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毕竟人类和恶魔签订契约,除非付出和恶魔力量等价的东西才能让恶魔满意并获得力量。”尤里乌斯说道。
“只有恶魔是这样的吗?”
“不,所有契约都是这样,我说过,很多关系都是通过约束进行的。”尤里乌斯这样说道,然后站了起来。
“那……”
“总之少和那种人打交道,被契约者的力量在签订契约之后会更强大,因为他们通过人的外形来具现化了自身的存在,同时拥有一副能够存放自己力量的躯体,实力都是很恐怖的。”尤里乌斯说道。
我想了想然后问道:“那为什么你当时不和龙族签订契约呢?”
“我不需要那种力量。”尤里乌斯说道,然后便开始准备开店前的事宜了。
和恶魔契约,米特尔究竟投出了什么样的筹码才让恶魔愿意将自己的力量分给他?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同样的,打个比方说,我要和恶魔契约,我要将自己的什么东西奉献出去才是最能够将恶魔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身体组织,一段重要的回忆,或者说与恶魔达成共识,似乎都可以?
不过更让我感到好奇的,正是那所谓约束的力量。何为约束,如何将约束的力量掌控又是一件需要学习的事情。
但是,如果真要打起来,那可是不好说的。
里贾纳已经将知识传授于我,有关于天使的力量的使用和祝福的方式。而相对应的,我也能够将自己的力量与他人进行契约并共享。在战斗的时候,天使的力量加上龙族的强劲体魄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出乎意料的。
我看了看现在依旧空荡荡的酒馆然后说道:“今天比拉奇先生没有来呢。”
叶丽此时正在擦拭桌面,听到我这样说便回答到:“那也挺好,比拉奇他毕竟要一个人照顾自己的女儿,白天赚钱还债都挺累的了,配他女儿的时间就更少了。”
“父女俩吃个饭还是很重要的吧。”尤里乌斯这样说道。
是啊,希望艾拉能够在这种不完整的关爱之下慢慢成长,然后找到一条能够让自己满意的路并一直走下去。
又过了一会,酒馆开门营业了,尤里乌斯照常到门口招呼客人们入座,那些熟悉的面孔也挑选到了他们心仪的位置。酒客们默契地将雨伞放在了门口的水槽当中,再将自己身上和鞋子上的水擦干净之后再进了大厅。当然,他们也不会把自己一整天的坏情绪带入酒馆,只会以欢乐与不逾矩的放纵在酒馆为自己的一天结束。
这便是人们的及时行乐。
史特拉斯每天都在依靠成千上万的这些人来运转,生活上和工作上的不如意,在这里都不复存在。小酒一杯,热菜两盘,好友三四,把酒言欢,聊至微醺。酒馆里几乎不会有人宿醉,他们知道自己还有明天。
不过,艾卡娅没有第一时间来到酒馆,明明她今天下午分别的时候还和我说晚上酒馆见呢。
奇怪,我怎么开始期待她的到来了?
可能是今天她的出现帮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吧,待会还得好好谢谢她。
一个小时左右后,艾卡娅也出现在了酒馆门口,而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疲惫。
“呼,呼,总算是完事了。”艾卡娅似乎在抱怨着什么一样,今天她也是一个人来酒馆。
个人职位和地位的关系,导致了与她共事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不和她一起来潮满酒馆,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应该是她家就住在城南。
“诶,点单。”艾卡娅似乎有些疲惫,她估计已经饿了挺长时间了。
我啪嗒啪嗒地小跑过去,然后拿出小本本准备记录她今晚的点单。
“生啤一杯,破风港香烤面包一个,蔬菜浓汤一份……算了,今天没什么胃口,就这样吧。”艾卡娅的话一说完便用右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来是真的有些疲惫。
“好的,请你稍等。”我在菜单后面打了几个勾,然后撕下来拿到了尤里乌斯面前。
“那个……”我支支吾吾地说道:“艾卡娅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但是我看她有些疲惫和没有胃口,想给她送一份菜,你有什么想法吗?”
