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是带上几件换洗衣物。

“火车有班次吗?”我问司晨。

“一会儿就有一班,这也是今天唯一一班去往格瓦洛省的火车。”司晨说,“不然我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打扰您了。”

我们和司晨赶往火车站,火车站冷清清的,一点都不像首都的样子。

“买票,空,你身份证给我下,我去那边——”

“不,不用。”司晨拉住了我的手,“我们走后门。”

她带着我,从另一个,或者说我从来都不知道的一个入口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大的房间,房间里铺着地毯,上面挂着玻璃吊灯。

“您好,请问您是?”一个穿着乘务员衣服的女人笑着过来问道。

司晨从口袋中拿出了内务部的办公证。

女人看见内务部的证,一下子脸色就不好看了。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坐车的,”司晨说,“按照规定,我的工作证应该可以让我免费乘车,这几个都是我的亲属,我已经给他们办好亲属票了,需要核对吗?”

“不,没有这个必要。”那女人勉强笑了笑,“诸位请坐,是要赶一会儿去格瓦洛省的车吗?好的,一会儿车到了我会来叫几位的。祝各位旅途愉快。”

“好厉害……”我小声感慨道,等那位女士走远了,我轻声问司晨道,“这是什么地方?”

“贵宾室。一般只用来接待政府官员,但是您也知道的,职位高的人往往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到处乱跑,所以这地方现在一般都是用来给铁路上自己人开福利的。”司晨说,“我只是恰好知道而已。况且,这样也不违规。”

“我们没有买票,一会儿上车的话坐哪?”

“商务座。”

是那种贵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位置吗?

确实是。

我直到上了火车,坐到了位置上,还在感慨着商务座的豪华。我甚至可以在座位上躺下来,因为每个座位间的间隔很大。每个座位上都设置了专门的挡板,基本上算是一个个小包间。

“同志,您要喝什么?咖啡?茶?还是伏特加?”乘务员微笑着问司晨。

“一杯伏特加,还有请给我送一碗罗宋汤,有面包的话也请给我拿一份,黑面包就可以了。”司晨回答的很熟练。

“好的——您要什么?”乘务员问我。

“……我,我……我要白开水就好。”

“好的。”

空想要杯酒,但被我的眼神吓到了,没敢点。他也只是乖乖地要了一杯白开水。

“我们坐商务座没问题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司晨道。

还没等司晨回答,一旁就传来了一阵沙哑的笑声,“小姑娘,商务座从来都坐不满。”

我感到我耳边一阵风声。

司晨猛地站了起来。

这时我才发现,她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系上了一把太刀(这东西是怎么带上火车来的?),此刻,她正仅仅地握着刀柄,两眼警惕地瞪着她对面那个位置。

“你怎么会在这儿?”司晨大声喝问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我的组长啊,你的大小姐病又犯了。”

“别这么叫我,当初是你自己脱离队伍的。”

“是啊,可是你看我现在,混的不必当初差。”

那座位上的人缓缓起身,那是一个和他声音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很年轻,但是却一头白发,带着个牛仔帽,胡子拉碴,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马甲,外面套着一件浅蓝色的外套。

“您啊,别这么激动,我只是坐车的。”

“你上次也是这么骗我的,”司晨说,“然后你就抢了那次运送的黄金。”司晨说,“就算我现在有别的任务在身,我也可以把你抓捕归案!”

他们的动静很大,前面一个穿着华丽——不,应该说,是穿着古怪?那是位看起来不大的姑娘,可是她穿着一身看起来像是古代君王一般的服装?在这个年代穿成这样?我一前公主还没赶这么穿呢!那女孩听到了后面的动静,扭过头来好奇地看着。

“跟我回去!夜枭,你现在回头还不晚!”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我叫艾柯文,我有名字。”

就在他俩争执的时候,我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惊呼。

一个身形憔悴的男人,高高地把刚才的那个女孩抱了起来。那男人手里拿着把火铳,枪口对着女孩的脑袋。

乘务员小姐吓了一跳,站在一旁不敢动弹。

“给我,钱,我要,钱!给我,都给我!”那男人大声叫了起来。

我们都看向了那边。

“你们这里坐着的,都是有钱人,你们有那么多钱,就给我一点,给我一点,又怎么样?”

“同志,你先放下那位孩子,有什么难处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能看出来,这个男人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他可能是吃了什么药了。

“商量?不……我只要钱,我不要商量,求求你们了,我不想杀人,我只是需要钱,钱……”

“同志,您有什么难处,您请讲,能帮到您的,我们一定——”

“你看起来好像不开心。”这时,那个在男人怀中的女孩,仰头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不,不,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们这帮有钱人,都该死,都该死,你们都有药……你们都该死!”

男人更加激动了。

“给我钱!我要三十万!不给钱,我现在就打死她!”

奇怪,这女孩的父母呢?我怎么没看见她的父母?

“同志,请冷静!”

“我累了,你能让我下来吗?”

“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在跟你说话!”那女孩大声说道,“居然是因为钱这种东西啊,你还真是可悲。”

我看见男人眼睛瞪得通大,整个身体都在晃动。

“你,你为什么这么说!”他发疯般抓住女孩,“你他妈凭什么这么说啊!我日你妈啊!你当然可以不在乎,我,我怎么能不在乎钱呢!”

女孩笑着地看着男人。

“像你这样的人,也只配这样了吧。”

完全看不出那女孩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我看到了,愉悦。

“你给我去死吧!”男人扣动了扳机。

“该死!”同一时间,司晨冲了上去。

“!死该”

“!吧死去我给你”

“。呢赋天的剧喜演有你,叔叔,欸力卖很地演表你”

“。呢钱乎在不能么怎我,我,乎在不以可然当你!啊妈你日我!啊说么这么什凭妈他你”

……

……

“同志,您要喝什么?咖啡?茶?还是伏特加?”

“一杯伏特加,还有请给我送一碗罗宋汤,有面包的话也请给我拿一份,黑面包就可以了。”

“好的——您要什么?”

“……咦?”

“同志?您身体不舒服吗?”

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没有人死去。

我看向前面的那个座位,那个女孩正坐在位子上,笑着玩着一个魔方。

喂喂喂。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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