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位可爱的林小姐去了森德科技？并且身边没有李飞陪同？”
凌升听完唐娜的汇报后，脸上的笑意已经止不住了。
“是的，董事长...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
“不管。”凌升随意挥了挥手，起身走向衣架，“李飞要是在，我还可能顾忌一下，他都不在了，你觉得单凭林小姐那小孩子的性格能谈成个什么？”
“但是我觉得她应该是去与森德科技商谈合作对付我们巨石重工的。”
“那挺好的啊！我们这边就多一个盟友了。”
凌升穿起外套轻笑道。
“盟友？可是森德科技与我们一直处于竞争关系。”唐娜不解道，“他们凭什么要帮我们？”
“恩，我也好奇你怎么就那么笃定她去了之后，森德科技会选择站我们这边？你当时去谈的时候，森德科技的态度可是坐山观虎斗。”叶落雨一看凌升穿外套就知道他要出门了，抬步跟了过去。
凌升向前走了几步，解释道：“原因很简单，林雅月给不了森德科技想要的东西。”
“对付巨石重工本身不就是一种获利的行为吗？”
“你说得没错，森德科技想要巨石重工，但你不要忘了我们与NCPD的区别，我们是秩序的主导者，森德科技在黑城的地位几乎与我们巨石重工五五开，NCPD一点都没法沾边。”
“如果森德科技帮助NCPD对付我们并且成功了会怎么样？森德科技会和NCPD五五开，而这是森德科技不想看到的，它宁愿与我们僵持不断，也不能跟NCPD形成这样的对等地位，因为NCPD并不是像我们这样专业的商业性质的公司，NCPD带有一定的行政性质。”
“一旦NCPD有了足够的影响力，那将会导致先有的秩序逐渐崩溃，短时间里可能没什么变化，倘若长久下去NCPD带有的这部分行政性质就将成为压垮森德科技的一棵致命稻草。”
合法性是很可怕的，这会让NCPD一点点蚕食其余公司，最终将黑城变成以他们为主导的城市。
这样的话，最终的胜利是属于NCPD的。
森德科技宁愿亏空单吃掉巨石重工，也不会考虑与NCPD进行合作，除非他们的领导人脑子进水了。
“再说了，林雅月的手中绝对没有足够打动森德科技的筹码，她甚至可能连筹码都没有考虑过，就想凭借单调的说辞劝说森德科技。”
凌升伸出了一根手指：“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林雅月一直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背景才是她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无限制的放大揣摩，会思索这到底是不是她背后那人的想法，从而无比警戒与忌惮，与她相处的一言一行都会以观望为主。”
宁可什么都不做也不要犯错。
“她大概要在森德科技待很久，然后失望的离开。”
苏诗肯定不会有凌升那么直接，上去就差点把林雅月给怼哭。
但也绝对会不停地绕圈子，将话题一直保持在：好的，没问题，你的提议非常好，但我们要先看看，请给我们一点时间的阶段。
“恩...没听懂。”叶落雨摇头道。
“直白点说，巨石重工和森德科技就像是两个农耕的，NCPD则是那游牧的，俩农耕的再怎么干，那也是农耕之间的纷争，相互间吃了就吃了，但是游牧不一样啊，游牧一旦进入农耕的地界就会大肆掳掠抢劫，最后甚至可能会将农耕的基业毁去，农耕很清楚游牧的险恶用心，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森德科技有跟NCPD合作的可能吗？”
“大体就是猫猫相争，与狗无关，但要是有只猫跟狗合作，那最终就是狗得利吗？有点明白了。”叶落雨点头。
“董事长要出去多久？”唐娜在凌升临走之际还为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
“可能今天一天都不会回来了，到点自己下班。”
“恩，我知道了。”唐娜微微俯身，“董事长再见。”
......
跟随凌升来到了某个喧闹的街道，叶落雨看他似乎是在找人便出声问道：“你在这地方还有朋友吗？”
“算是半个朋友吧。”凌升点头，视线突然捕捉到了某个熟悉的人影。
抬步走了过去。
叶落雨随着他的方向看去，那地方只有一个人让她觉得熟悉。
穿着警员制服的李飞。
他此时正在跟另外两名警员与某位店主进行交谈，双方有说有笑，看上去交谈得非常愉快。
凌升先是走到了他们的一旁，等待他们的交谈结束后才上前拦住，对李飞说：“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李飞刚刚还笑着的脸立刻就变苦了。
转头对着身旁的警员说道：“我跟朋友说两句话，剩下的活你俩先去做吧。”
两人也看出了凌升和叶落雨的不简单，点头后便离开了。
凌升一指街头某个做章鱼小丸子的摊：“走，边吃边聊。”
看着凌升身后的叶落雨，李飞无奈地跟着他一起坐到了摊位上。
随便点了些东西，凌升问道：“什么情况？怎么变成巡大街的了？”
“我原先中央区长官的位置还有人顶着，回不去，保险起见我就只得是往下调了。”
从局长直降为街道负责人，李飞挺无奈的，但至少他还能活下去。
以后有机会再升职上去就是了。
凌升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你就那么怕林雅月把你带进坑里去？万一她真的建功立业了，你这局长可是头等首功。”
李飞叹息一声：“算了吧，我可不想去赌那虚无缥缈的功劳，在黑城没什么不好的，我也没有往总部发展的想法。”
“你这个人啊...太过于自保了。”凌升拉开可乐罐喝了一口。
“你们这些大人物怎么想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想要活着，人要是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李飞略显惆怅道。
凌升跟着附和道：“是啊，人死了就跟这世界没关系了。”
转头看着李飞：“所以跟我说道一下那位空降下来的新总督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与林雅月相处的时间仅限于那一段她闯入巨石重工的时候，不是很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灵梦的出身让凌升意识到不能单纯依靠他所知的设定与剧情对某个人进行假定性格。
要真的了解这个时候的她，必然还是需要结合多个方面。
而在林雅月的身边恰好就有着一个认知清晰的人。
李飞面露难色：“还请凌董事长不要为难我了，我虽然只是NCPD里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我是不会出卖自己同事的。”
就算林雅月对他瞧不上眼，他也不会因此记恨她。
她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也有着家族庇护，跟他这个无根浮萍可不一样。
他知道他们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林雅月的一生注定光辉万丈，而他连成为她垫脚石的资格都没有。
“小人物也可以左右历史的轨迹...”凌升笑了笑，“还是说李飞你想要我将你那些年收受贿赂的证据摆在林总督面前？或是那一段你与我进行的交易？”
“相信我，依她的性格绝对是会对你进行问责的，保守预期，你肩章就得摘了。”
“我不需要你向我说明得多么详细，我只想知道在你眼中的林总督是个怎样的人。”
“我也会向你承诺，我绝对不会伤害她。”
李飞沉默良久，拿起桌上的酒，一口气闷了半瓶。
“一百万。”
反正凌升那边都已经明说了，他也不介意正大光明的收钱。
“先给你十万，剩下九十万打欠条，等巨石重工恢复之后再给你。”凌升点头。
腕表轻点，直接发起了转账。
李飞那边接收到之后，抬头看着凌升苦笑了起来：“她但凡有你一半听得进话，像你这样先打探情报信息，我都不会考虑自降职位。”
“听着可真是糟糕，看起来林总督在你眼中的评价并不高。”
“新人一个，欠缺一个老鸟带她认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NCPD。”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