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七踩在水面之上，朝着她一步步走去。
“等等！”夏文学连忙叫住了龙一七：“你这是要打算做什么？”
龙一七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回过身，看向了他。
“杀了她。”
“杀了？为什么？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夏文学立刻追问道。
倒不是怜悯，而是更加纯粹的不解。
龙一七顿了顿，思索片刻后答道：“没有。”
“那为什么要杀了她？”
“唔……”
龙一七皱眉，随后抬起手，指向了夏文学自己。
“……？”
“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弗拉玛。”
听到这话，夏文学瞬间就猜到了她的意思了。
原来如此……
“为了避免她成为第二个弗拉玛伤害人，所以要杀了她，对吗？”夏文学确认道，听完他的话，龙一七认真地点了点头。
“任务，这是。”
夏文学思索了片刻，又问道：“既然如此的话，我有个疑惑想要询问一下。”
“……？”龙一七歪了歪脑袋。
“如果她可以被人类所掌控的话，你能不杀她吗？”夏文学问道：“意思就是说……让她避免作恶什么的。”
“为什么？”
她不出意外地追问了原因。
“如果就这么在这里把她杀了的话，总觉得有些浪费。”夏文学解释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想试试看，人类能不能与其契约。”
“你跟她？”
“不……其他人。”夏文学身后远处的她们。
龙一七望了一眼那四女的方向。
司徒琼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龙一七好像格外深地看了自己一眼？
“好。”龙一七收回了视线，看向夏文学问道：“怎么做？”
“嗯——总之先去交涉一下……”
“好。”
龙一七缓缓飘了起来，然后小手一拎，就轻而易举地把夏文学给拎了起来。
贝蕾特反应迅速，连忙拽住了夏文学的衣角，下一瞬间，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一直在远处看着的四人看到他们消失了，都瞪大眼，但她们很快就送了口气——可以看到，龙一七抓着夏文学，来到了远处湖中心出来的那个女人的面前。
夏文学额头冷汗微流，这个龙一七的速度也太夸张了吧。
这种近乎于瞬移的速度，她是怎么做到带着自己实现的啊？
女人也愣了愣，她早就注意到了岸边的几人，却没想到下一瞬间，他们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
她的目光突然一愣，落在了贝蕾特的身上。
“怎么，你认识？”注意到她的表情去，夏文学侧过头看向了飘在一旁的贝蕾特。
“不、不认识。”女人抢先一步答道，面露笑意：“但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因果律。”
说着，女人又看向了夏文学，道：“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人类签订契约呢？那个……就是可以类似于这样子的。”
夏文学抬手，凭空召出一面护盾，又将其收起。
“这样吗，契约，赋予人类力量……为何呢？”女人眯了眯美眸，问道：“我为何要做这种事情呢？”
“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现在抓着我的这个小家伙会杀了你的哦。”
夏文学指了指抓着自己，飘在他身后的龙一七。
“她？这个小女孩？”女人皱了皱眉，被这么威胁，她自是很不悦。
“龙一七，你能给这个湖泊来一拳吗？”
“……为什么？”
“谈判必要的展示啦。”
“哦。”
虽然夏文学也没有实际见过龙一七动手，但他短短相处的时间里让他感觉到了，眼前的龙一七论战斗力，恐怕是目前为止他见过的所有鬼灵里面最为夸张的。
而很快，龙一七就按照夏文学所说的，一手抓着夏文学，抬起另一手，就隔空朝着底下的湖泊打了一拳。
“轰！”
空气爆裂的声音刺痛了夏文学的耳朵，他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随即看到了脚底下的湖泊被一拳分开，湖水宛若海浪一般冲上天空的模样。
“……？”
下一刻湖水落下，眨眼时间便将夏文学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贝蕾特虚化的及时，湖水碰都没有碰到她一根毫毛。
“咳咳……咳咳咳……”
夏文学将呛到嘴里的水咳出，又看向了面前神情呆滞的女人。
“咳……大概、大概就是这样子了。”夏文学重复道：“如果你不签约的话，她会杀了你的。”
“……对、对象呢？你吗？”
女人咽了口口水。
倘若那身后的女孩只是个人类她还无所畏惧，毕竟一般人类也伤不了鬼灵分毫。
但奈何，夏文学身后的女孩，毫无疑问也是一位鬼灵，还是要比她强大得多的鬼灵。
“哦不是的，这边走。”夏文学又对着身后的龙一七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岸上。”
“……好。”
又是眨眼的时间，像是一阵微风吹过，龙一七带着夏文学在湖泊边落下。
被她放下之后，饶是夏文学也不禁心里微微发颤。
这家伙也太恐怖了吧？！完全就是不定时随时可能在自家爆炸的核弹啊！
之前尤妮丝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龙一七这里，他算是更加清楚立级鬼灵的恐怖之处了。
很难想象尤妮丝竟然也属于跟龙一七一样，拥有这么恐怖力量的立级鬼灵——
夏文学朝着远处招了招手，示意她们上来。
墨染立刻快步冲了上来，追问道：“怎么一回事？”
说着，她瞥了一眼远处湖中心上的那个女人，此刻正缓缓乘着脚底的浪潮，来到了湖泊边。
“啊……大概就是，我想让这位鬼灵小姐在学姐和娇娇两人中选个签约了，不然的话龙一七就要像是刚刚一拳打湖泊那样子一拳打爆她了。”
夏文学了吐槽道，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不过还好他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子了，只不过是浑身湿透而已小问题罢了。
“诶……？”
“任务。”龙一七注意到墨染的眼神之后，就平静地解释道。
“……老师给你的？”
“嗯。”
谈话间，其他跑的较慢的三人也赶到了，夏文学便也跟她们再重复了一遍。
“你想让我和娇娇也跟鬼灵契约？不错啊！”
庄雨霞听完之后，两眼一亮，看向了湖泊边女人：“你叫什么名字？怎么称呼你？”
按她的性格，庄雨霞肯定是丝毫不介意，不如说她反倒是乐得尝试了。
只是司娇听完之后，有些面露犹豫。
“……名字……”女人顿了顿，喃喃道：“名字……不记得了……”
“诶……怎么感觉你们鬼灵，好像一个个都不怎么记得自己的名字一样……这是很重要的吧？”庄雨霞皱了皱眉，纳闷道：“之前那个零也是，她的名字一听也不是本名，似乎是之后才取的……”
“雨霞，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贝蕾特飘到庄雨霞身边，说道：“名字对于鬼灵来说是重要又不重要的。”
“对于一些鬼灵而言，直到自己消散，或许也不能回忆起自己的名字——但即使回忆不起来也无所谓，因为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再有任何人称呼了。”
“对于一些鬼灵，即使仍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不再使用自己的名字——因为对鬼灵而言，名字，也已经是鬼灵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