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方秋脑袋里便浮现出了许多春色的绘图。
要变成绒布球了？
要被凝渊变成只会喵喵叫的绒布球了？
哪怕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修仙人，她还是险些失去了冷静。
方秋知道凝渊现在最想要看到的是什么，是她慌慌张张认错，然后趴下去，把床上的牛奶舔干净。
但即便她这样做了，以凝渊的性子，八成还是会惩罚她的！
当然了，她什么都不做，一样会被惩罚。
讲道理，既然接下来无论自己做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那么，她还有必要考虑太多吗？
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方秋一言不发，只是捏紧了白皙的小拳头。
如果她性子再软弱一点，娇弱的身子会瑟瑟发抖，眼角便会流淌下不甘与屈辱的眼泪，然后无力地接受命运。
脸又被摸了一下，方秋蹙起眉头，唇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她非常厌恶这种感觉。
内心深处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勇气，她侧过头，一双眼睛笔直地看向了凝渊。
她眼神充满了坚定。
因为身上洒满了牛奶，她胸口每起伏一下，便会有大片大片黑丝浮现。
见凝渊目光看来，方秋瞪大了眼，怒道：“你要怎么惩罚我就直说，何必还故意问我一句，我的话难道还能影响到你吗！”
“每个人都有说话的权利，我当然也想听听阿秋你的想法。不过既然阿秋不想说，那还是让我自己来思考...”
凝渊沉思一会，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继续道：“先把外面这身衣服脱掉吧～”
一听这话，方秋下意识想要摇头，但凝渊的一手已经扯开了她闭合的衣襟，大半个香肩都暴露在了空气里，方秋眉头紧锁，握紧了紧拳头，任由他继续脱。
脱完后，凝渊一手滑到方秋的后颈，抚摸了一下那一圈齿印。
只是，方秋的后颈似乎变得敏感了。
就这么轻轻摸了一下，便红了一大片，微微发烫。
“好看的东西可不能藏着掖着，阿秋。你看，这粉色多可爱～”
后颈被舔了一下，方秋紧抿着嘴，不发出一丝声音，她白净的脸颊却是泛起一层名为羞耻的绯色。
回想昨晚被凝渊抱在浴池里，身体紧贴的画面，她简直羞愤不已。
一个铮铮铁骨男子汉，一个仙门大师兄，怎会沦落至此，怎会在一个鬼王的怀里，而今还穿上了裙子。
被鬼王从后抱着，任鬼王为所欲为。
耻辱啊，莫大的耻辱啊...
想到这里，方秋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亲了一口。
位置不变。
焯！
“阿秋的脖子真美，如果再加上一样东西的话，会变得更好看哦！”
凝渊转身拿起一个黑色的项圈，递到方秋眼前，让她看得更清楚。
“它会很适合你这里的，你觉得呢？”
凝渊转了转项圈。
“拿开！不用给我看！凝渊，有没有人说过你话很多？你要给我戴，你就给我戴上，能不能废话不要这么多！”
方秋大声吼了一句，但还是压不住心里的恐惧。
她居然要戴项圈了？
“阿秋真爱生气——”
凝渊笑眯起眼，调笑道：“但生气的阿秋也很可爱哦～说来，今天外面天气不错呢，我们待会儿出去走走吧～”
“……”
方秋无话可说。
他究竟要戏弄自己到什么时候？
项圈戴上了脖子，遮住了少女后颈上的一半牙印。
凝渊还拿来了一面镜子，让她看。
脖颈上多出的这份沉重让方秋毫不犹豫地合上了眼，她皱着眉别开脸，一点不想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如果不尽快离开这里，自己的未来，将不再有光明了吧。
方秋还是乖乖吃了早饭，她起先只是打算随便吃两口应付一下，但凝渊一直盯着她，让她再多吃一点。
后面肚子便鼓了起来。
随后，在床上坐了一会，方秋才被凝渊带出了门。
……
方秋上一次进入鬼界还是在百年前。
那一次单纯是她拉着师弟师妹游玩，后面走着走着就误入了鬼界。
据资料上记载。
鬼界并不唯一，每一个鬼王都会管辖着一定范围内的鬼界。
鬼界中有阳光，阳光却不会有温度，因为鬼不喜欢有温度的东西。
鬼界中有行人，行人却不走正常道路，他们更喜欢穿墙穿地穿桌子穿瓶子各种穿，有时候还会弄丢身体的其他部分。
比如说...
头，眼睛，耳朵，双手双脚，一身骨头。
然后询问其他人：请问你们有看到我的头吗？
不过鬼界里的鬼都是不会搭理的，会去搭理的只有一不小心误入鬼界的可怜虫，而他们一旦回了话，那便再也走不了了。
方秋有个师妹就是这么迷失在了某个鬼界里。
为了找回这位师妹，方秋与同行的其他人在那一天是把整个鬼界都翻了个顶朝天，甚至把鬼王都揪出来打了一顿。
最后才把师妹好好地带回去了。
这回再入的鬼界，是截然不同的鬼界，比记忆里的要更加繁华。
正是凝渊的底盘。
她与凝渊一起走在街道上。
不少奇形怪状的行人正在晒太阳，但很快他们便骚动了起来。
“是凝渊大人！”
“诶，那不是人类的姑娘吗？难道，是凝渊大人的女人！”
“不愧是我们的凝渊大人，真有眼光～”
“吸溜～她的头发好黑好美啊——话说，你们有看到我的头发吗？”
地面上，墙壁上，柱子上...鬼界居民从各种地方探出了脑袋，一边仰望着自家鬼王的风采，一边打量与鬼王同行的少女。
要知道鬼王可是从来不带女人出门的，他们不由得对少女的身份非常好奇。
被他们这么看着，方秋却是表情平静。
仿佛完全没有觉察到周围的气氛，甚至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她直接踩着他们的头，继续往前走。
可实际上，她又硬了，还是拳头！
方秋现在羞耻得不行。
被迫穿着裙子戴着项圈，与男人遛街也就算了。这身裙子穿在自己身上还那么涩情，偏偏还是大早上跟着凝渊一起出来。
也不怪会有人以为自己是凝渊的女人，这模样，任谁见了，都会怀疑一两下。
她一个仙门大师兄，会沦落到今天都是拜一个人所赐！！
凝渊！我早晚会杀了你！
方秋咬了咬牙。
走了一会，凝渊突然止步，指了指地上那一排鸟笼。
“阿秋，里面有你喜欢的吗？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