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枪指着我的人扭头朝上喊道:“%*#小女孩,&》@杀还是】<>&……”

上面的人回答了一声,具体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清楚,但下一刻,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就像被侧面开来的火车创了一样,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人扭成弓形飞向一边。

有温热的液体洒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去擦,结果却闻到了浓烈的铁锈味。

有人来到我面前,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像破布娃娃一样扔向一个方向,随后他就跑开了。

这时,另一个人拖着我的腋下把我挪走,片刻后,此人猛摇我的脑袋,我竭尽全力聚焦双眼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卡尔。

我想起当震爆弹落下的时候他刚好从客厅离开,进入通往卫生间的走廊里,怪不得他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卡尔。”我说道。

卡尔双手捧着我的脸,问道:“你脸上怎么全是血?你受伤了吗?”

除了头晕目眩以外,我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疼痛和不适,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抬手摸了摸身上,说道:“应该没有受伤。”

砰——是霰弹枪的声音,我在靶场里听过——吓得我和卡尔都缩缩脖子,卡尔更是把我双手环抱在怀里。

心脏跳动一下后,便是一阵突击步枪的枪响——哒哒哒,哒哒哒。

“这不安全。我们躲卫生间里去。”卡尔说着把我扶起来。

我的双腿软得不行,行走完全靠卡尔把我往前面拖。

“尤尔兰呢?”我问道。

“我不清楚。天花板塌下来的时候好像砸他身上了。”卡尔说道。

“天啊。”我说道。

这时,我又感觉到一股力量施加在我的身体上,就在即将爆炸的时候,这股劲慢慢地卸掉了。

咚——一个重物砸在我身后的地面上,我扭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熊熊燃烧的躯壳。这人在地上不停打滚惨叫,但那火是从他的身体里蔓延出来的,他的血液就是燃料,除了活活烧死以外根本不可能灭火。

两三秒后他就没了动静。

卡尔打开卫生间的门,扶着我进去,然后把门锁上。

他扶着我在马桶上坐好,又到旁边打开水龙头,用手掌接了些水洗去我脸上的血迹。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经过,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突击步枪的枪响,火光隔着门缝钻进来,随后我便听到了森萨伊的惨叫声。

一双靴子的影子从门缝边经过,我听见森萨伊呜呜的哭着,一连串手枪枪声把森萨伊的哭声盖过了。

几枚九毫米的弹壳落在门外,甚至有一颗咕碌碌滚进门缝里。

“那人就在门外。”卡尔悄悄说道。

我点点头,卡尔忽然朝我伸手,把我脸上的泪水抹去。本来惊慌失措的我被他这么一安慰,顿时感到好受了许多。

又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听见卢卡斯喊道:“森萨伊!不!”

一声沉闷的霰弹枪声传来,我不知道那枚子弹打在了哪里,但是房顶簌簌往下落灰。

很快,突击步枪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一种类似于飞机发动机轰鸣的声音,片刻后,一场爆炸在隔壁发生了。

咚——卫生间的门被人踢开了,一个腰间挂着突击步枪的陌生人钻了进来,他看见我们的第一时间便举起手枪扣动扳机,结果手枪却空仓挂机了。

他把手枪丢下,右手虚空一抓,刚刚我刚刚听见的那种飞机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右手,发现那里有某种东西正在折射光线,而且有气流在升腾,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考虑到刚刚的爆炸声,那肯定是某种会伤人的东西。

这时,我又感受到了那种吹气球的感觉。眼前的陌生人连忙把手中的那个折射光线的存在朝我们丢来。

太好了,森萨伊没死。但我没空为她庆祝,因为那个东西在离开他的手后便化作一股罡风风,竟是直接把墙上的瓷砖都撕了下来。狭窄的卫生间里,这股罡风瞬间就撞上护在我前面的卡尔,随后卡尔撞到我的怀里。

我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等我从地上坐起来,才发现卡尔被他抓走了。

卡尔打架很厉害,但是这个家伙明显经过训练,两三招就把卡尔打倒,他用左胳膊禁锢住卡尔的脖颈,同时左手从胸挂上取出弹匣给手枪上膛。

卫生间门口,卢卡斯手中拿着一把霰弹枪,但是因为卡尔被俘虏了,他没办法开枪。

被禁锢的卡尔并不服气,疯狂挣扎让匪徒没办法把弹匣放进枪里,气得用手枪砸他的脸。

我意识到卡尔的挣扎给我们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森萨伊的存在,匪徒不敢使用异能,而他现在身上的两把枪都没有子弹,这正是绝佳的机会。

卢卡斯应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把霰弹枪的枪带往身上一套,再将霰弹枪甩到后背就冲进来。

匪徒只能朝卢卡斯丢出手枪迟滞卢卡斯的动作,随后他掏出匕首横在卡尔的脖颈上,呵斥道:“站住!”

