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斯特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并没有黑色的粘稠血液,自己正躺在河边的树荫下草地上,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这是个噩梦还是刻意的警告,为什么来的这么蹊跷,偏偏总在这种时候......

刺目的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等李斯特平复下心情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脏兮兮的躺在草地上睡了大半天,他扭了扭脖子突然看到一个不合时宜的赤裸女人,异色的皮肤,瘆人的双眸,极为眼熟。

李斯特一脸懵逼的呆了一瞬,旋即脸颊微红的扭过头去,余光多瞄了几眼那凹凸有致的成熟躯体,“你怎么不穿衣服......”

那个淡蓝色皮肤赤身裸体的女人自然是塔纳苏斯,她四肢酸软的怒吼了一晚上,直到现在日上三竿嗓子都哑了这个死小子才醒过来,好在隐秘山涧附近没有人经过,不然真要被这连绵不绝的怨毒哀嚎吓出心脏病。

她恶狠狠的磨着牙,说:“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能穿衣服吗!”

好,是你让我看的喔!

李斯特眨眨眼睛定了定神,这才发现塔纳苏斯不但姿势很不雅观连自理的能力都没有,他避过那些能让他心猿意马的少儿不宜部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塔纳苏斯的手脚被四条比血骨藤还粗的黄色触手缠着,旧伤未愈的身体上又覆盖上了一层干裂的泥土,整个人像是从泥淖里捞出来晒干了的咸鱼一样,死死的被旺财背上伸出来的触手捆在地上。

李斯特强忍着笑意说:“哈,你怎么惹到它了。”

塔纳苏斯语气一滞,一言不发,她总不能说是推倒失败了吧,难怪这小子有恃无恐的从血鸢马戏团逃遁出来,这头怪物无论蛮力还是速度都远胜一般的魂兽,偏还可大可小柔韧水元素还带着点土属性的刚硬,这哪里是地龙嘛!

最可恨的是昨晚那小畜生还一副悠哉样子朝她喷了口泥巴然后自顾自呼呼大睡,简直快把她气疯了!

李斯特轻轻的拍了拍酣睡中的旺财,这时它的体型足有一只狮子般大小,看来在他昏睡的过程中还发生了点小摩擦,打呼噜的声音啾啾啾啾的可爱极了,只是终究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地龙模样。

旺财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摇头晃脑的收回了触手,极为人性化的对着卓尔吐了吐舌头,似乎在挑衅。

塔纳苏斯缩起僵硬的身体气的直哆嗦却又不敢反抗,不然将她手腕勒出生疼血痕的触手也许下一次就会缠上脖子。

“咕叽咕叽....”

旺财满意的发出了怪叫,扭着屁股钻进李斯特长袍内的口袋里打算再补一觉。

初秋的阳光透过矮树林的枝叶间隙映照在草地上,一阵飒爽微风拂过,溪边的点点光斑顿时因摇曳的泛黄树叶而游弋,僻静山涧里溪水潺潺,没有黑色的腥臭血液,没有一轮妖异的紫月,温暖宁静。

塔纳苏斯大大方方的踏着婀娜步子走进小溪中清理自己的结痂的伤口和身上的污垢,留给身后的少年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妖娆背影。

她修长浑圆的双腿因长期厮杀锻炼而显得结实紧致,但恰到好处的保持在削瘦和丰盈之间,大腿之上珠圆玉润的是弧度完美的挺翘臀部,吹弹可破的柔腻肌肤溅上不少濯洗的水珠,丝丝水迹顺着股沟和双腿间那能让任何男人血液沸腾的一线狭窄缝隙流下。

诱人勇攀高峰的蓝色蜜桃却在腰间峰回路转的纤细下去,沿着性感腰窝一路攀升的骨感脊背和盈盈一握的腰肢一览无遗。

这一刻塔纳苏斯美得惊心动魄,连照射在她姣好身体上的阳光都仿佛热辣了几分。

然而人烟稀少的丘陵绿洲中唯一能目睹这场香艳出浴的李斯特低头不语,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怔怔出神,梦中那一抹冰凉透体的寒意如跗骨之蛆一般,阴魂不散的烙印在他心中,直到现在他的手还在轻微的发抖,这种莫名的烦躁不安名为恐惧。

“想什么呢。”

丝绸般柔顺的撩人音色打断了李斯特的沉思,他微微抬头便迎上了塔纳苏斯迷人的侧脸,她单手叉腰偏着脑袋,双眼慵懒的看向李斯特,被罗兰和旺财蹂躏了一晚上了的剥皮人焕然一新,恢复能力极强,她湿漉漉的深绿长发扎成了马尾,绿幽幽的双眸在白天像两颗精美的绿玛瑙,她略带不满的撇撇嘴,瞳孔有着淡淡的幽怨。

这才是她的真正的身体,这才是她的真正声音,李斯特被眼前的情形震撼的挪不开眼睛,这是两人第一次坦然相见。

塔纳苏斯单薄的嘴唇如刀削一般锐利,颧骨高挺眼眶深陷,身材削瘦却在该突兀的地方尽显峥嵘,异种的肤色不但掩盖不了卓尔的姝美反而为她增色不少。

谁说只有精灵才是大自然最完美的造物,魔鬼身材和魔鬼脸蛋在卓尔身上糅合成一种咄咄逼人的美感,除了胸部没有黛芬妮海量李斯特根本没法在她身上找到任何缺陷,或者说这种刚好能够完美掌控的尺寸才是盖尔口中的“刚刚好”?

