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刚刚。”
“您没事吗?我的意思是说,这光,”我指了指窗外,“对您没影响吗?”
“我不知道,我也很想搞清楚这是为什么。可能因为我是个无魔力体?”约瑟夫笑了笑,“不过,我大概有点思路。”
“我可以知道吗?”
“请跟我来。”
约瑟夫带我走上了两层楼,来到了领导办公的第六层。他带着我走进了一个会议室,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五六个人了。
“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国防部长,这位是科学部部长,这位是……”约瑟夫给我一一介绍着,“好多都是临时担任的,原本的部长好多现在都病倒了,这些是症状轻的。”
我这一个小小的特派员,何德何能来跟这帮正国级干部开会?
完了啊。
这场面,这难道是要批斗我?把我这个旧日的公主当做反动典型?
“这,这不太对吧?”
“怎么了?”约瑟夫问我。
“书记,我平日里对未来党忠心耿耿,我从来都没对组织撒过慌,我发誓,我为组织出过力,我为组织出过血,我要见书记!我要见书记!”
“我就在这儿呢。”约瑟夫说。
“不,我说的是老书记!”
“伊里奇老书记在天上呢。”约瑟夫笑了笑。
什么意思,这话中有话啊,这不明摆着,要我上天去啊?那能活吗?
“有件大事儿,克鲁塞伊斯同志,是关于魔法的,这事儿你最专业,必须得是你来。”
几个部长站了起来,他们左臂上都带着一个红袖章。
“这,这,红卫——”
“嘘,别乱说。这是国家紧急状态的意思。”约瑟夫打断了我,“我们刚才正在开会,情况危急,让健康卫生部部长来简单介绍下情况吧。”
什么嘛。
搞了半天是我想多了,吓死我了,还以为刚才就得去见伊里奇了。
“最近半个月来,一种奇怪的流行病在我国流传开来。患者多以咳嗽,发烧的症状最为明显,但最关键的是,这种病似乎只在有魔力的人身上传播,而且,魔力越多,病的越重,致死率奇高,接近百分之五。我们目前尚未研制出任何特效药来,现有的药物也只能勉强遏制病情的发展,治标不治本。”卫生部长说。
“基本上是个人身体内都有魔力啊。”我惊叹道。
“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体内都有魔力。”卫生部长纠正道。
“那这病非常恐怖啊。”
“我们现在怀疑,这病是魔法导致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话音刚落,会议室就没声儿了。
“怎,怎么了?”
“书记,要拿那个出来吗?”能源部部长问道。
“拿出来吧。”
“什么东西?”我有点奇怪。
只见几位部长一起起身,一块儿从座位下拖着一条红布,那红布好像包裹着一个东西,几位部长好不容易才把那东西放到桌子上。
“这是?”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约瑟夫递给我了一个口罩,我看见其他人都戴了,甚至有的人还戴了手套。
“所有接触过这块儿碑的研究人员,都得病了,而且都病的很重。”卫生部长说,“我们得做一点最起码的防护。”
说罢,他和另外几个人一块儿把裹在那东西上的红布扯开。一块儿石碑露了出来。那石碑大概有一米高,半米宽,纯白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我感到一阵晕眩。
但我还是强忍住了不适,“这上面好像有字?”
又没人说话了,他们都两眼直直地看着我。
“这又怎么了!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这上面写着,”科学部部长说,“‘……克鲁塞伊斯于是和恶龙达成协议’”
一股难以遏止的悲伤涌了上来,我突然有点想哭。
约瑟夫笑了起来。
“哈?”
这是开什么玩笑?
“说真的,”国防部长说,“我们本来都打算直接给你抓了,你成分又不好,再加上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还是书记给你保下了。”
“可是恶龙早就被威廉斩掉了啊!”我开始瞎扯起来。
没事儿,在【失格】的影响下,他们会以为这是真的。这个房间内,应该除了约瑟夫外,没人知道真相。而且我怀疑连约瑟夫都不大清楚。
“所以我们也搞不清楚,”说话的是历史与文化部长,“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想请教一下当事人。”
“我不到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这个反动派!”国防部长瞪了我一眼。
“咳咳,注意言辞。”约瑟夫轻咳了两声,“这里都是同志,没有敌人。”
听到约瑟夫这么说,国防部长才勉强冷静下来,约瑟夫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其他的人立刻懂了他的意思,拉国防部长出去了。
“好了,”等所有人都出去后,“这里就剩我们两个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书记,你得相信我。”
又是一阵沉默。
约瑟夫支着头,两眼微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我不感兴趣。”
无视了我的震惊,他继续说,“这些东西假如我想弄懂的话,我有一千种手段去搞到我想要的消息,但是我现在不感兴趣。我现在关心的只是疫情。我们必须把疫情扼杀在萌芽,至于其他的,”约瑟夫说,“我相信你。”
“您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伊里奇老书记给我交代了很多,关于你最熟悉的【失格】,我知道的不比你少。”约瑟夫说,“关于恶龙灭世的传说,我是向来都不信的——扯远了,我想说的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控制住疫情。克鲁塞伊斯同志,组织上有任务交给你。”
这种情况下,我没法拒绝。
“这块儿石碑,就像你刚才听到的那样,跟它接触过的人都病得很重。更邪门的是,这东西的来源地,格瓦洛省,居然到现在一个病例都没有,这太不寻常了。”
“这东西跟天上那个白色的太阳有关系吗?”
“或许有吧。”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门,约瑟夫拉开门,有人给他送来了一份文件。他看了两眼,眉头紧皱。
“好了,现在有关了。”他把文件递给我。
那是一份重症患者数据。
就在刚刚,也就是刚才太阳那会儿闪光的同时,光首都一座城市,就新增了上万例重症。
“怎么会同时……”
“那只能是那一个原因。”约瑟夫说。
我想起了空,空一个人在家。
不妙啊。
“克鲁塞伊斯同志,你的任务就是,前往格瓦洛省,搞清楚这次疫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身体还好吧?”
“我还好,我没什么症状。”
“我记得你不是无魔力体啊。”
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清楚。
“行了,就这么多,具体的你到时候随机应变吧,要快,最好今天就动身。”约瑟夫说,“对了,你前段时间委托我帮你找的那个姑娘,我找到了。”
“在哪?”听到关于小蝶的消息,我有点激动。
“本来是要带回来的,”约瑟夫皱了皱眉,“但是半路上出了点小差错,有人把她抢走了。”
我立马警觉起来,“是教国的人?”
“不像。”约瑟夫摇了摇头。
“那这怎么办!”
“别着急,我已经派更多人去找了。你就专心把任务做好就行,记住,时间紧迫,这两周内一定要给我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