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动着匕首不留空隙的从她的两侧袭来。

“不打算对女士绅士一点吗?”

她虽然是笑着,但是她握着的刺剑如闪电般袭来,动作优雅而毫无破绽。

“什么时候连你这种人也能被称作是女士了吗?”

虽然看似再朝她还口,但是我手上的攻势分毫未乱。

她一直想要拖延时间,那恰好证明了我前往的方向是正确的。所以我才更不能让她如愿。

必须更快的结束战斗。

“你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杀戮机器啊。”

女人的影子和剑刃遮蔽在一起,她研习的光系法术几乎都用在了诱导和制造幻觉上面,各种她造成的错误视觉干扰着我的攻击节奏。

她的攻势从四面八方向我穿插,我只能被迫躲避这些可能存在着杀招的身影。

既然无法判断真伪,那就全部挡下。

就算是以伤换伤,我也并不打算让她的刺剑将我贯穿。

我悄悄的将手放在腰间,那里还有一把准备好的匕首。

血液从天空划过,我的手心被刺剑贯穿。而我另一把匕首从她的面部刺了进去。

但是什么也没有。

攻击落空的那一刻我险些失衡,而下一瞬间沉重的力量从我的后背传来,我倒飞了出去,撞断了一棵小树之后停了下来。

“呼。”

胸口起伏,匕首插在了地上。

“隐身,是吗。”

一个与我战斗的幻象。在与我战斗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完成了漂亮的金蝉脱壳。

“洛姆。毕竟只是个学员,我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呵呵。真的是大意了。

对于我来说,三阶的敌人,还是太勉强了吗。

“去地狱记得,喊我哈林顿的名字,哈哈。”

女人捡起我的匕首,寒芒从天空划下。

到此为止了。

“住手。”

刀尖在距离我眼睛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时间似乎静止了。

身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过来,但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终于见到你了。

黑色的长裙,冷漠而充斥着绝望的黑色瞳孔。

是叶雨雨啊。

这家伙,果然还活着。

“别急,这位可是洛姆领的大人物。咱们要是杀了他,可就没了乐趣呢。”

达维布隆德冷笑着走了过来。

“戚。”哈林顿扫兴的表情一览无余。

“呵呵。达维布隆德,你这条老狗,是怎么从笼子里放出来的。”

“真不凑巧啊,想要你命的人太多了,要不是这是我的学院,我真想把你找个地方埋了。”

“是吗。不能亲手杀死我,对于你来说很难受吧。”

哈林顿抬起拳头,阴影遮蔽了我的视线,随后一拳打在了我的鼻梁上。

视线开始摇晃了起来,面前的女人出现了两个身影。

“洛姆,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包括你的女仆在内,这些正都的人可都对你们洛姆领的人恨之入骨呢。”

“我没有想到,亲手摧毁了别人家园的狼群,居然还圈养了一只绵羊,哈哈哈。”

达维布隆德这是什么意思。

哈林顿的牙齿紧紧的咬合在一起,她虽然是笑着,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我能看见是压抑着的愤恨。

原来这些正都的雇佣兵,真正想要取走的是我的命啊。

亲手摧毁了叶雨雨的家园?圈养着她?

“你听不懂啊,听不懂也没有关系。”

“毕竟,裁决公的名号,还没有传遍整个王国呢。”

达维布隆德抬起双手,我身体被他凭空提起。

我晦暗的眼神转向了叶雨雨,她仍然面无表情。

“晚安。”

后脑被重重的殴打,意识逐渐消弭。

受到了重击后,一直都昏昏沉沉的。

这里似乎是一处小屋。

交错的木制天花板,墙壁上悬挂着两柄巨剑。头戴鲜花的女性雕像就放在长椅的右侧,还有一只被挂在对面的麋鹿头颅。

桌面上的烛台光芒微弱。

我似乎被绑住了双手,锁住了双脚,就这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过去多久了呢。

我观察着唯一的一扇窗户。

才记起自己被达维布隆德击昏的现实。

“醒来了?”

男人的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下一刻我的身体再一次被抬升。

男人缓缓的坐在了长椅的上面。

“精神不错嘛?”达维布隆德悠闲的摊在长椅上,将杯中的葡萄酒抿在了嘴里。

“你猜猜看我的精神怎么样呢?”我麻木的笑着。

“原来是这样啊。”

他抬起手。

耳边传来液体灌注的声音,我的太阳穴几乎在下一刻膨胀着快要炸裂开。

是酒。

浑身的伤口在酒精的作用下带来死一般的剧痛。

“是不是相当的清醒了。”

“呵呵。差不多吧,你那边呢,是不是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走了?”

“说到这个啊。”达维布隆德有些头疼的扶着额头。

“因为你的表现,现在我是有家不能回咯。”

他的脸上骤然冷了下来。

露安肃清了他的洞窟,敖德萨拔除了他学院的势力。

我想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吧。

一抹笑容不自觉的从我的脸上浮现。

“是吗,这样看来,这次算是我赢了。”

“你爱这么想,当然也没错。”

实际上,对于我来说,输的一败涂地。

“我一直都搞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

“你就一直圈养着你家里的那头牲畜,躲在我们为你规划好的牢笼里,安安静静的滚回你的老家,真的很困难吗?”

“我不允许你说叶雨雨她是牲畜。”

“有什么区别?”他放肆的笑着。

胡须和长袍抖动着,他的怨恨显而易见。

“结果已经很明朗了,所以呢,你放我一条生路的意义是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这样的一个人能够帮助你重新取回你院长的身份吧?”

我早都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死亡。

“还是说,你只是想羞辱我,来找回点心里的不平衡。”

他把手里的葡萄酒放下。

“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做这些事情的意义。”

“圈养奴仆,但是最后却还要把他们放生。”

“利用父亲,但是最后还是要为他的行为支付代价。”

“洛姆里,你我其实很像啊。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做人就能够如此的矛盾?”

“你把我的秘密剖析的干干净净,可明明你这个家伙和我做的分明是同样的事情!你摧毁了我的一切,但是你也毁掉了你自己的一切,我不明白,这究竟值得吗?”

达维布隆德脸色涨红,他说着说着,就要发狂。

“反正我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但至少,我想向你问问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

他鼓了鼓掌,从门外进来了两个人。

麦芽白发色的断发少女。

黑色头发双眼无神的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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