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苏诚凝望着眼前的少女，微张的嘴巴，他想去反驳些什么，但声音只是哽在嗓子。
他愣是半天说一句话。
不过，江雪似乎真的只是将刚刚那句当成了玩笑话，她轻笑了笑，动作娴熟的拍了拍苏诚的肩膀。
“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你！”
江雪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即使她上一秒骂你了一句，心里都没有一点感觉。
苏诚轻笑了笑。
“怎么可能。”
说完，两人又沉默了。
以前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基本上可以从见面聊到上课，再从上课聊到下课。
男生的兴趣爱好，女生之内的八卦，都是可以聊的话题，包括现在苏诚还是能想的可以聊的话题，比如上大学之后的事，说一些高中时候还在联系的人。
或者是聊以前还未能聊完的话题，但现在苏诚不想去聊，因为他知道这些的话题已经聊不下去了。
或许江雪她可以。
因为她在的地方永远不会冷场，不过苏诚现在他只能当个聆听者，已经参与不进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江雪没有缠着继续聊天，苏诚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中间蔓延，苏诚没敢去看旁边的江雪，只是视线的一角，他仍能看到江雪笔直伸展的小腿。
两人坐在树荫下休息了许久，但彼此都没有要离开的样子，苏诚倒是想逃，但是他知道江雪一定会挽留。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经要好的同学，过往的回忆如同真实伤害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不想去想。
但却又忍不住去回忆。
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淡去，苏诚呆望着街道对面的店铺，但目光又时不时在视线画面的小腿吸引过去。
……
不知不觉已经快六点的样子。
耀目的光线变得温和，街道对面的店铺像是开了一层滤镜，在苏诚眼中竟感觉有些美观。
眼前的店铺规格很小。
这家店似乎已经经营了很久，上面的店牌上早已经沾满了油灰，早已经看不到一点崭新的痕迹。
周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很普通，很平凡的地方，竟让人感觉有些好看。
“唔——”
耳边又传来江雪伸懒腰的声音，苏诚扭过头看了一眼，
西斜的阳光倾洒，江雪白嫩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的颜色，整个人像是镀了一层滤镜。
视线中她仰着小脸，脸上洋溢着舒服的神色，她看上去或许没那么优秀，家庭背景也很平凡。
她就是一个长的很好看，也很平凡的女孩，察觉到苏诚的视线，江雪的脸上露出些许玩味的神色。
她扭头看了过来，伸懒腰的动作依旧进行着，甚至还夸张了几分，黑色的短袖上移，露出纤细白嫩的腰肢。
“怎么样？好看吗？”
苏诚眼神很干净，找不出一丁点黄色，他收回目光轻叹了一声：“这个就不用我多做评论了吧？你本来就长的好看。”
听到这个回答，江雪脸上的笑透着些许得意。
“那你想不想~”江雪挑逗的话语还未从口中说出，便听到苏诚说道：“不，我不想。”
“真无趣，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江雪有些扫兴的撇撇嘴。
苏诚没有回答。
因为这确实不像是曾经的他说出来的话。
若是曾经的话，苏诚一定会说——“过来，让咱家摸摸，看看你胖了没有？”
即使知道那只是一句玩笑的话，他还是会顺着江雪的意思去说下去，因为他知道江雪一定会拒绝。
“或许吧。”苏诚低喃了道，眼神有些落寞，不知道这句话是回答江雪，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还是听见江雪还是回了一句——“是呀！”
江雪她总是在回应着别人，明明名字里带“雪”却让人感不到一点冷意。
她像是冬日里的暖阳。
“你休息好了吗？”江雪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她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走到苏诚的跟前。
入眼先是一双小白鞋，她穿着一双白色短袜，白嫩纤细的脚踝被西斜的阳光染上一抹绯红，紧接着就是修长纤细的腿部线条。
但再往上看。
江雪突然搞起了颜色，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只见她手抓着裙子的一角，做出即将掀开的样子。
她要干什么？
苏诚困惑抬头看向她，但江雪的脸上只有玩味，“看的这么仔细，怎么？想看？”
一时苏诚竟有些跟不上江雪的思维，以前她就是那种很爱搞怪的女生，总是开一些黄色的玩笑，让人心里抓痒痒。
但不管怎样，她都没有此刻这么大胆。
“怎么可能。”
苏诚没有兴趣的回答道，下意识的将目光瞥向一边，这要是搁以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伸手掀开。
但是现在……
他已经知道短裙下面的答案了，这个人里面绝对穿了打底裤，一点值得期待，值得幻想的念头都没有。
“欸？我还期待着，你跟之前一样掀开看看呢！”江雪期待落了空，她将手放了下去。
她还挺想看见，当苏诚主动掀开之后看到的不是打底裤的情景。
以前她有在想过。
但她没有做。
现在她还是在想，但是他没有做。
“走吧！我请你吃东西。”江雪站在夕阳下，临近旁晚的夕阳染红了她的脸颊，那笑容格外的美。
苏诚怔了怔，站起身。
“准备去哪？”
“欸？你就这么想狠狠的宰我一顿吗？我们多年的同桌友谊就这么现实吗？”江雪打趣道。
“那我走？”
“好呀，正好省了吃饭的钱。”
苏诚轻点了点头。
“行吧，那改天见。”他回答的很干脆，但刚迈出步子，江雪却突然在身后抓住了自己的手。
“诶！我开玩笑的啊！同桌这么久没见，你别真走了呀！”
江雪的声音明显的有些着急，她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苏诚会走的这么干脆。
苏诚停下脚步。
他看向被江雪抓住的手，眼神中闪过片刻的复杂，目光又看向江雪患得患失的容颜。
“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