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悲而又愚昧的人类呢。”洛天尘在心中冷笑,目带怜悯地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要是知道今早的杀人案件的话,这群家伙一定会屁滚尿流地逃回家吧,那还像现在这样一起出去玩,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呢,哪像我一样,周末了还得被那些无能的警察指使去破案,被妹妹指使来拿书……”洛天尘越想越不是滋味,索性放弃了思考,转而想起了之前二次遇见的女孩。
那个女孩,很危险。
有着被杀千次以上经历的洛天尘对气息有着近乎直觉的敏锐,用科学的话语来描述这个状况就是荷尔蒙作用。人在生气、悲伤、愤怒、害怕的时候分泌的荷尔蒙气味是不同的,只不过这种气味太过微弱也太过短暂,寻常人很难察觉,所以有些百战不死的老兵能够感知到背后的敌人是有科学依据的,不过洛天尘的感知要更进一步,只要站在人面前不超过一米处,他甚至能察觉一个人的情绪变化,也借此侦破了不少案件,当然他在每起案件中依然扮演着路人甲的角色,在嫌疑犯们以为审讯将要开始的时候,案件其实就已经结束了,之后的问话不过是为了走个过场应付记者的表面演出罢了。
不过这个所谓的衍生能力也实在太弱了吧,我还以为会是直死魔眼那样霸气的能力呢……洛天尘在心里吐槽道。不过就算真的有了直死魔眼他也没地方用就是了,总不能直接就把罪犯切片了吧。
话归前提,之前他之所以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接近叶蝶舞,纯粹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能力来辨别她的内心罢了。什么?你说想杀她?开什么玩笑,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就算真的是杀人犯洛天尘也会干脆放她一马的啦,而且这又不是漫画,一个人的力量是和他的体型成正比的,所以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一个矮子放倒一个壮汉的设定,那个女孩的身高和年龄注定了她几乎不可能杀死一个快成年的女生。
洛天尘感觉到那个女孩危险的主要原因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是的,什么也没有,无论好奇也好害怕也好亦或是嘲讽的感情,通通都没有,要不是能看见叶蝶舞也能听见她的声音,洛天尘甚至会以为自己面前空空如也。可即使如此,洛天尘还是产生了在和一颗古木聊天的错觉。这种情况他只遇见过三次,一次是在女孩的身上,一次是在妹妹的身上,还有一次是在面对会长时。不过后两者的情况都有些特殊,妹妹只是单纯的游戏死宅,所以对现实如何从来漠不关心;至于会长,洛天尘只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一阵温馨,和她在一起就好像随时随地躺在海滩边晒着太阳,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虽然不懂是什么原理,不过洛天尘因此喜欢和会长待一起,借此放松一下每晚都被杀死的疲惫的心,他相信其他人虽然不像自己这么敏锐,但也或多或少受到这种特殊体质的吸引,所以会长才会那么受欢迎。严格来说她们两人一个是懒得表现,一个是太过温馨而遮盖了洛天尘的感知能力,完全和叶蝶舞不同。
洛天尘其实是一个很没安全感的人,虽然不会做噩梦……好吧其实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噩梦。他害怕着有一天梦将变成现实,所以他会经常地去感知周围认识的人,一旦感受到一点点恶意,他就会立刻远离那人,这也让他得到了一个“清冷”的称号,不过洛天尘不在乎,因为他见过太多起杀人案都是来源于死者自身无意识的举动引发的反感,这种反感继而形成了恶意,最终成为了杀意,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所谓的“朋友”在背后捅上一刀,倒不如从一开始就远离为妙,虽然也可能被无差别杀人案干掉,那也只能叹息自己运气背了。所以在感觉不到叶蝶舞的气息后,洛天尘的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要和这家伙扯上关系”,无论她是中二病患者也好阴阳师也罢,从哪里得知杀人案又在小树林干些什么,洛天尘都不想知道,正所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可不像猫有九条命,光一条就累得他够呛的了。
不过跳级生,这个学校里的确有几位,其中有叶蝶舞吗……洛天尘想了想,但是要让从不关心陌生人甚至连同班同学都叫不全的他记住这些东西实在太勉强了,洛天尘果断选择了放弃。
顺便一提,体型和力量成正比一说也有例外,例如洛天尘车祸后不光大脑失忆,全身脏器也严重破损,输的血液据说都够一位成年人换血十几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在阎王殿走上了一遭,身体到现在也没有恢复,力量大概也就和一位十岁的小女孩相仿,于是有了如下的一幕……
