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意识自梦海回归身体，在温暖的气息与淡淡的幽香中醒来……
顾尘霄在睁开双眼前，先感受到手指抚过自己的侧脸……睁开眼后，眼前的画面与入睡前一模一样，是苏锦歌胸口那沉甸甸的弧面：
“锦歌？你、你难道昨晚一直在这？你没睡觉吗？”
有些惊讶，一整夜的膝枕？就算有修为也难熬，从苏锦歌腿上坐起身，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担心扰了殿下的好梦，便在床上养了养神。”
“下次不用这样，我要是睡着了，你回去休就行。”
“不碍的……”
说完，苏锦歌笑了笑，一张“纯御”系的脸，眼神却落在顾尘霄腿上……
顾尘霄低头一看，也有些尴尬，看来“请神术”的副作用已经过去了，清了清嗓道：
“咳……这大早上的，正常反应……”
苏锦歌将被子收好，理了理床单，又倒了杯水递过来，体贴地关怀道：
“……殿下、会觉得难受吗？”
世子早已到了那个年纪，却被那封印折磨了数年，想必是不好受的。
“不会！”
顾尘霄一口否认，咂了咂嘴……就算难受，现阶段也不敢让苏锦歌帮忙。
才说完，身体一紧，顶着底裤跳了一下；惹得苏锦歌掩嘴一笑，千姿百态、娇媚横生。
看着那盈盈晨光，打在苏锦歌俏丽柔情的脸庞上，仿佛春光下河畔的垂柳，风和日丽；
明明没有佩戴什么首饰，恬静的笑容在阳光下却银光闪闪、靓丽迷人；
白皙的皮肤，如同刚做过奶浴，修长的脖颈与端庄优雅的气质，好似颔首低眉的白天鹅；
还有那丰润而酥软的人心，形似坠挂在玻璃上的液珠，又被那丝绸紧兜着……
用指腹轻轻拍打，甚至会出现几道水波纹，不知是否会像那轻弹的布丁，一使力就会被揉碎；
她个子很高，基本与顾尘霄一样，黄金比例下微胖的双腿，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从身体到气质，都高雅得仿佛一件艺术品，绝不容得任何亵渎……
而正是这份优雅，却总是能勾起人们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幻想着堕落与玷污！
寝宫建在巽腾宫顶，高处不胜寒，苏锦歌取来外袍，替顾尘霄披在肩上；
顾尘霄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曼妙身姿，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昏昏然，血脉开始不受控制地混杂、升腾……
嘈杂不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并非是下身澎湃的反馈，而是出于心中那单纯的欲望！
苏锦歌……作为自己宫苑中的宫女，本就是作为预备妃的，像她那样的傻白甜，百依百顺、随遇而安……
对幸福的要求也不高，收为妃子后，只要对她好一些，她也不会在意吧？
只要之后对她负责一些……命劫什么的，事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
脑海中不停地冒出各种各样的说辞，一万种为自己欲望开脱的……理由；
而现在，只想……占有……
“殿下要先沐浴，还是先用餐？”
苏锦歌微笑着回过头，却突然被顾尘霄抓住，扑倒在床上……
“我想、先用你……”
双眼通红的顾尘霄，动作有些急促无措，双手却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将苏锦歌两只手腕交叉，举过头顶，用一只手死死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拉动衣带。
轻轻抚摸着苏锦歌的脸庞，在她散发着淡香的肩膀上，轻轻咬了一口，感受着她的体温。
苏锦歌脸上的笑容早已散去，柳眉紧皱，咬紧了牙关，闭上了双眼，撇过了脸去；
看样子，似乎有些不情愿，表情也有些苦痛……
浑身的肌肉绷得很紧，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拉起了两条筋，像是很抗拒，却又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急不可耐的顾尘霄，也发现她身体有些不自然，眼角的泪水，将她长长的睫毛黏在一起；
但是没有管那么多，第一次有些紧张是正常的，毕竟她也没有心理准备……
心中的某个角落里，好像躲着有什么东西？在膨胀、在催生自己的欲望！
巽腾宫那么多宫女、丫鬟，有几人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何必慈悲渡世人？
欲念翻涌鼓动……顾尘霄安慰着自己，暴戾地拉动她僵硬的身体；
像苏锦歌这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女孩……之后会理解自己的吧？！
是的！如果是苏锦歌，那她一定会接受、会慷慨、会原谅、会包容自己！
脑海中，思绪万千，在诱导、在怂恿、在催促……
忽然，又听见完全不一样的声音，熟悉而温暖——
‘温柔善良的人，之所以温柔善良，是因为他们总是设身处地为别人考虑。’
——这是上一世，母亲对自己说的话……顾尘霄的手忽然停下，喃喃问道：
“锦歌……你愿意吗？”
如果是她，她肯定会点头的吧？出于妥协也好，安于现状也罢……
可眼泪婆娑的苏锦歌，缓缓睁开眼，却不敢转过头来，抿了抿嘴唇，柔声问道：
“殿下……爱我吗？”
这个问题，像针一般戳进顾尘霄心里，愣了一下，想要回答，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这个回答，如有千斤。
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女孩，但要说“爱”……似乎太承重了，自己只想占有她，其他的什么没考虑过；
甚至没有仔细确认过她的感受！
她的这个问题，本应由自己来问……
心中翻涌的欲念被压了下来……顾尘霄晃了晃脑袋，翻过身来坐在床边，表情有些愧疚：
“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法给你答复，对不起……”
苏锦歌也坐了起来，拉了拉衣服，眉间还皱着，却勉强提起了几分笑容；
她清晰地记得，顾尘霄昨晚睡着后，一直皱着眉头，口中不停地念叨着……慕容千钰的名字，仿佛在茫茫人海中，焦急地寻找着她。
“我先去沐浴了，让他们备餐吧……”
说完，顾尘霄便匆匆下床，有些狼狈地跑开了。
如果苏锦歌当初没有被送来巽腾宫，而是去了青玄宗，想必能找到更心仪的道侣吧？
她真的会倾心一个脾气暴躁、贪婪好涩、傲慢自大的贵公子吗？
想起刚才按倒苏锦歌时，心底那奇怪的“声音”；
像是心魔，却又不是……似乎有无妒暗示的痕迹，但也完全不是一回事。
唯一能联想到的，便是“烛眼”所崇拜的邪神。
而无妒给自己施加的不是暗示，而是引导……让邪神降临的引导！
此刻，盘踞在自己心底的，正是邪神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