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尔特转身去楼上抱着苏打水机下来，朝杰西卡笑道：“有时候我喜欢喝加一点威士忌的苏打水……在我之前写不出来东西的时候。”
一边说着，他拿过一个干净杯子，给少女接了杯纯苏打水。
“创作会很艰难吗？……我是说，你的那本小说。”
她好奇地问道。
“大多数时候还好，”斯图尔特坐在她对面，想了想笑着回答道，“想写的时候，思路就跟苏打水机一样，在水流干净之前都不会停下来。”
“但是偶尔也会有觉得痛苦的时候，”他耐心地继续解释说，“有许多原因，我举一个：就是在你仍有创作惯性的时候，你的创作精力却不再允许你往下写了，这样会让你的文字与剧情质量越来越不济，从而使你产生焦躁的情绪。”
少女一边听着，觉得斯图尔特家里的沙发坐着舒服，自己的坐姿也有些歪斜起来。
“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她抿了抿唇。
“要么睡觉，要么就去拿着手杖打木桩，”少年温和道，“除了休息，体力劳动是脑力劳动的最好放松方式。”
“打木桩？”杰西卡没反应过来，抬起手背打了个哈欠，“抱歉……你是指？”
“家父在我小时候教的巴顿术，”斯图尔特无奈，“你知道的，绅士们不得不学的防身技巧。”
“噢……略有耳闻。”
故作无知地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了片刻。
“……”
正当斯图尔特想着要不要再接个话的时候，坐在他对面，低头看了一阵杯子的少女先转向门口，轻声问道：“他们快来了吧？”
“嗯。”
“你泡茶了吗？”杰西卡转过来看向少年，“我好像没看到茶壶来着……虽然我也不是很爱喝茶。”
“随便泡了点，”斯图尔特站起身，“他们里头没有一个是正儿八经会品茶的，我也不太喝茶……咖啡倒是喝得多。”
“什么？”少女笑了，“我发觉你这人好有意思；明明把架子摆的那么工整，却在红茶上面这么随意，还说你不是奥索乐的间谍？”
“算了，”斯图尔特摆了摆手，索性躺平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奥索乐派来的间谍，准备伪装成学生潜入风向标学院。”
杰西卡一时没忍住笑，眼睛眯得弯弯的。
她旋即小脸一板，故作严肃地指着他道：“我要去找卿影的人抓你归案，你这个精灵间谍。”
少年哭笑不得——精灵间谍借安全局的名义准备捉拿被扣上精灵间谍帽子的安全局成员，这是什么年度大戏？
“那我得……”
斯图尔特话还没说完，门外就响起了声音。
“喂！……斯图你在家吗！”
这很明显是利兹。
杰西卡坐在沙发上笑了：“……快去开门，客人来了。”
“你这……”少年被她整的无可奈何，只能投降道，“你先去占个座位吧。”
“好，”女孩眉眼一弯，“辛苦啦。”
斯图尔特转过身一边喊着“来了”，一边给门外的客人开了门。“这么整齐？”他惊道，“三个人一起来的？”
“梭伦是我绑上一起的，班长是后来碰见的，”利兹笑嘻嘻地说道，“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啊？”
“请进请进……”斯图尔特汗颜，“没有牛肉腰子布丁，你不会失望吧？”
“啊！怎么会没有？明明梭伦家里都有……”
“我……喂！干嘛把那种事说出来啊喂！”手忙脚乱欲盖弥彰的梭伦扭过头看着满脸微笑的其他两人，“你们不准笑！”
奥利维耶认真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笑了？”
“就是，”斯图尔特点了点头，“我们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再怎么好笑也不会笑。”
奥利维耶看了一眼还在拽着梭伦胳膊的利兹：“……除非忍不住。”
说完，他们俩就一起笑出了声。
“不，不准笑……利兹你别拽我了！你干嘛！哎呦，啊哈……”
“我看到司康饼了，梭伦！快走！没有牛肉腰子布丁，司康饼也行！”
“我，我最喜欢吃的司康饼……那种事情不要啊！”
梭伦破音道。
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奥利维耶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斯图尔特。
“怎么了？”
“我听说你要弃考？”金发碧眼的少年敛去笑意，轻轻问道。
“之前打算来着，”斯图尔特低低一笑，“但是又碰到了一些事情之后又想明白了，觉得放弃这个机会太可惜……还是考吧。”
“那就好，”奥利维耶松了一口气，然后爽朗笑道，“这才像你嘛。”
……
……
“恭喜你斯图，”利兹像喝水一样抱着大号茶杯咕咚咕咚地牛饮起来，“恭喜你重回我们的考试大军里……嗝，等下我给你礼物。我都快把礼物这回事忘记了，刚刚看到他俩的才想起来。”
看着短发少女打了个水嗝，杰西卡也跟着微笑，心中又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她好像前世……没听说过他要弃考的事情。
“……”
