”

“哎呀!照你这个说法,我们还要准备跑路了!”

“也许吧……但是不忙……南方九省我们尚且有四个,而且恩纳省首府尚未丢失。近期卡尔德国会有动作,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出兵吧。”

“那真是个好消息,我看到时候那群匪军要怎么办。”

“我听上尉口音我不像是本地人啊。”

“是的。我是锡拉库扎省的。”

“锡拉库扎……嗯……三年前就丢了呀……”

“是的!那群家伙根本毫无良心!就是一群作乱之人!”

“对不起……”准尉看到上尉满脸愤怒,于是连忙说道。

上尉看到他这个样子于是拍了拍他肩膀说道。

“没什么啦……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罢了……”

“我家就在锡拉库扎省省会,那时候我还在上大学,我父亲与合伙人投资开了一家大德门卷烟厂。我父亲是挂牌厂长,但是却经常下厂去跟厂里的人提一点意见,后来直接把办公室放在了厂里面。经过了几年的时间下来,卷烟厂已经成为了锡拉库扎省会的一大特色项目。在农村长大的他也深知辛苦,厂规什么的也是对标南陆的准则。老爹他也经常跑慈善,修建了我们村里面第一座学校和医院,还翻修了村里的土路。”

“好人啊……但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在叙拉古现在,好人多半没有好下场……”

“是……那帮叙拉古解放军打过来之后,城里面开始戒了严。但是城中依旧有许多刺杀和爆炸事件。在一场雨夜当中,老爹的卷烟厂被熊熊的烈火吞噬。我看着他跪在在地上望着我逐渐坍塌的卷烟厂厂房,脸上毫无表情……”

“叙拉古解放军围城的前夕,我父亲托人把我连夜送回来乡下。而我父母则选择留下来继续照料厂区内余下的人和抢救剩余的东西。”

“后来我在报纸上看到,叙拉古解放军入城之后。那帮厂里的工人竟然会出现在我父母审讯的对面,真是令人可笑。我父母到最后一刻都没走,到底是顾了哪些人……”

“惦记来惦记去,那帮人不是就想要那个厂吗?厂被谁烧了还不晓得吗?打着收购的名义,没收了他们经营辛辛苦苦的店。难道他们不是一步一步自己拼出来的吗?因为他们是店主,是厂主,他们就有权利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去索取他们想要的一切?把别人十几年经营的一切都给夺走?他们难道没有为之付出吗?”

“可没想到到了村里面更是如此,我原本以为可以回到家中陪爷爷和奶奶。可那边也变了……”

“村里面的人无比贪婪的盯着我们家的一切,爷爷用一生拼搏换来的田地和林场。我们家没有佃户,全雇的是外面的长工来种植地田,打理林地,按收成发工资。”

“这也是最让我感到可笑的,长工们因为害怕而四散而逃,却没有从我家拿走一针一线。反倒是那些曾经的乡里乡亲们开始毫无廉耻的明拿,还打伤了几个愿意留下来的长工。”

“完全不顾当年我们家对乡里面的帮助,仿佛他们已经翘首等待叙拉古解放军的到来。打算在他们的‘正义’之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他们可知,他们的政策是这些东西永远是属于国家的,而不属于他们自己。忙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到手的东西又没了。真是可笑……”

“后来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在锡拉库扎沦陷之后。我的爷爷着急把我送走,让我奶奶带着我到盖伦格省。而他自己选择留下来去找我的父亲……”

“我……再也没有见到过爷爷了……”

“我的父亲被关在监狱里面,而我的爷爷至始至终甚至都没有一个消息……”

……

“长官……”

“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了,该干活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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