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莎弱弱地问道,虽然她并不反感被诺恩握着手,甚至还有点小窃喜,但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些。
此时的诺恩才如梦初醒地松开那只不知攥了多久的手,可就在松开的的那一刻原失先疾驰的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毫无防备的爱尔莎一头便扎进了他的怀中。
“大人,雄师城堡到了。”
车夫恭敬地说道,诺恩可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上次就因为他说话时没有加上尊称,就挨了一顿狠鞭子。
“辛苦你了。”
诺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由于游戏中的黄毛实在太过脑残,导致周围所有的人都对他怨气满满。如果不努力刷刷好感度,说不定明天就被人卖了。
感受着少女胸前的柔软,诺恩下意识地搂住她那不足盈盈一握的纤腰,车内顿时充满了玫瑰色的气息。
面色潮红的爱尔莎赶忙起身,被人占了便宜的她却似乎没有责备诺恩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坐回了原位。
车夫的这番助攻太漂亮了,他决定拿下爱尔莎后,一定要好好赏赐他,顺便也弥补黄毛做下的孽。
“美丽的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让我为您引路。”
“那就有劳殿下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爱尔莎面色羞红,小心翼翼地握住了他伸来的手,现在她的眼中只有诺恩一人。
无论今晚发生了什么,她都会铭记于心。
雄狮城堡历史悠久,据说最早可以追溯到[铁腕王]瑞尔斯时期,这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于帝都郊外阻挡住了席卷大陆的绿皮狂潮,而这座城堡正是那段动荡年代的产物。
城墙上的斑驳诉说着三百年以来的历史,纵是历经风霜战乱,这座城堡也依旧雄伟壮观,四处瞭望台仍仍高高耸立,只不过现在它们已经成了仆人们的卧室。
面对一路上数十名严肃的护卫骑士,爱尔莎有些害怕,她对这些贵族的走狗没有任何好感,小时候在下城区她见惯了这些人对欺压平民,打砸抢烧,甚至**、人妻。
可能也是因为这段不愉快的记忆,让她对诺恩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认为这位皇子殿下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之人。
城堡正厅铺着鲜艳的红毯,由魔能水晶散发出的光芒使屋内恍如白昼,六根大理石柱支起整座房屋,上边挂着菲尼克斯家族六位皇帝的肖像,均是出自大师之手。
“是鲁道夫让你来找我的,对吗?”
爱尔莎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这么问,这件事难道不是他安排的吗?
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诺恩挥了挥手,招来两名穿着暴露的女仆让她们帮爱尔莎去换身晚宴礼服,穿着校服去黑石赌场这种蠢事他可不会做。
在外边穿校服是学生身份的象征,理论上会受到警巡厅的庇护;而在黑石赌场穿校服则会起到制服诱惑的效果,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一件昂贵奢华的礼服能区分女性客人与特殊工作人员,让那群只有下半身的男人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让鲁道夫滚过来见我!”
鲁道夫是诺恩的一名骑士扈从,同时也是他的白手套,可这样一个干脏话的人却其实是第二皇女派系的卧底,用来监视第三皇子的一举一动。
当然瑟拉芬可能并不知情,她的派系一直是布列塔尼亚亲王在打理,她那种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是无法处理好贵族间的关系的。
本来诺恩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看来鲁道夫的身份可能并非如此。
瑟拉芬娜向来是不屑用抹黑这种卑鄙的手段,更何况她和爱尔莎的关系不错,不至于把自己的学妹推向火坑。
这种借刀杀人,操纵全局方法倒像是皇长子艾伯特的手段。
在外部强敌环伺,内部二五仔抱团,自身又毫无作为。
游戏中的黄毛能活到第三个大章才被男主杀死,也算是还了世界一个夺迹。
“如您所愿,我的君主。”
一名身穿燕尾服的蓝发男子答道,他的名字叫亚德,是诺恩唯一的天启骑士,也是雄狮城堡的战力天花板。
所谓天启骑士是对于源质力量达到一定等级的骑士的称呼。这些人由教庭与皇室共同册封,地位尊贵,是骑士中的佼佼者。
五分钟过后,鲁道夫便鬼哭狼嚎地冲入了正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亚德大人,我错了,请您快把那些鬼东西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亚德在请示君主过后,打了个响指,解除了对鲁道夫的精神操纵。
[魇驹]是亚德的源质力量,这种能力可以让一座城镇陷入幻想当中,为数百人同时编织幻境,如果有人在幻想中相信自己已经死去,那么在现实中他的心脏也将停止跳动。
“所以,你错在哪儿?”
诺恩品了口醇香的咖啡,颇为随意地问道,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暗金色的礼服,看上去格外尊贵,也格外傲慢。
“属下不知。”
鲁道夫试探性地问道,他借着诺恩名义干得丧尽天良的事海了去了,是真不知道哪件事不幸被这个蠢货知道。
听到这种回答,诺恩叹了口气,决定帮这个“可怜人”好好回忆一下,于是他从暗阁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魔能枪,装入一枚打磨好的魔晶子弹。
“咔嚓”
上弹上膛。
“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诺恩拿枪指着对方的脑袋,微笑着问道。他之所以让这个败类多活一会儿,是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测,借这个叛徒的口。
豆大的汗滴布满了鲁道夫的额头,他战战兢兢地开始讲述这些年的“丰功伟绩”。
“我不该借殿下您的名义放高利贷,还打死那些还不起钱的人。”
“也不该打着雇用女仆的幌子,诱.奸那些从乡下来的小姑娘。”
“最不该用您的名义在下城区贩卖城瘾性极高的致幻剂。”
…
他陆陆续续地交代了十七八项,诺恩做了五六次深呼气,才忍住开枪的冲动。
“其实,我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你究竟为谁卖命。”
诺恩平静地问题,默默地走到鲁道夫身后,用枪口顶住了他的太阳穴。
“想好再回答,我最讨厌说谎的坏孩子。”
鲁道夫咽了口气,两排牙齿疯狂地颤抖,诺恩今天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不再是以前那个能简单糊弄的蠢货,反而如野狼般凶狠,老狐般狡滑。
“瑟拉芬娜。”
他像是认命般说出这个名字,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诺恩冷笑一声,“可是兄长大人说你是他的人,用来监视和抹黑我,但最近他为了拉拢我对付皇姐,舍弃你作为联盟的礼物。”
鲁道夫沉默不语,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有些事情要是说了,他会得到一个比死更可怕的结果。
再说他也不相信艾伯特皇子会出卖他,这位皇长子在病榻上一躺就是三年。想把他从第一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的人有瑟拉芬娜,有三位公爵,一位亲王,他们个个位高权重,实力雄厚。
但这么多年过去,他动都没动。
“本来你今晚是要死的,但我可以破例给你一个机会。”
诺恩玩味地说道,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俯视着脸色苍白的鲁道夫。
“跟我说说皇兄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都有哪些势力在支持他?”
魔晶充能完毕,其一击的威力可以堪比成长期的红龙吐息。
天启阶之下,魔能枪前众生平等。
此时的鲁道夫已是汗如雨下,魔能枪一击杀十个他都绰绰有余。
“三”
“二”
在切实的死亡威胁面前,忠心往往是脆弱的,哪怕他明知自己的主人不可能没有后手。
“我说,我说,艾伯特他⋯”
鲁道夫正要说话,可就在这时他的胸口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瞬间整个心脏爆裂开来,鲜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
鲜血渗出,毛毯上又染了一遍红。
他死了。
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