“放心,这种活我还没少做过。”尤里乌斯腾出手对我比了个OK,然后我将单子夹在了前台。
我拿着一份其他客人点的餐说道:“那就,从我零花钱里扣吧。”
“倒也无所谓,我开这家酒馆又不是单纯为了盈利。”尤里乌斯说道,随后我也将餐品送到了对应的桌子边。而过了一段时间,也总算是给艾卡娅将餐品送到了面前。
艾卡娅看着我送上来的餐品然后说道:“我没点柠檬虾啊。”
“就当是我请你的,好吗?谢谢今天下午你愿意出手帮助我。”我说道。
艾卡娅也算是妥协,拿起了餐具并说道:“如果我不来,你不也能解决吗?”
“不,可能还真解决不了。”
“可是你剑不都架他脖子上了?”艾卡娅将柠檬虾沾了沾汤汁,放进嘴里的一瞬间,身体抖了一抖,看来是被柠檬虾的味道震撼到了。
“等会再说吧。”我说道,尤里乌斯那边又有餐品做好了,我要趁着刚出炉的镬气将这些餐品送到酒客的面前,当然还有更多的加酒的要求。
前前后后又忙了快半个小时,客人们的点单需求也少了下去,叶丽和尤里乌斯开始能够两个人处理酒馆的事物了,我也便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打算去和艾卡娅聊聊。
艾卡娅显然在吃了柠檬虾之后胃口又好起来了,就着生啤已经将餐品差不多吃完了,便举起酒杯示意我要续杯。
我便接过杯子又为她续上了一大杯生啤,然后放在她面前并说道:“突然就有胃口了?”
“多谢你送的,不然我可能还真没啥胃口。”艾卡娅浅笑一下并说道。
“今天很累吗?”
“算是吧,下午又出了一点小事情,似乎是有人家里的孩子走丢了。找了半天没啥结果,我的手下就叫我先回去休息了,这不,就来这里喝点酒吃个饭。”艾卡娅说道,然后又喝了一口生啤。
“这样啊……对了,之前不是说到米特尔那回事嘛,我想了一下,在那个时候闻到的恶魔的气味,可能是他与恶魔签订契约的证明。”我说道。
艾卡娅愣了一下之后问道:“和恶魔签订契约?这种事情要是让皇室和圣堂知道,那基本上是要处死的地步啊,你怎么能这样说,有证据吗?”
“只是感觉而已,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满足恶魔的需求并签订契约,但是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加上那股令人有些……呃,感到奇怪的感觉。”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
“总之你就是觉得他很奇怪咯?”艾卡娅问道。
“嗯,毕竟他能够用两根手指就把我手里的剑给推开……”
是的,我忘了一件事情,就是我这个体型,细胳膊细腿,从外表看是连剑都拿不住的那种。而且,我现在的证据也不能让艾卡娅信服,说米特尔于恶魔签订了契约,基本上就是一纸空谈。
“你啊,虽然动作很流畅,但是力气肯定是比不过他的啦。”艾卡娅拿食指点了一下我的鼻尖并说道。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说我能一脚把金属铠甲踢变形吧,那要这么说,我和恶魔签订契约的概率更大诶!
“好啦,我知道了,他的状态很不正常对吧,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人来处理吧。”艾卡娅今天异常温柔,让我有些不太适应,也许是酒精的力量吧。
“可是……”我想让她相信我说的话,如果能让她印象深刻一些,或许我还有不用那些隐藏力量去对抗米特尔的方法。
“好啦好啦,今天也谢谢你,我吃得很开心。”艾卡娅刚说完,我便听见门口出现了异常的动静。
像是有人在超酒馆冲过来,脚步带着水坑被踩时的声音,与外面路人的疑惑声。突然酒馆的门被大力推开,而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比拉奇。比拉奇看了看周围眉头微皱的酒客,马上鞠躬道歉,然后在门口将自己湿透的衣服粗略拧干才准备进酒馆。叶丽看到是比拉奇过来了,便放下手里的托盘来到门口。
“比拉奇先生,怎么了吗?”叶丽问道。
“艾拉,艾拉都这个点了还没有回家。”比拉奇的声音颤抖着说道。
听到这段话之后,我的大脑像是一瞬间断线了一会,然后马上从艾卡娅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门口。而尤里乌斯听到这件事情之后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比拉奇,别急,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尤里乌斯摘下手套放进口袋里,将比拉奇带进了酒馆。
“尤里乌斯姥爷,我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比拉奇也没有跪下相求,而是抓住了尤里乌斯的两条手臂。
“我一定帮你。”尤里乌斯说完之后看了看我,似乎在问我知不知道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