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皇宫显得异常安静,萤石悬挂在房檐上,发出莹莹亮光,为整个寝宫添了几分美丽。

寝宫内,白矖紧紧地搂着荧鸢的胳膊,睡颜恬静,嘴角噙着微笑,就像是婴儿般纯洁,让人心疼。

荧鸢轻轻抚摸着白矖的长发心中暗自叹息:“要不要将稻草人的真实身份告诉白矖呢?她若是知晓稻草人的身份便不会这般害怕,也就不会缠着我陪她睡觉了。”

仔细一想,还是不告诉白矖比较妥当。以白矖那淘气的性格,说不定她会帮着费德勒完善稻草人,让其模样更加狰狞恐怖,然后带着费德勒去吓唬别人。

此刻,荧鸢的脑海里不由浮现了白矖带着费德勒到处去吓唬人的场景。

估计白矖和费德勒这两个家伙能把皇城的民众弄得人心惶惶。

“唉!算了,还是暂且瞒着白矖,免得让她乱闯祸。”荧鸢叹了口气,摇头道。

与此同时,费德勒已经苏醒,它张开血盆大口将稻草人吐出,它跳入稻草人的胸口,开始操纵稻草人行动起来。

本质上,费德勒的肚子是存储空间,可以装载很多东西。

稻草人拖着战镰和钢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直沿着走廊前行,它的速度很慢,好似是在让猎物的神经绷紧。

走到一扇门前,它停下脚步,只见它举起战镰,一副要破门而入的样子。但在战镰即将劈下的瞬间,它却收住了镰刀,而是站在门前思索。

“这是……陛下家……不可……”费德勒低声喃喃着。

门后,正在熟睡的白矖突然惊坐而起,心中升起无限的寒意。她紧紧抱住了荧鸢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问道:“娘……亲……我做噩梦了!我梦到稻草人来了!”

荧鸢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傻丫头,稻草人是假的,哪里会来呀。”

听到荧鸢的话,白矖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但依旧心悸,不敢再睡,就这样靠在荧鸢怀里,一直保持清醒。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阵风吹了进来,使得白色的帷幔飘荡起来,白矖将目光看向门口,只见门外站立着一个由枯黄稻草和机械组成的稻草人。

白矖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连忙钻入荧鸢的怀里躲藏起来,双手紧抓着荧鸢的衣服。

“娘亲,是稻草人,稻草人来了,我们逃吧!”白矖的神情慌张,语调颤栗地说道。

这个稻草人是个碎嘴,它会说出一些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若是让娘亲知道,她绝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的。最重要的是,在芜土大陆那时,她整日不思修炼,天天都在乱晃,跟着自己的信徒瞎起哄。

荧鸢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脊背,温柔地说道:“有娘亲在,没人能伤害你。”

“呜呜,娘亲我害怕,你能不能一下子杀死它!”白矖抬起头,满脸担忧地看着荧鸢,小声央求道。

荧鸢听出白矖的话语中有些问题,于是问道:“白矖,为何你希望杀死这个稻草人?”

还没等白矖回答,站在门口的稻草人率先开口道:“白矖……”稻草人忽然发出一种阴冷诡异的声音,它缓缓地向床榻走来,“不良漫画在……床底下......”

“完了!”白矖的心沉入谷底,她万念俱灰地瘫倒在荧鸢的怀里。

“费德勒此话当真!”荧鸢眸子一凝,语气变得凌冽起来。

“床底下……”稻草人重复着刚才的话语,转身便离开了这里,回到书房中继续休眠。

白矖为费德勒提供太多恐惧之力,它需要消化这股能量,从而恢复一部分恶魔形态。

荧鸢将白矖推至一旁,正当她要穿拖鞋时,白矖死死地搂住她的腰肢,不让她去自己的房间,“娘亲,别去!求求你别去!”

“松手!”荧鸢呵斥道。

“娘亲,求求你了,别去……”白矖泪流满面地哭泣着。

荧鸢催动体内的黑炎,其身体温度在不断攀高,炙热的火焰将她包裹,迫使白矖不得不松开自己的手。

随后荧鸢穿着拖鞋,独自一人走向白矖的寝室,她有意控制黑炎的温度,并未将白矖的手灼伤。

她推开白矖寝室的房门,房间内的布置让她眼眸一缩。她快步走近床榻,果然在床的下方找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是一个普通的纸盒,荧鸢打开纸盒后,里面躺着一本本不良漫画,这让荧鸢的心猛烈地抽搐了起来。

“好你个白矖,上次被我没收了一本,现在又跑去买了一堆!”荧鸢咬牙切齿,心里充满了愤怒。

荧鸢拿着这些漫画,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她推开门便看见白矖跪在地板上,一副忏悔状。

“长本事了!竟然敢看这种不良漫画,上次已经警告过,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荧鸢怒视着白矖,她扬手将手中的《橘势大好》狠狠摔到白矖的头上,怒道:“你看看你都看的什么鬼东西,一点都不知羞耻!”

被砸到头的白矖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她揉了揉被砸得生疼的额头,“对不起,娘亲,不会再有下次了。”

“怪不得你让我去杀稻草人,原来你心中的恐惧源于这些!你知不知道,你今年才九岁啊,你竟然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怪不得你以前有一段时间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原来是彻夜看这种不健康的东西。”荧鸢恨铁不成钢,对于这件事情她非常生气。

白矖低着脑袋不吭声,任由荧鸢责骂,她已经被娘亲抓到,怎么狡辩都是无用功。

“是我太过放任你了,所以你才如此肆无忌惮地触碰我的那根高压线。既然温柔待你没有丝毫效果,那我也只好对你严加管教了。从即日起,你再也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一分零花钱,你先前的剩下的零花钱通通没收。另外,你给我写一封检讨书,字数一万,顺带抄写二十遍家规。”荧鸢指着白矖的鼻子,严肃的训斥道。

“知道了,娘亲。”白矖怯懦地回应着。

“拿着这些笔和纸给我滚去院子里跪着抄。”荧鸢指着院落里的石凳道,随后她从存储空间取出十支笔和一叠稿纸,“你抄的家规必须是一遍一遍的,不允许你拿着几支笔一起写,写完你再站起来,写不完一直跪着,你的惩罚不止这些。”

随后,荧鸢当着白矖的面儿,将这些不健康的东西全部给烧成灰烬。

白矖拿着笔和稿纸默默地走出屋子,朝院子里面的石凳走去。

白矖的膝盖跪在冰凉的石凳上,白色裙摆被蹭到,露出雪白纤细的腿。

她低着脑袋,认认真真地写着检讨书,因为她知道,娘亲一旦做了决定,很难改变主意。她唯一期盼的就是,祈祷这份检讨书可以获得娘亲的谅解。

荧鸢能够通过窗户看见白矖的一举一动,“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必须要为自己犯的错买单,一而再再而三的宽恕只会损失一个母亲的威严。”荧鸢暗暗叹息,随后便拿出一枚记录魔法器具,以此观察白矖是不是跪着写检讨书和抄写家规的。

做完这一切,她便躺在床上休息,明早还要进行体能训练和枪术训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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