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运之人,不论历经轮回,你最终都会落入我的手中。
秦时月想上前将那娇小的身躯拥入怀里。
可这样蓦然触碰白晓云的话,说不定她会起疑心。
于是她只好忍耐着,依然以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姐姐自居,温柔对待白晓云。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秦时月明知故问道。
“白晓云。白天的白,破晓的晓,云朵的云。”
“奥…晓云现在在读几年级啊?”
白晓云坐在沙发上,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五年级。”
秦时月把零食都搬出来放到白晓云面前,其实关于白晓云现在的处境她都一清二楚了,她只是故意问这些问题,由浅入深,逐渐让白晓云接受她的存在。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在哪个大学读书?”
“姐姐姓岳,名字叫诗琴。来,伸出手,姐姐教你认这三个字。”
将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念,从白晓云那里学来的做法。
白晓云转了转眼珠。
其实她大约能猜出是哪几个字,但考虑到可以和大姐姐贴贴,白晓云还是乖乖伸出手。
秦时月抓着白晓云稚嫩的手掌,在她摊开的手心里写上三个字,她的假名字。
然后微微一笑。
“懂了吗?”
“懂啦!”
太简单了。
而且就算是五年级的孩子也应该知道这三个字吧。
秦时月又虚假地报了附近的一个大学,说是有时间可以带白晓云去看看,为白晓云介绍大学的环境,提前感受一下大学氛围。
说得白晓云满眼向往。
说实话白晓云还没有读过大学,她的最高学历才高中。
她没有一次是成功活到大学的。
如果这一世,能够避免遇见秦时月,那该多好,那样我说不定可以一直长大,直到大学。
白晓云心中这么想着,又耐心地听着秦时月胡扯。
突然间秦时月的家门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响,秦时月起身走去开门。
是白晓云的母亲,夏芷兰在外面敲门。
“你好,嗯…请问一下晓云在这里吗?”
“在。”
“妈妈!”
听到母亲的声音白晓云匆匆跑到门口,夏芷兰的面容才微微展露出安心笑容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晓云打扰你了。”
“没事,阿姨,晓云是个挺可爱的孩子,跟她一起玩很开心。”
“呃…我听说你是一个人住的对吗?”
“嗯。”
“这样,今天中午过来一起吃个午饭呗。”
夏芷兰打量着秦时月,看起来彬彬有礼,从衣服穿着和气质来看也不像是会带坏白晓云的人。
她家晓云终究是个小孩子,孩子喜欢大人正常,但是说不定大人心中在厌烦小孩子破坏了她的宁静呢。
所以夏芷兰决定先和秦时月套近乎,请她吃几顿饭,交换人情,那秦时月也会理所应得地帮她照顾白晓云。
“这会不会有些打扰?”
“没事。你看你一个人住要么吃外卖,要么只做一人份的饭也不方便。我们这多一双筷子也没什么影响。而且我家晓云以后可能还得多多叨扰你。”
“好,那今天中午就打扰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晓云在你家,你们继续玩,做好了菜我来叫你们。”
“姐姐,来我们家坐坐吧。”
白晓云拉着秦时月的手,她觉得这位“陌生”的大姐姐也应该了解一下她家。
于是这般推搡之下,秦时月被白晓云带进了家门。
某种意义上的见家长。
秦时月和白晓云坐在她家的客厅上,电视机亮着也只是冲热闹而已。
做饭的时候白晓云的父亲会在里面帮忙,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模样。
吃饭时四个人坐在方形玻璃桌旁,白晓云和秦时月坐一边,爹妈坐对面。
在饭桌上,免不了会被套话,秦时月早就备好了虚假的身份和家庭。
她的余光时常留意着身旁的白晓云。
此刻白晓云的笑充满了温馨与暖意,从一个人的神态是可以看得出一个人是否幸福的。
毫无疑问,白晓云现在很幸福,她很喜欢现在的家庭。
“姐姐,吃这个,我妈妈炒的鸡肉超好吃。”
白晓云指了指那一盘青椒鸡块。
混着耗油和胡椒粉,看起来有些油腻,白晓云还真是喜欢吃这种重油重盐的东西。
秦时月夹了一块来吃。
遥远的记忆被随着味蕾的刺激而苏醒,她微微扬起嘴角。
“嗯,很好吃。”
客套完了之后,白晓云的父母开始跟秦时月提一些老生常谈的要求,有机会的话,教教白晓云做作业学习什么的。
秦时月自然全部答应了下来。
晚上白晓云又缠着要和爹妈一起睡,母亲无奈又充满宠溺地把白晓云抱到了床上。
夏芷兰对秦时月的第一印象很好,她摸着白晓云的脸认真叮嘱道。
“要有礼貌知道吗?不要仗着你是小孩子闹闹嚷嚷的,我看那个姐姐像个喜欢安静的人。”
“我也没有闹闹嚷嚷的,跟她在一起玩,我们也只是聊聊天而已嘛。”
“总之,不要太调皮就好。对了,宝贝,妈妈差点忘了件事,明天妈妈打算和你爸爸带你一起出去玩,想想看想要去哪里玩。”
“去…游乐园,动物园,去商城买东西,去海洋馆,看电影,吃大餐,吃海底捞!自助火锅,我要吃烤肉!”
凭借着前世和秦时月约会的记忆,白晓云轻而易举地列出一系列户外活动。
其实对白晓云的父母来说,给白晓云花多少钱都不心疼。只是,一旁沉默许久的父亲发言道。
“一天哪能玩得了那么多啊?”
“那你们排嘛,我去哪都行。”
于是剩下的时间便是两个大人在为白晓云这一个小屁孩苦恼一天的日程。
为此他们甚至排好了往后数周的计划。
白晓云在轻巧的谈话声中缓缓进入了睡眠。
她没有成为孤儿之前的记忆,她没有父母疼爱的童年的记忆,她只记得她的父母因意外而双双去世。
她在梦中看到,死神挥舞着镰刀,将她的父母砍成泡影。
她大声喊着不…
但是醒来时,白晓云又已记不太清梦中的父母的模样。
那似乎是象征着自己以前的双亲,被死神收割走了性命。
白晓云又抱着自己的母亲哭了起来。
她总觉得这一世也会失去她的新父母,不知道为何,她总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哎…宝贝,又做噩梦了吗?”
“嗯…”
“梦到了什么啊?”
白晓云咬着下唇并不想将那个不妙的预感说出来,她怕这成为一句预言。
夜晚降临时,白晓云的内心就跟蒙上夜幕一样漆黑,她总是会格外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