卢卡斯只能站住。

“小孩是无辜的。”卢卡斯冷静地说道。

“我管他无不无辜。”匪徒冷笑着把匕首往门外一指,说道,“滚出去!”

“好。”卢卡斯慢慢后退,“你别伤害他就是了。”

他退到门外,说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匪徒拖着卡尔往门外走去,由于匕首就抵在脖颈上,卡尔这下不敢造次。

等他们走出门外,我才反应过过来我为什么刚刚不采取行动配合卢卡斯一下?说不定就能把匪徒制服了呢?

但我也知道我刚才完完全全被吓坏了,根本没办法做出任何行动。我站起身,扶着墙走出去。

“艾达——”森萨伊的声音从走廊另一边传来。

我看向相反的方向,发现匪徒正逼着卢卡斯后退——看来他想经过客厅逃跑。他听见森萨伊的声音后,便后背贴墙,像螃蟹一样前进。

我发现匪徒没空管我,我便冲到森萨伊那边去。

森萨伊坐在地上朝我伸出手来。

“你在流血!”我扶起森萨伊说道,“你中枪了?”

“我知道。艾达,去床头柜里把那瓶紧急止血凝胶拿过来。”森萨伊指着床边上说道。

我跑到床边,一阵翻箱倒柜后,取来止血凝胶交给森萨伊。

森萨伊的中枪部位在腰部偏上的地方,出血量很大。

“这个只能止外伤流血,内出血它止不住。”森萨伊的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咬牙切齿,“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到救护车过来。”

随着她用凝胶把伤口糊上,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力量。

“艾达你得扶我起来。”森萨伊说道。

“好。”

我扶着森萨伊站起来,再在衣柜的最下面取出一把左轮手枪。

“要不我去吧。”我对森萨伊说道,“我会用枪。你得休息一下。”

说着我看向森萨伊的腰间——一块指头大小的被血浸的鲜红的凝胶从她的衣服下摆滑落到裤子上。

“你能打得准么?”森萨伊说道,“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可没走两步,森萨伊双腿一软,紧接着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哪里受得了,和她一起摔倒在地上。

但森萨伊没有停止,她尝试了两下没能爬起来,便朝前方爬过去。

这是怎样的意志力!

怀着一股崇高的敬佩感,我站起身,把森萨伊手中的枪抢过来,说道:“放心吧,交给我就好。”

我检查了一下弹巢里的子弹,随后小步跑了起来,很快便追上了已经进入楼梯里的匪徒。

卢卡斯在下面,我在上面,夹在中间的匪徒一下子就不敢动了。他缩进墙角,呵斥我要我滚蛋,不然就把卡尔割喉。

我尝试瞄准,可是在靶场上的那种这一枪打出去必定正中靶心的感觉一直都没有出现,我根本不敢射击。

匪徒见我没有退缩,于是便下狠手在卡尔脖颈上划了一道血痕,然后叫嚷着让我把枪放下。

我看了一眼卢卡斯,他朝我点点头。我只好把枪放下。

这时,森萨伊再次发功,等那种吹气球的感觉消失过后,匪徒把匕首换到左手上,右手半握着在空气中凝聚出一个可以偏折光线的球体出来。

我看着那个球体越涨越大,忽然间,脑海里有什么念头通达了。

使用异能需要三个条件,x因子,异能者的自由意志,以及x场。

对x因子进行异能诱导会产生剧烈的放热反应,而森萨伊的能力是使正在使用异能的异能者燃烧起来——这说明她阻断了异能者的自由意志参与使用异能,导致被激活的x因子将场能转化成热能,最终异能者被自己的血液活活烧死。

而为什么森萨伊每次发功的时候,我会有一种身体像是被吹气球一样充盈着力量的感觉?难道我真的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异能吗?

可为什么我没有把自己烧死?

难道说,我的异能阻碍的是x场的场能转化?

怪不得我的项圈是绿色!

这完全说得通。

一瞬间,我有一种最后一块拼图终于拿到手的喜悦感。

可是我的项圈为什么一直都是绿色呢?那种吹气球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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