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屋的门被马克西姆从外面推开,他的手里抓着两只雪兔,雪兔的耳朵被他握着,一只安静的很,另一只两只脚在不断的扑棱。

他只是出去了一会,身上就落满了雪,看样子这场小雪有着向大雪演变的趋势。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风雪便拼了命的向着屋里灌,马克西姆在进屋之后也是立刻关上的门。

屋里显然要比外面温暖多了,马克西姆身上的雪花迅速融化,他那被风雪吹的通红的脸庞也变得好受了不少。

“弗拉基米尔,看看!逮到了,以后不准再说我的陷阱没用了啊!”马克西姆像是炫耀一般的举了举手中的雪兔。

“行行行,别让人看了笑话!刚好,今天晚上的食材有了,原本还在想要做些什么好呢。这下就不用愁了。”

弗拉基米尔立刻起身朝着马克西姆走去,随后身后接过了马克西姆手中的雪兔。

布洛妮娅看着这副画面脸色变得有些怪异,唔...就像是取得了功绩的丈夫回家跟自己的妻子炫耀,然后妻子在意颜面让丈夫在客人的面前收敛一点...

如果将雪兔比作是丈夫的公文包的话...

呸呸呸,布洛妮娅你在想什么鬼东西!

肯定是因为现在太闲了,不然她的脑子里怎么可能会蹦出这种诡异的剧情来?

不过虽然布洛妮娅的脑子里在想这些不着边的东西,但她的表情管理相当到位,就算此刻正在进行头脑风暴,她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

直到爱莉希雅的声音从亚历山德拉的门口传来,布洛妮娅抬头看去,爱莉希雅正把门微微打开,露出半张脸来...

布洛妮娅眉头挑了挑,随后向着她走去,看着对方那充满笑意的眸子,布洛妮娅就知道...爱莉希雅肯定又有了什么主意。

布洛妮娅并不知道爱莉希雅又想干什么,但这不重要,她只需要配合她就可以了。

布洛妮娅刚刚走到房门口,沙尼亚特便被爱莉希雅从房间里推了出来。

“嗯,妮娅,那就拜托你了!”伴随着爱莉希雅的这句话,她又再度关上了房门。

看到沙尼亚特手中的标本,布洛妮娅也就知道了爱莉希雅给了自己什么事情。

不过..该说不愧是爱莉希雅吗?这才过去了多久,竟然就能让人把帮忙祭奠这种事情交给她们来办。

要知道现在马克西姆和弗拉基米尔可都还活着好好的,这种事情明显是应该交给熟人比较好才对。

不过,只是这件事情的话,爱莉希雅应该没必要让自己陪同才是。正常情况下,她应该是非常乐意跟沙尼亚特一起去的。

嘛,不出意外的话,等她们两个回来之后,沙尼亚特小姐就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吧。

“所以..她拜托了我什么?”布洛妮娅对着沙尼亚特问道,视线也落在了她手中握着的标本上。

那是一朵已经干枯了的花朵,即便被做成标本,它也没能保留自己原本的模样...

“亚历山德拉想让我们帮忙去祭奠他的丈夫。”沙尼亚特想了想,又举了举自己手中的花朵,“用这朵矢车菊...”

花朵已经枯萎,若是没有圣痕所给予的知识,沙尼亚特也认不出它的正体...她认为布洛妮娅也认不出这朵花,于是便向着她介绍。

“那..我们出发?”布洛妮娅向着外面偏了偏头,询问沙尼亚特的意向。

沙尼亚特点了点头,答应下来的事情就要做到。虽然说这件事情其实是爱莉希雅答应下来的...

原本下着的大雪似乎像是听到了她们的诉求一般,雪势瞬间就变小了。

这让刚刚冒着大雪出去马克西姆脸色发苦,他出去的时候是小雪,出去没多久雪就下大了,然后他才刚回来...雪就又小了。

“哟,雪小了...马克西姆,莫非你是天弃之子吗?哈哈哈...”弗拉基米尔笑着拍着马克西姆的肩膀。

马克西姆嘴角微抽,拍开弗拉基米尔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向着厨房走了进去。

“弗拉基米尔先生,我们要出去一趟。”布洛妮娅对着脸上带笑的弗拉基米尔说到。

“哦,需要我带路吗?在雪原上可是很容易迷路的,尤其是在下着雪的情况下。”听到布洛妮娅的话后,弗拉基米尔也是正了正神色。

像他们这种在雪原里生存了一段时间的人偶尔还会迷路呢,让她们单独出去,他还真有些担心。

“不用麻烦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沙尼亚特解释道。

弗拉基米尔也是看到了沙尼亚特手中的花朵,眼中浮现出一抹了然的神色...

是啊,也到这个日子了...

“看来你们和亚历山德拉相处的很好啊,那我就放心了...你们去吧,等你们回来以后就能吃上香喷喷的晚餐了。”

弗拉基米尔说完后也转身进了厨房,让马克西姆自己一个人可忙活不过来。

沙尼亚特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随后与布洛妮娅一起向着墓地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沙尼亚特有些沉默,布洛妮娅也没有跟她搭话,只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旁。

就如沙尼亚特所说的那样,墓地里那间房子不远,在一处平顶的雪坡上,杂乱的分布着许多的墓碑。

墓碑上刻着他们的名字,下方也有着一句墓志铭。但并非所有的墓碑都有名字,就像那边那个,墓碑上只有三个弹孔。

加布里埃尔·波格丹诺夫..不是这个。

苏马罗科夫...也不是这个。

沙尼亚特的视线在一个个的墓碑上划过,与名字一同映入她眼帘的是他们的墓志铭。

她不知道这里的人有多少因她而死,但她知道..数量不算少。

“阿列克谢·西达维奇·扎伊采夫...是这个没错了。”沙尼亚特说着看向墓碑上的墓志铭,“他是一个罪人,但始终尽力让家人和朋友免于饥寒之苦。”

她用一个小石块将干枯的花朵压住,放在墓碑的前面。

她并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但圣痕的知识告诉她应该这样做...

圣痕给了她知识,她不必像新生的孩子一样懵懂,但她只知道应该这样去做,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去做。

布洛妮娅看了看这朵干枯的花朵,蔚蓝的光芒在她的手上一闪而逝。

这朵丧失了生机的花朵再度开放,蓝色的花瓣在雪白的大地上显得怪异而祥和...

随后,一朵朵蓝色的矢车菊在此处开放,一片蓝色的花海出现在了这里。

ps:兄弟们,蚌埠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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