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棋一共玩了三把，江小姐三把垫底。
江流檐当真是没脾气了，被骰子针对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秦言看上去倒是很开心的样子。
“江姐姐好倒霉嗷。”秦言吐吐舌头，她已经连续赢了三把。
秦疏收起了棋子，“游戏而已。”
“游戏而已，游戏而已。”江小姐默念两遍，但还是有点咬牙切齿。不甘心啊可恶。
但她要忍住，以后有的是机会和秦疏单独下飞行棋。
等着吧。
秦言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护士同意秦疏扶着她下去吃顿午饭，很宽容。
江流檐抬手挡在眼前，阳光落在她纤白的手背上，明明媚媚。
“江姐姐一定很漂亮吧。”秦言突然说着，侧过头去问姐姐。
秦疏一顿，然后就对上了江小姐玩味般的笑容。
她的眼里似乎有无数光芒在流转，可她偏偏无法捕获哪怕一抹情绪。
她想让自己说什么呢？
但是秦疏还是说了实话。
“江姐姐确实很好看。”
“那有点可惜哦，只有手术后才能看到江姐姐了。”秦言似乎听上去有些失落。
“难道不是想看看姐姐嘛？”秦疏轻轻捏捏少女柔软的面颊。
秦言讪讪笑着，“咱知道姐姐长什么样子啦，冰山美人什么的。”
以前在家里也板着张面孔，直到自己患上眼疾后似乎才多了几分人情味。
秦疏撇嘴。
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向着自己了，该说江小姐的亲和力确实很强么？
午饭吃的就是路边的盒饭，秦疏吃得还是有点惊心胆颤的，生怕江大小姐吃不惯街边摊。
但是出乎意料的，江流檐依旧吃得很开心。
只是还是吃得很慢很慢，和秦言一样慢。
秦疏并不知道，以前的江流檐在还没穿过来的时候，能吃上一顿盒饭都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
又有什么吃得惯吃不惯一说呢？
秦疏最先放下了碗筷，然后就看到秦言有些笨拙的拿着筷子，缓缓地吃着。
心里散去的心酸似乎又在片刻间倒转回来。
她刚想动，就被一只纤细的手腕按住了。
是江小姐。
秦疏看她。
让她自己学学吧，当姐姐的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妹妹身边的对吧？
这是江小姐的口型。
秦疏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默默点了点头。
自己似乎有些，对妹妹保护得太好了。
完全在温室里成长后，又如何接触外在的新鲜空气呢？
生怕一触碰就氧化。
未经允许地凋零，那绝对不是秦疏想看到的结果。
于是秦疏就坐了回去。
江小姐松开了手。
手机响了。
不过不是秦疏的，音乐很好听，是爱人错过。
江小姐听歌的品味还是比较优的。
江流檐站起身来，歉意般地朝着两人笑了笑，就出去接电话了。
秦言缓缓抬起头。
“姐姐，你是怎么认识江姐姐的？”她似乎很好奇。
秦疏摸了摸下巴。
究竟是怎么认识江流檐的呢。
“应该第一眼是在开学典礼上吧？那个时候她是学生代表，上台讲话，虽然说的磕磕绊绊，但是气场很到位。”秦疏开始追忆。
确实，这一段场景给她的印象还是挺深的。
“后来呢？”
“后来我只是直到学院里还有这么好看的女孩子，只不过一直都没敢和她打招呼。”
秦疏耸耸肩，“再后来为了……”
秦疏猛地住口。
手术费的事情，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说给妹妹听。
会不会让她担忧沉闷自责？
秦疏觉得自己面临的选择总是缠绕着，难以让她做出毫无负担的选项。
有一点窒息，就像是被海草缠绕住脖颈般的感觉。
“其实手术费是江姐姐付的吧。”秦言摇晃着脑袋，她虽然看不到自家姐姐的表情，但是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东西。
一些姐姐没有告诉她的东西。
是不想让她担心自责吧。
姐姐总是这样，把所有的东西都扛在自己的肩上，不让她知道。
何必呢？
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包的住火的纸，自然也没有纯白色的谎言。
秦言知道的，从上一次江流檐来就知道了。
“江姐姐是个好人，姐姐一定要好好对她。”少女意味深长，语气郑重。
秦疏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要出嫁了呢。
“我当然知道。”
要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己都卖了去江家别墅当女仆呢？
每天还要穿涩涩的工作服。
“不过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吧，让姐姐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连写歌的时间都没有了。”
“其实是有的。”
真的，那天从江家别墅回来后还灵感爆发地写了一首小甜歌。
感觉自己的风格有点扭曲的趋势，莫名其妙的。
“那就好，姐姐可别光顾着照顾我，照顾好自己也很重要。”
秦言轻声说着。
秦疏抱了抱妹妹，轻轻允诺。
……
江小姐看着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备注。
母亲大人。
陷入了沉思。
哦，原来她是有父母的，只不过父亲是暂时的江家的掌管者，一般一年都见不上几回，倒是母亲隔三岔五会来看看自己。
江小姐接了电话。
传来的是温婉的女人声音。
很温柔的那种，像轻轻泛滥的水波一样。
“阿江，最近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江流檐想了想，然后发现确实挺好的。
有笨蛋女仆的生活还是挺充实的。
如果昨天她没自作主张地去看看渡口的地下拳场就更好了。
宁若曲其实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女主啊。
江流檐摇了摇头，把无用的思绪清空，“怎么了嘛？”
“今天准备回江家别墅看看阿江，有空嘛？”那边在小心翼翼地试探，似乎生怕唐突了江小姐。
江流檐则是笑得很温柔，“没事啦，想来就来，没必要和我提前打招呼的。”
“好，那我今天下午来看阿江。”
江流檐和母亲扯了几句家常琐事就挂了电话。
其实江小姐的母亲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至少江流檐是这么觉得的。
也能给她带来极其珍贵的陪伴感。
看来明天得麻烦秦疏加个班，弄一顿丰盛晚饭了。
（今天第一更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