少女端着茶托，学着人类喝茶的模样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放回茶托上。
但那会她也没跟他说过话，两人交往不是很深，兼有记忆遥远，也确实好几年了，倒也是不能作为“他是重生者”这种事情的依据……
杰西卡揉了揉眉心。不行，想这种事情想得太多，头有点痛……
“啊，替我谢谢令尊令堂，”斯图尔特看了一眼杰西卡，替利兹加了一杯茶，“我就现在拆开来看看？”
“喏，你拿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啦，是我跟我那个笨蛋老爹在集市上海淘来的东西，你看看。”
说着，利兹把那个礼盒端了出来，斯图尔特将其接过，揭开了它的盖子。
里头躺着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水晶球。
杰西卡斜了一眼，忍着没有凑到少年的脸颊旁看；但她看着斯图尔特将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的时候，端着茶托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低下头轻轻抿了一口红茶，抬起头的目光却又与少年相接。
斯图尔特看着她平静微笑：“怎么了？”
——直觉告诉杰西卡，他好像发现自己的异常行为了。
少女故作平静地歪了歪头：“这个水晶球设计得好别致。”
斯图尔特装作不知情地说道：“是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回头我给它放在书桌上好了。”
也许利兹和其他人认不出来这个底座的主体是纯白色，上面用烫金漆着精灵语诗句的水晶球到底是什么用途，但在奥索乐潜伏过的斯图尔特，和本来就是精灵的杰西卡都知道，这个水晶球可不是简单的水晶球……它是用于测定生物是否能够使用星能的标准测定仪。
具体而言，只要施术者将手（或者是爪子）放在水晶球的球体上，生物体内的某种能就会与水晶球发生共鸣，使得水晶球发光；如果水晶球发光，就说明这个生物个体可以使用星能。
换而言之，如果杰西卡不小心摸到这个球，那事情就不妙了。斯图尔特记得后来卿影机关内部专门有这项测试，就是为了防止组织内部有除了认证术士以外的间谍，像杰西卡这样伪装成人类混进来……
心里知道这点的斯图尔特没故意为难她，只是用心地夸了夸这颗水晶球的设计，便将它暂时放回一楼。
“不用这么客气啦，咱们谁跟谁啊，”利兹大大咧咧地从梭伦手里抢过了第二层最后一块司康饼，“上门还是要带点东西的。”
“喂！……我的司康饼，你……唔！”梭伦的抗争被前者塞来的一口慕斯蛋糕按了下去，斯图尔特给他递了一杯茶，后者连忙接过喝了一口。
“慢点喝，别急。”少年无奈笑道。
心虚的亚麻色短发少年看了靠在旁边的利兹一眼，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道：“对了，你们有订过《谷山》吗？”
“我是忠实读者，梭伦你呢？”杰西卡淡笑着替他缓解了尴尬。
“没有……我其实看得不算很多，主要是我妈在看，”梭伦一边说着一边无奈道，“她早几天看了个好像主角是女孩儿的小说，看一会儿就抱着杂志在家里到处乱走，搞得我们家我爸我哥还有我都得绕着她……问她她就说这个小说写得太揪心了，她每次都得好一番准备才能翻开来看。”
梭伦的家里人是皇家克伦威尔兵工厂的管理层，所以他的母亲有空看这些杂志也很正常。
“是什么小说啊？”奥利维耶难得也来了兴趣，“最近这种小说还挺多……好像都还是那些中产阶级的淑女小说家写的。”
“噢那这可不是，作者的笔名叫爱德华·德……什么来着……”
“爱德华·德·西蒙？”斯图尔特挑眉。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这是个男的对吧？”
“不一定，”利兹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女作家，就是为了避免争议用了男名而已。”
杰西卡偷偷看了斯图尔特一眼，递来一个征询的眼神。
斯图尔特也偷偷点了点头，没敢说话。
***
我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上了征文推，这是我这种小萌新能做的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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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女作家用非女性马甲这件事是真实存在过的，好像我记得除了艾略特三姐妹干过这事儿之外，像是罗姨一开始发HP用的笔名JK Rowling，就也是一个中性的名字。（这方面我确实是个外行hhh，权当是抛砖引玉与各路专家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