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中的木剑丢在了地上,不顾两人投射过来的疑惑视线,朝着身后走去。最后,我找到了一个可以靠着树的舒服地方坐了下来。
与此同时,身上的伤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不过现在的我有些气力皆乏,至少先休息一下再去取药物。其实,尽管身上不少伤口,但是问题并不严重。因为这些根本都是皮外伤,没有过分伤及自己的身体。在试炼之中师父还是放了水,不然我的骨头早就该断掉了。
“你这家伙...”
谦信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看着我,有些欲言又止。
“别说话了,你们都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取药物。”
忍哥拍了拍谦信的肩膀,临走之前朝我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真要命...”
谦信很勉强地从地上站起来,拖着自己那疲惫的身子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在我右侧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刚才谢啦。”
看着他的模样,我想起来刚刚他为了帮助我托住师父而被打晕的情景。
“小事,我也是为了完成试炼。”
之后,我们都不再说话。我闭起了眼睛,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一天之内经历了这么多,本该思绪万千的我内心却异常平静。唯一让我有些在意的,只有被我丢在一棵树下的那本小说。
具体位置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记得,要找的话只能凭借回忆了。只希望今天不要下雨就好,或者它被某些可爱的小动物给偷走。
奇怪,我为什么要想这种事呢?一本旧书店里便宜买到的书,难道我还真要费好大劲去把它找回来...
“喂喂醒醒,别真睡着了。”
正当我进行这奇怪的臆想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右脸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忍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手中还拿着药物和纱布。
“等会儿再休息,我现在得给你们两个上药。”
“先给优介上吧,这家伙受伤比较多。”
“嗯...这药可能有点刺激,那你忍着点痛。”
“没事。”
我看着忍哥手里拿着的药,心里倒是没有任何的抵触。接着,我看着忍哥掀开我的衣服开始上药。
伤口接触到药的那一刻,刺痛感也随之袭来,我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过还好,自己跟师父训练的那段时间里,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伤病,如今也不会有过大的反应了。
“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学到的师父的绝杀之剑,师父明明亲口说过,这招他不会外传的。”
谦信看着忍哥给我的伤口上药,有些出神地问道。
“我也是,当初不管怎么磨他都不肯,甚至连一般的剑术都差点不再传授给我。”
忍哥开始用纱布给我扎起了绷带,无奈地笑了笑。
“你们去过师父的藏宝阁吗?”
“藏宝阁...是那个神秘洞天里的藏宝阁?”忍哥问我。
“说是藏宝阁,其实不过是个普通的洞府罢了。”谦信说道。
“嗯,我是从那里得到的剑谱和剑诀。”
听到我的发言,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眼神之中流露出惊讶与不解。
“你确定?我当初把那些东西都看了一遍,根本没有你所说的那些东西!要是当时知道的话,我宁可不要那把破剑...”
忍哥摆出一副伤脑筋的样子捂住了额头,看得出来他有些懊恼。
“对,难得去了师父的藏宝阁一趟,他当初就拿了一把剑。”
谦信撇了撇嘴唇,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那可是战国时期一位传说中的剑客曾使用过的佩剑,据说在剑客的一生之中,死在那把剑手中的敌人不计其数。那把剑最后的结局是跟随剑客一起下葬,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师父的手里。当时听师父说,第一次见到剑的时候它依旧寒光逼人,如同当年一样锋芒无限。这样的一把神兵利器,当然是我的首选了。”
“刚刚还说是破剑,现在又加上了一个传奇的名号。”
我和谦信对视了一眼,纷纷对忍哥发出了嗤笑。
“喂,笑什么!和绝杀之剑比起来,所谓传说剑客的佩剑也就有些不值一提了。你不是也是吗,反倒拿了一件值钱的东西给卖了。”
带着些许不满,忍哥将矛头指向了谦信,我也顿时对他产生了一番兴趣。
“不然你们以为我连工作都没有,就凭在鬼刃组攒的那点钱就能衣食无忧吗?”
“论实用性,还是我的剑更值得一些。”
“你的剑能卖钱吗?”
“你...”
不知为何,这两个人突然就吵了起来,我则是坐在了一边看戏。
“等下。”
突然,忍哥似乎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摆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谦信停下来。然后,风向再次转到了我这边。
“算了,先帮我上药吧。”
谦信见我的伤口都包扎好了,于是招呼忍哥过来。
“好好...你也是个有功之臣。”
“疼疼...”
然而,伤口一接触到药,谦信就开始喊疼了。刚刚还为我挡下了师父的反击,那视死如归的起势瞬间消失了。
“所以说,你当初到底在哪里发现的?”忍哥问我。
“在墙壁上。”
“墙壁...我只记得墙壁上刻了一些抽象的图案和文字,哪里有什么...难道你是说,那些就是剑谱和剑诀?”
“是。”
“哈!”
忍哥满脸不可思议,但是眼神之中分明透露着不甘的意味。
“我说...本来以为我们两个的选择就已经够奇怪了,你居然就选了一幅画...”
谦信狠狠地咬住了嘴唇,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当时,我只是感觉对那里的东西都没什么兴趣。值钱的东西没必要,我一个人花不了那么多。至于好用的武器,我以后也基本用不到了。里面也有许多的典籍,不过都是我不曾涉猎的课题。倒是墙壁上的东西,虽然奇怪但是似乎另有玄机,就像是某种秘籍一样。反正别的东西都没什么用,我干脆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将壁画和文字想办法记了下来。”
“你的选择多少带点赌的成分。”谦信说道。
“我倒是更好奇,师父最后是什么反应?”忍哥问我。
“说实话挺少见的,师父有点惊讶。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师父还有点欣慰的感觉。”
“师父一共就三个徒弟...”忍哥说道。
“而你却是唯一一个有机会学到绝技的人。”谦信说道。
再次看向我的时候,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羡慕。
“少说那些了,我替你包扎吧。”
眼见忍哥也替谦信包扎好了伤口,我也将这最后的工作给接了过来。
“轻点,包完我就该去找师父了。”
之后,忍哥发出了呲的一声,果然还是有点疼吧。不过,他不顾疼痛,继续对我询问。
“我的好表弟,你后来是怎么悟出最后一剑来的?”
“最后一剑...我说过是在生死边缘之中悟到的,别多问了。”
留下最后一句,我有些目光呆滞地望向了远方。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面容如同师父一样平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