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疾看向帐门,班怀恩就站在那,一脸的不快。霍无疾正写着信,压根不在意班怀恩的不快:“班将军,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班怀恩三步走进帐中,坐了下来:“霍将军,你的军队为何还在扶风,我三天前就要你率军往木函关靠近,你也算朝中上将,怎能这般贻误战机?”
“妖军凶猛,若不能兵合一处一战定乾坤,如何能赢?”霍无疾把信晾到一边,亲自给班怀恩倒了一杯水,“木函关固然易守难攻,但是只靠我一军根本拦不住妖军。我们三人若是兵合一处于木函关决战,妖军只要派出一军绕道丰谷,不到三天就能抵达长安,到时候长安无险可守,城中只有五千禁军,能守几天?到时候我们是继续决战还是调头救长安,决战则长安危,救长安则腹背受敌。”
班怀恩轻蔑的瞥了霍无疾一眼,一边喝着热水一边在沙盘上比划起来:“你一军死守木函关,我亲率一军出榆林,刘樘率一军驻三辅,妖军若进则如我瓮中,若退则你出木函关,杀他个措手不及!”
霍无疾坚决的摇摇头,声音难得的高了八度::“不行!三军分散,妖军势大,根本吞不下!”
“糊涂!若不赌,如何打败妖军!”
“吵什么吵,”刘樘这时也冲进来了,一路上快马加鞭,胡子上还挂着霜,“你们两个还打不打仗了,一个往榆林跑,一个躲在三辅不动,让我去哪,散成这幅德行,妖军集中兵力逐个击破,不全都得去妖国当奴隶。”
霍无疾赶忙给刘樘倒了碗热水:“稍安勿躁。”
刘樘喝了一口,有些不满:“我当是酒呢,穷的连茶叶都放不起么。”
班怀恩与刘樘是旧交,一手拉住刘樘的胳膊,一手指向沙盘:“老刘,你说说,你守三辅,小霍守木函,我出榆林,能不能打?”
“我看看,”刘樘瞅了一眼,“我也有这想法,但是就怕木函守不了,到时候妖军主力肯定要猛扑那里。若是守住木函,妖军就是瓮中之鳖。”
霍无疾给自己添了半碗热水,看不出表情:“恕我直言,现在最稳妥的打法就是三军分驻三辅,全力防守,死守长安,伺机反攻,只一军守三辅根本不够,即便我死在木函,也拖不住妖军半个月,木函若破,三军如同被腰斩,二位谁都活不了。”
“霍将军说的倒也没错,”刘樘喝了半碗热水,也平复了心情,“但是真人们才是这场仗的关键,他们就是军队的城墙,两军交战都要依仗真人,我们得听真人们的。”
班怀恩心里窝火,往西指了指:“胡北符那边能分点兵过来吗?”
刘樘摇摇头:“不行,那边不容有失,妖军势大,那边若是受不住,三辅这道屏障就没什么大用了。”
“无论如何,我坚决反对拉长战线,分散兵力,”霍无疾指了指南边,“死守到刘元成将军的南州军和寅国援军,才有赢的希望。”
班怀恩恼怒的吼了起来:“怂货,你果真叫妖军吓破胆!”拔剑就顶在霍无疾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