在不经意间李斯特呼吸粗重了不少,任由自己的双眼放肆的游走在她身体上,他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卓尔难道都是这么开放的吗?”

塔纳苏斯意味深长的摇摇头,说:“严格来说我只是个精灵和卓尔诞下的杂种,至于开放,我们的语言中根本没有这个词语,如果你去过幽魂之地,嗯,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深渊,那你就会发现你们所有的律法和教义一文不值,你的骑士精神与荣誉正义感不堪一击,只有在鲜血和恐惧中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呼吸,而光是呼吸......就已经让我们没有心力去思考其他东西。”

“什么意思?”

来自深渊的卓尔微微一笑,“这世间万物不论男人或是女人雄的还是雌的,他们都有两样与生俱来的武器,一是战斗的天赋本能,二嘛......”

塔纳苏斯笑容如鲜花般诱人,她的双手从小腹缓慢滑到双腿之间,然后从李斯特望眼欲穿的神秘地带中顽皮的竖起一根中指,光这一个动作就让他不争气得支起一条腿挡住自己的下身。

笨拙少年眼中按捺着的倾倒和欲望是如此明显,塔纳苏斯撩人至极的舔了舔嘴唇,似乎是终于看了她所期待的东西,她声音沙哑暗带挑逗的低声说道:“所以......在我们那无所谓开放不开放,幽魂之地的女人不需要玫瑰芬芳和华美衣裙来衬托,也不需要甜言蜜语和衷情誓言的侍奉,你想做的事情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弧度微小的笑容就能传达,假如对方恰巧下面也有些空虚的话那就一拍即合,不然就算你把爱情吹嘘的天花乱坠对方也不会看你一眼!”

塔纳苏斯右手在空中晃了晃,伸出一根食指,“假如这种求爱方式行不通的话......这时候你就会需要用到第一件武器去支配享用她的第二件武器,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利刃比你们浓情蜜意的情书或是抑扬顿挫的告白来的有用多啦,那时候你觉得穿不穿衣服还有区别吗?”

武器?这是什么歪门邪道的说法,李斯特失笑道:“这不叫求爱,这叫合法的暴力强X!强壮的雄性头领在种群里拥有和所有雌**配的资格,可那是畜生的思考方式。”

“那也比你们精灵惺惺作态你侬我侬的猥琐样子要好看的多,做事情还是直接一点好,省得浪费时间。”她不屑的冷笑。

短短几句话李斯特便能从塔纳苏斯透露出的讯息中了解到深渊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不论男女他们得利用好自己的武器选择战场,但精灵王座也的确好不到哪去,除了真正的力量他们还沉醉于另一种文明的衍生物,浮于表面的虚荣和规则逐渐演变成了投射于墙壁之上的阴影,无形之中吞噬了许多乐在其中的人们,那种肮脏却让人争破脑袋的东西叫权力。

塔纳苏斯纤长五指轻轻的抚过圆润肩头,脸上涌起淡淡的血色,她盯着李斯特的双眼轻咬着嘴唇,说:“我的第二件武器......好看吗?”

武器....嘛,这样动人的尤物的确已经颇具杀伤力了,至少是S级对直男宝具!

但她用这样自嘲的口吻来形容自己的身体仍是让李斯特心中微颤,他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过了半响他才轻轻点头。

剥皮人嫣然一笑,美艳不可方物,一抹哀伤从她瞳仁中一闪而逝。

她慢慢的转过身子彻底将自己的全部展现在李斯特面前,挺拔的**意料之中在他愈发灼热的喘息中出现,犹如两只半遮半掩的跳动在溪水中的害羞兔子,腹部清晰可见平滑肌肉线条因纤细的刺客体型而凸显的淋漓尽致,柔媚中掺杂着狂野。

可是这份几近无瑕的美好被本不应该存在于女孩身上的无数瑕疵破坏了。

塔纳苏斯凝脂般光洁的皮肤依然勾人心魄,但其上错综复杂的大小疤痕不计其数,最大的一道伤疤如一条龇牙咧嘴狰狞的蜈蚣狠狠的在塔纳苏斯左胸直至肚脐处咬了一口,最小的如牛毛般微乎其微遍布四处,丝丝缕缕的往外渗着血丝的是血骨藤的獠牙,腰间和手臂上愈合缓慢的是李斯特不久前留给她的狼狈回忆。

“现在呢?”

塔纳苏斯脸上的表情像个被粗鲁玩坏的精美玩偶,实际上她遍体鳞伤的疤痕也确实将那份魅力无限的胴体破坏的一干二净,炽热的光线照在卓尔的身上却仿佛从她肢体上的创伤影射到了她支离破碎的心灵。

李斯特没由来的心中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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