“呼……呼……所以……为什么没有安个电梯啊……可恶……说好的贵族学校呢……”在经历了十几分钟的长途跋涉和攀爬了五层高楼后,洛天尘的体力也到达了极限,走到了洛天怜的位置前就趴下了。虽然对教室内依然为半年没来上学的洛天怜同学留着课桌椅这方面想要吐槽,但是洛天尘实在是太累了。不过教室里没人还开着灯,大概是那群同学出去的时候忘记关了吧,不过也正好为洛天尘省了力气,不然他还得报道前面去再开次灯。
“那个……就算是贵族学院也是没有电梯的……而且……那个应该是别的同学的位置才对……”本该空无一人的教室突然响起了一个弱弱的声音。
洛天尘懒散地转动身躯,这才发觉了他身后最后一位上,坐着的小小的身影。
“啊……你是那个……什么什么……豆子同学?”洛天尘回忆半天才想到这个名字。
“不是……我是尧欣畅,不是豆子啦……”女生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哈哈……你这么晚了还在这里有什么事吗?”洛天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尧欣畅是洛天尘身边少有的走娇小可爱线的女生,由于她萝莉身材的缘故,班上的男生总是戏称她为“小豆子”,当然只能在私底下叫叫,否则会被那些视其为吉祥物的拥戴者们群起而揍之。为人性格可以说老实也可以说是胆小,总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但是出奇地没人讨厌她,大概是被激发了潜藏在内心的母(gui)性(fu)心理了吧,她也是洛天尘在班上几个算比较合得来的人之一。
因此她被推选为本校的头名吉祥物,其他学生遇见她都会和蔼地打声招呼,但因为尧欣畅的性格胆小,基本都是吓得直接逃跑了,偶尔没有跑走站在原地,等她鼓起勇气想回应一句,别人早已走远了。虽然大家都没有在意过这一点,倒不如说这也是她的萌点之一,但本人似乎烦恼了很久的样子,还偷偷做了些什么练习,但收效甚微。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只是把她当作小妹妹一样对待,有一次洛天尘就在洗手间听见两个男生一脸淫笑地YY着尧欣畅,比如这样那样还有#@!¥#%@,于是洛天尘果断呼叫了宪兵队……啊不是尧欣畅保护协会,协会成员很及时地在两人大肆交流之际出现,“友好”请他们去喝杯茶。这个污秽的世界,还是得多需要一些像尧欣畅这样单纯的小女孩才好。
“没……没什么……”尧欣畅细若蚊鸣地说。
“什么什么?”老实说尧欣畅真没什么说谎话的天赋,哪怕洛天尘不用感知也能看出她在说谎,只不过能让一向诚实的她不惜说谎来隐瞒的事情,一下引起了洛天尘的好奇,他不顾自身的疲惫,强行又站了起来。
尧欣畅吓了一跳,身子趴在了桌上,似乎想遮盖什么,只可惜她太过娇小,所以并未完全遮住。
“咦,是在写作文吗?让我看看呗别不好意思嘛。什么什么……我、喜、欢、你……”
沉默,许久的沉默。
洛天尘半天才从尴尬中恢复过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大声笑道:“什么嘛,不就是情书吗,很正常很正常,小豆子也到了这种年龄了呢。”
他莫名有了一种父亲看见女儿有喜欢的人后内心惆怅失落喜悦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感情。看着小豆子越来越红的脸,洛天尘担心这样下去她会不会羞愤至死,只好继续大声说道:“别,别担心嘛,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哦,倒不如说真是让我羡慕啊,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走了狗屎运得到了小豆子的垂青,我一定会狠狠揍他两拳。放、放心吧,对方一定不会拒绝的,如果被你告白的话,换我我也会答应的哦。”
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洛天尘摇摇头,继续努力扮演知心哥哥的角色。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妈的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我咋就管不住这双眼呢!
“……最上面……”尧欣畅低着头轻声说道,要不是洛天尘注意到她嘴唇微动,还真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最上面?”洛天尘隐隐有了一丝不妙,但还是下意识飘到了情书的开头,“致洛天尘同学……”
恩,我记得这个学校叫洛天尘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吧?
不,一定是我的错觉,一定是有和我重名的另一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幽默风趣有才多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当得了暖男演得起总裁的洛天尘……这不还是我吗?!
