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门而入,走至江流身前。

她的发、她的睫、她的眸、她的肤全都是雪一般的纯白,唯独身上的衣服是惨白且素净的,好像如丧考妣时穿的丧服。

她看向江流站在地上光着的嫩足,眉尖微微蹙了蹙。

没有理睬女孩眼中的戏谑与嘲弄,几步上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山间凉,你身体未好,不要赤足站在地上。”

苏霜寒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名字与灵根一样带着沁骨的冰凉。

那不似冰雪针刺皮肤的冻人而是如幽幽峡谷深处的寒潭一般有着沁入骨髓的凉意。

熟悉了上千年的浅淡的雪松味此刻却夹杂了些许酒酿的醇香,一时令被她揽在怀里江流有些许微醺。

“师姐什么时候学坏了,都会饮酒了?”

江流倒也未恼女人的动作,而是放心的靠在苏霜寒的肩头上,把玩着她垂落在胸前的雪色长发。

苏霜寒稳稳的兜着她,不答反问:

“可是嫌寒玉床太凉了?”

她揽着人站在床边,看了眼自己凌乱的床铺,略微思索变得出了答案。

江流倒是勾了勾唇,她挣脱了苏霜寒的怀抱,重新躺回床上,瞧着如竹一般站的挺拔秀气的女人,坏心眼的伸出手勾弄着她腰间的挂坠,故意装作自己的小指不小心被挂坠的红线给缠绕住了。

于是便顺水推舟的拽向苏霜寒的腰带,把人拉到了床上,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流像是小狐狸一样笑的蔫坏,她的膝盖有意无意的轻轻摩挲着女人的大腿内侧。

就像是在勾引白面书生堕入情网的妩媚狐妖。

“师姐学坏了,都会转移话题不回答我的疑问了。”

江流暧昧的捏了捏自己身上女人柔软的耳垂。

上千年的陪伴,她对自己的这位师姐可是了解的很。

苏霜寒面上虽不易显红,但耳朵却一向可以反映出她真实的内心情绪。

瞧,这小巧的耳坠白里透粉,软乎乎的,带着些不属于冰灵根身上应该出现的点点暖意。

苏霜寒自上而下的将笑容娇俏的女孩收入眼底,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因为江流老是捣乱似的磨蹭着她腿部内侧,就像是勾引人心的女妖精。

但事实上,江流内心在想些什么呢?

江流:嘶,上次诺铭尘勾引我的这个方法好像还挺好用的。虽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记住了这些,不过学都学了,就拿苏霜寒做个实验吧。

“还有师姐你怎么穿着一身丧服呢,这多不吉利啊,明明…你已经是心心念念的万道宗的一宗之主了呀~”

图穷匕见。

江流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寒意。

她就像一只蛰伏在树枝上的毒蛇,猎物露出了脆弱的咽喉,而她此时便也张开了嵌着剧毒的尖牙,凶光毕露。

苏霜寒的身子彻底僵住动弹不得,她雪色的眸子一眨未眨的死死盯着自己身下看似娇气恣意的女孩。

“酒…是你走之后我学会喝的,丧服…是为了我的夫人穿的,她死了,我找不到她了。”

江流嗓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她伸出手轻轻点了点苏霜寒的脸颊,流连似的顺着脸侧反复抚弄,带着丝亵玩的意味,像极了年少逛青楼时对花魁姐姐的玩般似的挑逗。

“师姐都有夫人了呀,什么时候的事啊,怎么不告诉师妹我一声呢,这样我也好准备一份贺礼赠与你们呀~”

苏霜寒握住了江流的手腕,乖顺的把自己带着凉意的脸侧送入女孩温热的掌心。

“师妹已经送给了我一份大礼。”

“嗯?”

“你回来了,不是吗?夫人。”

呵呵。

江流咧了咧嘴,眸子里极尽嘲弄。

什么嘛,强买强卖是吗?

“我可不是你的夫人,师姐。你的夫人明明死在了你亲手送入她胸膛的神剑上了,不是吗?”

雪色的眼睛中在江流的话音刚落的下一秒盛满了破碎的光。

可真难见到啊。

江流用指腹擦去滴落到自己脸颊上的水渍,看了看,随后抬头,望进苏霜寒好像是被椎心挖骨般映着无尽痛苦的眸子里。

诶呀,哭了呢。

我好像就没有看过师姐哭吧。

“……是的。”

“对啊,你看,你的夫人已经死了,那么师姐可以不要再用那种看故人的眼神看我了吗?”

江流刻意压低的了声线,蛊惑似的,把苏霜寒的脑袋往下拽了拽,凑到她耳边诱哄到。

“好,夫人不喜欢我就不用。”

江流:……

得,对牛弹琴。

刚刚讲的那么多又全是废话。

江流烦躁地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这群狗女人的脑子构造都跟正常人的不一样嘛?

明明我说的是中文,怎么偏偏选择性接收呢?

就好像她要是说是,“这个小东西真可爱,幸好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一共十三个字,也不知道这可怜的十三个字经历了什么,进到狗女人的耳朵里就变成了三个──我爱你。

江流:我的母语从现在起改为无语。

在这个小世界挂着魔教小妖女的名头的江流用了一把原先的人设,戏耍了一番“正人君子”苏霜寒,结果发现这家伙比自己更能装傻。

“起开!”

江流的语调听起来有些生气。

她发誓,要是苏霜寒再不从自己身上起来,她才不管这狗东西是男的还是女的,直接一脚踹向她的裆部。

“好的,我这就起了,夫人莫气。”

江流:嘶,血压上来了。

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夫人,我压根跟你的那场婚礼就没有礼成吧!

口头上占自己便宜会让你堂堂蘅瑶君感到十分舒适吗?

江流:气成河豚jpg。

“再叫我夫人我就把你给捅了。”

江流坐了起来,看向一旁十分乖顺的站在床边的苏霜寒。

“可是,师妹明明就是我的夫人,我们拜过堂的。”

嘿,还给你委屈上了。

江流抽了抽嘴角,无语的看着这个实际年龄应该已经过万岁的靠谱成年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这幅模样。

“那你是不是忘了,那场婚礼从头到尾都是你为了引我入局才同意的,不是吗?”

“怎么能算是礼成了呢?明明其中一位新娘子都死掉了呀。”

。。。

。。

还有一更不过估计会很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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