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隆华声音忽然响亮了些:“怎么?你不愿意?”
“陛下三思,臣资历浅薄,难当此大任,”霍思毓还是要象征性的推脱一番,自己绝不能表现出一丝对权利的渴望,这样项隆华才能对自己放心,“孙相忠心体国,为百官之表,若能由他担任,百官咸服,陛下三思。”
“他老了,”项隆华不喜欢权臣,无论这个权臣会不会威胁到自己,“朕的耳目要听得清看的明,一个老头不行。你若再推脱,便是抗旨不遵了。”
“臣领旨谢恩。”霍思毓连连叩头谢恩,虽谈不上欢喜,但也绝不难过。
“去办事吧,但不要让人知道,若是走露了风声,饶不了你。”项隆华半眯着眼,宫墙外的烟花已经没了,长安万家都在守岁,一片灯火,照的星夜多了些暖色。
“臣斗胆请问,这支队伍的规模,后勤供应,相关事务的上报,”霍思毓不问清楚些哪敢走,这事皇帝要不说清楚,自己就冒冒失失的办,那到头去背锅,一背一个准,个个都杀头,“陛下不说清楚,臣实在不敢擅作主张。”
“嗯,监察百官,你说多大的规模?”对于霍思毓的油滑项隆华也不恼,“你以后就跟老胡汇报相关事务吧,没事朕不会召见,钱从朕的内帑拨,这事也由老胡来。剩下的事,你俩商量去吧。”
胡太监微微欠了欠身,僵着老脸:“霍大人,以后多有得罪了。”
“哎哎,胡公公您多担待,”霍思毓点点头,项隆华都把自己的心腹搭进来了,也算是给自己项上人头做了担保,“臣这就去办,为陛下分忧。”
“嗯。”项隆华心还是有些疼,为了这个,他的内帑又得出血了,回头得想想捞钱的法子。
霍思毓走出宫门,寒冬腊月被冷风吹的直发抖,穿的倒也不薄,只是出来时拼了命的往快走,出了一身汗,脸都青了。长毛正在外头侯着,站着一动不动,像是宫门口新立了一座雕塑。
“长毛,回家。”霍思毓擦了擦马鞍上的雪,翻身上马,灯笼也打上,两匹马,一主一仆,一前一后,快步回了霍府。
霍思毓本和八碗长毛守岁,吃着小菜喝着小酒,正聊的高兴,就被胡太监叫进了宫里。幸亏喝了二两酒,不然得冻死在路上。
“公子哎,您可回来了,骑着王八赶山路——急死个人,”八碗早就侯着了,“陛下怎么大过年的想您了?”
“进去说。”这事虽然隐秘,但是八碗长毛是自己的心腹臂膀,倒也不在意。
三人进了里屋,屏退下人,霍思毓神神秘秘的坐在酒桌前:“你俩猜我刚刚干啥去了?”
“莫非华妃想您了,叫您进去叙旧?”
“不是,”霍思毓摆摆筷子,把盘中的肉冻送入嘴中,当真是入口即化,“陛下要我为他组建一支队伍,充当他的耳目,监察百官。”
“这是个肥缺啊,”八碗听的眼前一亮,“这好事啊,咋不高兴呢?”
霍思毓喝了杯酒,从烤羊腿上切了块肉:“陛下说了,秘密组建,不能走露风声,明显把小爷我当顶锅的了,不管怎样,先把队伍拉起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