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格瓦洛省大剧场的时候,上午场的戏已经开始了。

“上午演的是什么?”我问来报信的那个小弟。

“上午?不知道啊,好像是个叫什么,什么,哦,对,什么魅影!”

“歌剧魅影。”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音乐剧啊……我心中暗自衬度着。

“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观众都赶跑?”

我看了眼司晨,司晨嘴巴微张,明显是不希望这么干。我明白,警察局的处长是她老上司。

“没必要,”我回答道,“如果玉阕只是一个人进去的话,就算有敌人,人数也不会多,我们还是不要制造恐慌为好。万一打草惊蛇,玉阕更是危险。更何况我们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说不定玉阕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希望是这样吧。”空叹了口气,“苏,你没有什么战斗力,这跟你没关系,你还是别进去了。”

“说的你现在有战斗力似的。”

“……”

司晨递过来了两把火枪。

“暂时用这个吧。”

“啧,我用着不习惯。”

“有的你用就行了。”我翻了他个白眼,“还有,我必须得进去。一,再怎么,玉阕也算得上我姐,我不能不救。”

假如是以前的我的话,我一定就会找个理由窜外面去了吧。

真是的。

身体变成这样以来,我的思维也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从理性角度而言,我进去也没有任何作用,应该说,我和空进去都没什么作用,只能拖后腿——但是,很多事情不能只用理性来思考。

空眼见说不过我,耸了耸肩,同意了。我看他还是一直咳嗽,不禁眉头紧皱。讲真的,空这个身子根本扛不起这样子折腾。谁能想,魔法师中的一流强者,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流行病给击垮了?以前这根本不可能啊。

以前不可能?

以前确实不可能。

我原本以为是这次的病毒很强,但是万一,是魔法在减弱呢?

怎么可能。我笑了起来,我简直是疯了。魔法在减弱?这种观点简直就像是感觉太阳变暗了一样,杞人忧天,可笑可笑。我的思维已经退化到如此地步了吗?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一般情况是奈何不了玉阕的。里面一定有什么变故。我进去就是在冒险。不行,这样子简直就是在送。

里面一定出事了。

我甚至可以肯定,那个魔女一定就在里面。她现在就是布下了个局,等着我来闯。可是,我这些话也没法跟别人说。因为我根本没有证据。可我就是感觉到了,感觉到了那个魔女身上彻骨的寒意。

有什么不进去,就能知道里面情况的破敌之法吗?

该死,这个时候假如我还有时间跳跃的能力的话……

不,难道离开【失格】,我就手无寸铁了吗?绝不可能,就算没有【失格】,没有魔法,我也把这局破给你看!

……

……

我和空、司晨,三人一起走进了剧院。

剧院里人很多,一进去就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一个大概十几米高的雕像立在那里。别人说,那是历史上著名的剧作家啥事比亚。我和司晨排在门口售票处买了票,好位置的票早都卖完了,我们只买到了二楼靠后的位置——这个位置一般都得带望远镜看了。不过无所谓,我们又不是来看剧的。不过,买一张票总是有用的,万一被工作人员撞见,好歹还能拿这个来假装自己是迷路的观众。

我们进来前,那个来报信的告诉我们,剧院的其他地方他已经安排人搜过了,现在只剩下剧场内部没有了。所以我们既然已经买了票,索性就直接坐到了剧场里面,准备伺机溜到后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坐在位子上,我看见空在打瞌睡。

“不喜欢看剧吗?”我问他,“现在想起来,你好像确实没怎么看过欸。”

“我只是不懂文艺。”空说。

我看司晨在警惕地盯着四周,完全没有一点看戏的意思。

我倒是感觉还好,演员出场,我还能看的进戏。

不过演员一出场,我就差点笑了出来。怎么那个演克里斯提娜,请了那个小个女孩去演?这是不是有点太出戏了?

“他为睡梦中的我歌唱,他从我的梦中而来——”

一板一眼,动作娴熟,声音流畅自然,看不出来,这小女孩竟然还是个老手。

“那声音在呼唤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

“是我又在做梦吗?但是我现在发现,”

女孩指向天花板。

“歌剧魅影就在那里。”

歌剧魅影出场。

绳索滑下,一个人被吊在顶上,“尸体”垂了下来。

这什么?

我记得魅影吊死人的戏不是这一段的啊?

不对,不对,我环顾四周,现场观众甚至没一个人感觉到奇怪的?

我从空手里抢过望远镜,对准那具“尸体”。

那人脸色暗黄,头发飘散,像是个女生。这更加证实我的观点,这戏有问题,因为原本被吊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个男人。当我把望远镜调到最大后,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望远镜,我又仔细看了一眼,靠,没错!

那个被吊在那里的人,真的是玉阕!

这样的话。

那那个女孩看来就是……

“……空,出大事了。”

“怎么了?”

“那个女主的演员,就是原来我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魔女。”

听到这句话,空眉头紧锁。

我决定还是先不把他姐姐的事儿告诉他,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而且,告诉他也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现在完全不具备和魔女一战的实力,必须得在她发现我们之前,赶快跑路。

“司晨,空,这里不宜久留。我们立马撤退。”

司晨傻傻地站在那里,两眼瞪着舞台,一动不动。

“司晨,你怎么了!”

“……抱歉,那里,好像出了一点状况。”

我拿过望远镜,往那边看去,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男人,举着火铳,对准那个女孩,走上了舞台。但是更诡异的是,演员们似乎都没看见他,观众们也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可能。

“能让我看一下吗?”司晨问道。

我把望远镜递给她,她接过来,看了两眼,叹了口气,“即使隔着这么远,我也是一眼都认出来了。”

“什么?”

“那个举着火铳上台的男人,就是夜枭。”

我抓狂地挠了把头发。

怎么回事?他怎么也牵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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