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开练习册,又开始了无奈的学习时光。而季薇雨还是在看书,无聊时贺泽撇了一眼,好像叫什么《乌合之众》。
没看过,不晓得,不做评价。
不过,为何季薇雨会做出不符合设定的做法呢,很奇怪的一件事。
想不明白,应该是那个勾八神魔改改出什么bug来了吧。
不管了,先做好题目吧。
……
“我回来了。”
四下张望无人,贺泽想起言语昔应该是去上班还是上课去了。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天才外科医生,忙滴很。
等下,外科医生(警撅)
挠挠头,贺泽叹了口气,掏了些小零食,上楼写作业去了。
“唉,当年要是有这么努力,我不就去清大当……保安去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好的,主角原本的聪明脑阔似乎保留了下来,所以贺泽是越学越有意思。
“嗯,这也是个好办法。”
从抽屉里把那个人生计划本拿出来,写上:读书,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
想了想又笑着添上了一句
让昔昔姐和爸爸妈妈过上好的生活。
“嗯,我可真是太孝了。”
盖上计划本,又丢回抽屉,贺泽再次投入了美好的题海中。
什么都不如刷题!
贺泽正发着演讲,突然,手机铃声大响。
“昔昔姐?”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清冷的声音。
“晚上有场手术,我要协助,你自己吃晚饭吧。”
“奥……好。
她挂了电话,如此简略,让贺泽一阵无奈。
“嗯,随便做个面吃下吧。”
面对着满满的冰箱,贺泽摸了摸下巴,最终还是决定做点快的。
这时间,非常滴珍贵。
……
“言……言医生。”
脱下白大褂,言语昔抬起疲惫的眸子望向后方,发现是一个护士。
“你是……”
“好过分,都和你说了几遍了,我是李欣怡啦。”
鼓着好看的小脸,李欣怡生气道。
“抱歉。”
清洗完了手,甩掉手上的水珠,言语昔淡淡道。
“啧……对了,我是想说,这都十一点了,要不要一起回去啊。”
“不用。”
拿起包,言语昔径直向外走去。后方的李欣怡脸上尽是无奈。
“好高冷啊,言医生……又没和她打好关系。她好像才19岁吧,呜呜呜好厉害。”
可爱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敬佩。
……
“……都十一点了怎么还不回来。”
从十点钟起,没见言语昔归家的贺泽便心神不宁。心思也不在全部放在学习上。
最终还是不放心,打了个电话。
“已经在路上了。”
“奥奥奥。”
挂了电话,心稍稍安了点。医院和家里有点距离,开车都要个二三十分钟。
不过有点让贺泽担忧,她,应该没有吃晚饭吧。
这是对她的了解,别看对贺泽是照料到如此周到,对自己是很简略。
望了下时间,还有许久才回来,贺泽起身,向厨房走去。
“就做点简单的菜吧。”
主要是,复杂的他也不会。
“青椒炒肉,番茄炒蛋……再来个青菜。”
都很简单,哪怕贺泽许久未做,只是切肉的时候,因为手法不当而且高估了自己,导致食指被豁开了一个口子。
所以,贺泽边炒边嘀咕:“这可是大补啊,待会一定要让她多吃点。”
……
“还没睡吗。”
望着家里未熄的那柔和灯光,言语昔眼神也放柔了不少。
一想到家里会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回来,身上的疲惫仿佛也消弭了不少。
而且,那是自己爱的人。
拿要是开了门,环顾一圈,却发现厨房里的灯亮着。皱了皱眉,她快步走去,却发现贺泽正在炒菜。
“你在……干什么。”
“啊,昔昔姐回来了啊,快去餐桌上坐着,马上出锅了。”
他带着微笑对她说。
但不知为何,看着弟弟辛苦做的饭菜,她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尝了一口菜,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这是他做的,所以味道很好。
“怎么不说话啊,应该还可以啊。”
“……你晚上吃了什么。”
“嗯,面条啊。”
筷子停下,言语昔抬起头来,看着贺泽,眼神冷漠。
“既然自己会做饭,为什么只吃面。”
“面很快啊。”
“那为什么又要给我做饭。”
收拾台面的贺泽顿了顿,随后拾起菜叶丢进垃圾桶。
“昔昔姐上午要上课,晚上还要上班,很幸苦嘛。”
“那你呢。”
“……我,我没关系啊,面条对身体好嘛。”
端着一杯温水,贺泽笑着放下,还未收手,却被言语昔用力抓住。
“手怎么受伤的?”
“没事……切菜不小心。”
“既然不会做,为什么又要去做!”
诧异地抬头,对上的,是言语昔那充斥着责怪与气愤的双眼。
“一顿饭不吃,我会饿死吗?”
闻言,他低垂着眸子,低声开口。
“抱歉……下次不会了。”
将手从她手中抽出,转身,又开始收拾起厨房。
却,听见后方筷子与碗的清脆低鸣,看见了那几乎未曾被动过的尚冒热气的饭菜。
……
她关上了门,随后倚靠着房门慢慢滑下。
情绪失控了,在知晓贺泽有能力,自己做饭菜时,心就被什么压地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刚才的不对,现在心中很后悔,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攥着,不得解脱。
可是,她知道自己到底是缘何而怒,她在害怕。
害怕,贺泽学会了照顾自己之后,自己便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不喜欢自己与不需要自己同样可怕,但,最可怕的是,不被需要。
只要,只要还有一天,一瞬间,阿泽是需要自己的,那她的存在就有意义。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他身边,和他在一起。
那,如果有一天,阿泽学会了独立,找到了心仪的女生……那自己呢。
是死缠烂打还是……放任自流……
可是……
砰砰。
敲门声让她惊起,愣了愣,还是开了门。
门外的贺泽带着温柔的笑,一如往常。
“我把菜热了一下,还是吃点比较好,不然会饿地难受的。
呆呆地看着他,随后手被牵起,带到了餐桌前。
那些菜也如同从前一样,冒着热气,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变过,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可……目光不自觉放在他手上的创口贴处时,她知道,伤口不可能会消失,只是,被什么掩盖了。
“对……对不起。”
扯着贺泽的一角,她的头很低,声音也很沙哑。
明明是用心做的饭菜,自己却把人家的真心狠狠地摔地粉碎。
真,该死。
“没事的哦。”
轻轻地抱住了言语昔,让她的脸紧贴自己的心。他柔声道:
“昔昔姐会有自己的小情绪是很正常的事,我会原谅你的……毕竟,家人就是要互相包容嘛。”
家人……吗。
双手环住他的腰肢,并且越来越紧,像是想抓住什么无法触及之物,又像是重拾失落之物。
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像个疯子一样,胡乱害怕。
她,一直都是被需要的啊。
“家……人。”
光是轻念这两个字,就是最幸福的了。
她抬起了头,似乎是刚哭过,眸子是妖异的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凑到他的耳边,她在呢喃,吐气如兰。说着生动又危险的话语。
她说:
“不可以食言哦,阿泽,不然,我一定会疯掉的……嗯,一定会的。”
然后,你还会需要疯掉的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