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洛长歌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芳草萋萋的平原上。
打量着远处巍峨的高峰，这里不正是先前皇室的秘境？
曾经在那中心区的高峰上，洛长歌击杀了皇室安排的守护妖兽，拿到了皇室存放的圣药。
而如今再度归来，洛长歌却察觉到些许的异样。
注视着自己那有些虚幻的身躯，洛长歌顿时心中有数了。
或许，他应该是意识体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他还记得，在最危急的关头，赦天符居然选择了背刺。
这让他不仅失去了秋儿，还受到了足以致死的伤害！
好在……
他也并非没有依靠。
打量着系统空间内一件破碎的木偶娃娃，洛长歌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系统奖励的物品，还会出现不可控性呢？
赦天符啊，你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啊。
洛长歌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以意识体的姿态出现，这让他无法查看替死娃娃的情况。
回想起获得替死娃娃的时候，那也是自己能够真正安心的时候。
【替死娃娃：瞒天者以生死大道的规则编织成的木偶，有着替命化凶，逆转生死的天大造化。】
替死娃娃
品阶：异宝（规则）
宿主：洛长歌
规则：替命、逆转
替命：替宿主承受必死的伤害，随后驱散灾厄，大幅度增幅宿主的气运。
逆转：替死娃娃不会被彻底摧毁，除非宿主短时间内承受九次致命伤害。
九次……
这是不可能达到的次数，有方寸符在，杜绝了敌人守尸的可能。
除非敌人还像地养那般，拥有凝滞空间的能力。
除非赦天符，又再一次背叛他。
否则，洛长歌都不会出事……
“你说对吗？赦天符？”
抬头看向无垠的星空，洛长歌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
那连空气都要为之冻结的寒意，让四周的空气一阵颤动。
随后，一名头顶月环，身后背负大日光晕的少女从虚空走出，怯生生地看向洛长歌：
“主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果然，赦天符这等至宝，当然有很大的概率诞生器灵。
洛长歌不知晓这是器灵，还是被炼制的天道本身，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唯一背叛他的生灵。
而这样的生灵，不应该存在！
“系统，奖励能够销毁么？”
洛长歌身上的系统几乎没有智能，所以他从未主动和系统说过话。
但这一次，他开口了，而系统，也久违地回应了洛长歌的询问。
【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让洛长歌露出笑容。
没有理会神情忐忑，不敢靠近的少女，洛长歌垂下眼睑：
“系统，我要销毁……赦天符。”
话音落下，少女瞬间露出惊恐的神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直接被提了起来。
伴随着洛长歌的指令，就连整个秘境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天空甚至开始缓慢地撕裂，露出域外的虚无。
【请宿主再度确认，是否销毁物品赦天符？提示：该物品具有唯一性，请宿主慎重决定。】
系统的提示声再度在洛长歌的耳边响起，伴随着尖叫声，少女泪流满面地伸出手：
“主人，请饶恕奴婢，奴婢不是废物，只是因为没有恢复才会被她压制的，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吧。”
“……”
赦天符的哀求声传入洛长歌的耳中，让洛长歌心头一震。
他感觉自己最近似乎有些戾气深重了，是因为过于担心秋儿的安危，所以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么？
先入为主地认为赦天符背叛自己，实属不应该。
想到这里，洛长歌叹了口气：
“否。”
指令落下，原本剧烈动荡的秘境瞬间恢复原状，被捏住的少女，也摔到地上。
洛长歌缓步走近，挑起少女的下巴，望着泪眼婆娑的精致面容嘴唇微张：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是器灵，还是天道？”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少女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连带着身后的大日光晕都开始荡漾。
“我，我是赦天符的器灵……”
这个回答，洛长歌大致也猜到了。
天道无情，即使化作人形，也不会是这样天真烂漫的形象。
只有新生的器灵，才会表现出如此稚气。
“你还有精进的空间么？我不想再看到你被一触即溃的场面了。”
面对洛长歌的问询，少女连忙点头：
“有的！奴婢进步很快的，只要再吞噬一个秘境，不，只需要一个秘境碎片，奴婢就能够超越那个人！”
兴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少女回答得小心翼翼，甚至还大幅度降低了自己的成长成本。
秘境……
大楚只有一个秘境，不过，比大楚还要广袤的妖域，想必也会有秘境吧？
“我知道了。”
赦天符的成长条件不好满足，哪怕吞噬秘境后，能够让秘境化为己用这一点很诱人。
但难度太大始终是需要在意的点，或许，他可以通过更加贵重的赠礼，来获得更为神异的奖励。
“那我为何会是这幅模样？我的身体呢？”
松开少女柔软的下巴，洛长歌的手放在虚幻的身躯上，露出困惑的神情。
“其实纵使不敌，奴婢也能保护主人真灵不灭，现在主人身体正在昏迷，奴婢才冒昧以这样的形式请见主人。”
“好。”
洛长歌和赦天符的器灵交流过后，逐渐对自己如今的状态有了全面的了解。
片刻过后，洛长歌的身躯突然间开始涣散，见到这一幕，少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主人，您的身体苏醒了。”
“……知道了，以后，你就唤作闻天。”
“是！”
在闻天欣喜的应允声中，洛长歌的身影消失不见。
现实世界，
睁开眼睛的洛长歌，只觉得体内传来微弱的刺痛感。
打量着四周悬挂花枝的梁木，洛长歌知晓自己被人救下。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他有看到那一抹蓬松的狐尾，和当初的花魁红月相同。
毫无疑问，自己应当是被传送到了妖族的地域。
既然醒来后自己并非出现在监狱，便说明了救自己的人对自己恶意并不大。
刚要撑起身子的洛长歌突然感觉到些许的异样，举起手来才发现其上的储物戒已然消失一空。
“或许……还是有些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