不过这种情况下还加个同学,真是有小豆子的风格呢……不对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好吗!
洛天尘感觉胃部一阵绞痛,挣扎地抬起头,发现尧欣畅正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目光迷离又带着一丝希冀,果断败退地别开了头。
尧欣畅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了下来,她低下头,声音带着颤动:“果然,像我这样的人是不行的吗,明明早就该知道的……对不起,为您添麻烦了,请忘了刚才的事吧……”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能再让她自顾自地说下去了,情急之下洛天尘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口不择言道:“其实,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
完蛋了,送出妹妹卡了!洛天尘在心中嚎叫。
他有些不忍直视尧欣畅现在的样子,但又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瞄了一眼,结果发现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或者说脸因害羞涨得通红。
哎?这是什么情况?洛天尘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尧欣畅害羞地给出了答案:“我听说……洛同学是妹控……”
妈了个巴子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瞎传的那个妹妹纯粹是仗着自己掌握家中财政大权刻意指使着我干着干那我为了生活费才在那个抖S女王的压迫下忍辱吞声兢兢业业的好吗但是这时候我还是得说声干得漂亮啊混球!
“不不不那种妹妹完全比不上你啊……啊对了,我一直是把你当成我的女儿看待的!”
就决定是你了,女儿卡!
“哎?”尧欣畅似乎吓了一跳,捂住了嘴,“难道洛天尘其实是鬼……”
“够了我不想从你嘴中听见那个词!我不想让我们班中最后一块净土也受到污染啊啊啊啊!我答应你了,我答应还不行吗!”
“真、真的吗?”尧欣畅颤音道。
“啊,一千一万个真!这封信我就收下了,后天我们就去约会!你有我的手机号的吧,后天早上8:00学校门口见面,不见不散!”说完,也不顾尧欣畅的反应,洛天尘拿起信随便折了几下,塞进了课桌旁应该是尧欣畅准备好的心形信封里,扭头就跑。
“哈……哈……哈……”跑出了许久,确定了身后没有来人,洛天尘这才放松了下来,然后……
“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人生第一次被女生告白了!虽然是只萝莉!不过小豆子那副样子还真是可爱啊……”洛天尘回忆起她一脸迷离的样子,脑补她羞答答地说出“我喜欢你”的样子,就觉得脸烫得厉害。
“啊不行不行对方可是萝莉啊!虽然年龄到了但是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能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啊!”洛天尘用双手使劲拍自己的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错,所谓的约会只是缓兵之计,毕竟她外表像个小女孩内心也是个小女孩,只要让她与我多待一段时间,她就会察觉自己抱有的不过是错误的爱恋,自然会放弃了……不过以她的性格应该很难说出分手的话,那时候就由我……嗯?”
洛天尘突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小树林,只是之前的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应该是早走了吧,以洛天尘多年锻炼的眼力,愣是一点痕迹都没发现。
等等,莫非那个小女孩只是自己的幻觉?所以车上的老司机对她恍若未闻,所以自己的感知察觉才对她无效,所以她才知道杀人案的事……洛天尘细思恐极。
“算了……还是先回家吧。”忙碌了一天的洛天尘已是身心俱疲。
不过……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所以我的书呢?”洛天怜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胸,架起二郎腿,在她的面前则是跪坐在地板上的洛天尘。
“那个,反正你也用不上课本的吧?”洛天尘辩解道。
“哈?你是白痴吗?”洛天怜一脸看待智障的表情,“怎么可能是那些当厕纸都嫌硬的东西,我说的是同好会的人塞给我的本子啊。”
洛天尘脸色一僵,他自然知道所谓的同好会是什么意思,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见那本辣眼睛的本子,一边继续辩解道:“可、可是我拯救了一位少女脆弱而纯洁得心灵啊!”
“哦,是吗,然而那又有什么卵用呢?”洛天怜冰冷地说道,“作为惩罚,今天晚上,我要给你看个宝贝。”
“雅、雅蠛蝶!”听见惨叫声,小萌的耳朵竖了竖,又重新软趴了下去,显然对此已是见怪不怪。
于是,洛天尘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自己的命运。作为一名标准的直男,洛天尘被残忍的妹妹拖去看了一晚上的XXX,甚至还被迫摆出了XXX,不过与此同时他也一次性看够了妹妹的各种娇腐表情而不是那张扑克脸,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大满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