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夭是我的徒弟,我这十年未曾教授她任何术法,您就不要担心这个了,这次子夭来接您也是出于孝心,莫要再怪她了。”

按照云师傅原本的推演这次接老太太回去也就平了这十年的一切纠纷,然而一个多月前,他的推演术中顾子夭的命格再次变化,一时间让自己的安排被打破,现在也只能希望一切还是按照推演的步骤来。

在为老太太把脉,并赠予一盒丹药后,云师傅就离开了老太太的住处。

在老太太心中,自己讨厌顾子夭完全有足够的理由,克母,克妹,更克自己,难道要自己喜欢她还不成。

客栈这边已经分好了房子,三个人在二楼靠右侧,欧阳若尘一个人在二楼左侧。

午夜子时,欧阳若尘的房间内突然传来猛烈的咳嗽声。

二楼右侧的三人都被这声音惊醒,赶到欧阳若尘的房门前,阿桂犹豫了一番,顾子夭见状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床上的欧阳若尘双腿盘坐,但身体仿佛失了主心骨,有些瘫软无力,嘴唇血色全无,血色充斥着整个眼球。

“不好了,大师兄这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阿桂赶忙冲上去查探自己的大师兄情况,不过好在经过自己的把脉,发现大师兄已经成功抑制住了,但是身体还是受了不小的伤,这才叹息一声。

“我说大师兄,你平日里不是不爱修炼的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云长老回去不得追着我砍啊!”

欧阳若尘重重咳嗽几声。

“三位操心了,我无妨的,今夜调整一番,夜太深了,几位早些回去睡觉,我明日再和诸位细说。”

小婵有意向留下来。

“国师大人,让我端水伺候吧,本来我就是丫鬟,干这种活的,您现在看起来这么虚弱,得有人照顾。”

欧阳若尘摆摆手。

“算了,师妹先留下吧,我有事告诉你。”

其他两人只好离开房间。

“咳咳,师妹我这。”

欧阳若尘又是咳嗽几声,只不过咳嗽的声音很轻。

“你是想说其实没事,只是为了拖延装的是么?”

床上的病人本想说些什么,生生咽了回去。

“哈,师妹,果真料事如神哪,猜得很准。”

顾子夭双手环抱,附身弯腰观察了会儿欧阳若尘。

“嗯,虽然装得很像,不过气息平稳,体内的灵气没有溃散的迹象。”

“额,说得很准,你难不成还知道我怎么装的走火入魔吗?”

“是运功时故意锁住灵气的流动,这样稍稍运功一会儿就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说的对吗?”

欧阳若尘只能佩服的五体投递,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我两年一次下山,也是迫不得已,体谅体谅我吧,话说师妹在我面前真是不加掩饰啊,知道我这么多秘密。”

顾子夭摆摆手:“从你知道我会魔界手段的时候,要么杀了你,要么就不用加以掩饰了,你应该庆幸你是后者,说实话,金丹期我当时确实无力,但我想逃你也没办法。”

床上的欧阳若尘怀疑自己的师妹在装,但是没有证据。

“呵呵,那我还真感谢师妹不逃之恩了。既然师妹想要知道我们那的事,师兄我今日就教你一句:普信女真下头。”

顾子夭递来疑惑的目光。

“普什么?”

“普信女,真下头。”

欧阳若尘脸色恢复红润,开始科普起来。

“这个有普信女,也有普信男,都是夸人的意思,意思是你这个人要么品德高,要么博学或者武力值爆表。真下头就是很厉害的意思,所以师妹见人便可夸上一句:普信什么什么,真下头。”

顾子夭盯了一阵欧阳若尘,赤色红瞳看得后者眼神四处飘。

随后顾子夭伸出白嫩的左手按住欧阳若尘的脑袋,用力揉搓,甚至将绑束的发带扯下,欧阳若尘的头顶成了鸡窝。

“下次再给我乱说话,我就拔你的头发。”

几根黑色长发留在了顾子夭的手中,顾子夭轻轻一吹飘在了欧阳若尘的床上,随后转身离开。

留下凌乱的欧阳若尘一个人,感叹想要骗她还真不容易。

夜晚的闹剧很快结束,翌日清晨,顾子夭将她的师兄半夜走火入魔身体受损的事情告诉了侍卫们。

众人的意思很明显是听小姐安排,之前无事发生的时候,走得太慢老太太怪罪了可就不好了,现在国师都病了,自然有了借口,慢些走也自在。

还有两个蒙在鼓里的小孩在为欧阳若尘的病情争吵,小婵外出寻了大夫,这地虽偏僻但也算小镇,又去药铺抓了点药,但是阿桂不让熬制。

“我家师兄得的什么病我都知道,现在需要的是静养加淡饮淡食,不是什么大夫的补药。”

小婵也是气不过,自己一番好心。

“那人家大夫说也是为修炼的人看过病的,着了道的就是要补一补气血。”

两人谁也不服谁,只是都不曾想到病人正在二楼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一行人停了一天赶路,这一天里欧阳若尘一直在暴饮暴食,顾子夭在补觉,两个小孩在吵架。

等到又是一天中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才开始启程,还是欧阳若尘驾车,阿桂寻了匹马在一旁跟着,众侍卫离得马车更远了。

“哎,京城好玩的就是多,尤其是晚上,师妹和小婵有所不知,我今年来京城就像是乡人来城里投奔亲戚一样,啥也没见过,这一座座楼阁修的,比我们强多了。”

小婵被逗得咯咯笑,只有顾子夭满脸的不信。

“圣地的建筑往往宏伟壮观,大罗圣地虽然不是最大的圣地,但光是排名靠前的弟子,一人就是一座峰,京城的建筑只是密集,论壮丽人间还要属你们修仙的。”

“其实若不是没有理由留在京城,我就赖在京城好些天,这一上去又是两年喽。”

阿桂也急着说话。

“师兄这还是用了大师兄特权呢,我三年甚至四年一次,我找谁说理去啊?”

果然,顾子夭再次印证了心中的想法,只有摆烂,才是度过一生的最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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