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树，沙沙作响。

几十年过去，他想起这些事，竟还是伤感。

“唉……”叹息一声，他收起所有情绪，眼神恢复淡然。

“前辈！多谢！”苏羽已经站起，身上无伤。

他仍然心惊，刚才前辈突然打出的一拳，带着独特韵味。

那轻飘一拳，刹那间划来，隐约可见一轮黑白的阴阳图！

还未反应，两股气息已卷过身躯，回神时，早已躺在地上。

多亏前辈留手，不然……怕已死去！

“不用，老夫也该谢你。”李遗仙笑下，向着叶澄走去。

在众人目光下，他站到叶澄身后，默然，又带思索。

直到叶澄开口，问道：

“你可感悟到什么？”

“……有。”他点头，看向比试处。

那里地面凌乱，剑痕散布，还有零散的脚印。

只是两道留痕明显，直线发散。

更为神奇的是，一道若有冰晶覆盖，一道隐有气雾飘起。

“是吗？”叶澄回头，墨眼看去。

只是李遗仙思考许久，也未能吐出一字。

像道，不可明。

玄妙的，也许只是感悟，不能言传……

叶澄摇头轻笑，有些明白——他这般反应，和她修炼《自然无我》一样。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大概，《自然无我》会适合他吧？

不过还有一件事：

她又问：

“你觉得那剑法和身法如何？”

“很好，也许……还能改进一二？”李遗仙回答。

“不错。”叶澄点头，注意了两人的靠近——苏羽和草帽大叔。

“前辈当属高人，小辈今天是开眼了！”草帽大叔行礼，语气恭敬。

被打断思绪，李遗仙也不恼。

自从一人漂泊至雪祥村，他心性早已淡然。

他看去，并未开口，但意思已在不言之中。

“小辈段百艺！百艺门掌门！”

“段百艺？！”苏羽吃惊，如同众人。

“哦？”叶澄来了兴趣。

这时，有人惊到：

“段百艺可是十年前的江湖传说！一人打遍天下无敌手，百般武艺无人敌！号称‘百殿武帝’的存在！！”

“真是个大人物！只是现在……怎么在这里？还是百艺门掌门？”

“小辈苏羽！见过段大侠！”苏贤顿时拱手，行了一礼。

“都是当年事，莫提……”段百艺随意。

听到这些，叶澄轻笑，看向李遗仙。

“段小友，可有什么事？”李遗仙抚须。

旁人也是好奇，投来目光。

“哈哈，小辈追寻武艺巅峰多年，自以为无敌于世……”

段百艺说着，眼中追忆：

一人扛着牌子，打破百家武馆。

一人单挑百人，全身而退。

习百般武艺，对百般英雄，做百般豪愿。

直到……病疾发作！

万般无奈，才隐于客栈，度过十年。

一位传奇，不怕刀剑，不怕毒箭，不怕千军万马，但……

仍不敌自然之道，生老病死。

现在想想，真是“当年我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回神，段百艺终于说道目的：

“小辈愿追随前辈，只愿寻求心中答案！”

“哦？”李遗仙诧异，抚须的手一顿。

看向神女，见她嘴角带笑，揉着小姣儿的脑袋。

了然，李遗仙道：

“那便更来吧。”

“多谢！”段百艺不想，竟然如此容易？！

一旁有人意动，但都被李遗仙婉拒。

苏羽暗道可惜，自认为武艺不精，才不能跟随前辈。

思索片刻，看着前辈他们的背影，还是问道：

“小姐！前辈！可否告知……何为大侠？”

话题似乎回到了最初，一切归于开始。

叶澄停步，身后众人亦是。

在绿林中，长道上，她回眸。

笑道：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苏羽呢喃，看着绿林小道中消失的众人。

“呼呼~~”绿叶飘下，一叶舞过眼前。

这一刻，他感觉时间这么久。

眼神逐渐焦距，片刻后，他明白了方向——

一个决定正在生成……

…………

“叶小姐，你说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真是好！”段百艺不禁夸道。

“嗯，这是我听某位大侠所说的。”叶澄点头。

再抬头看去，已经见一处小村。

黄昏下，归家的人聊着，耕牛懒羊羊跟着。

“那这一定是位真大侠！”段百艺感叹。

一旁李遗仙赞同，只是心想：

这大侠，是神女其他地方所知，说不定……

也是个成仙成神的“大侠”！！

“嗯，那确实是真大侠。”叶澄笑道，向村内走去。

今晚，估计就在这里过夜。

毕竟……计划还很长……

夜来了，村静得快。

人定之时，早不见他人灯火。

唯一亮的，估计只有叶澄面前的一盏。

小姣儿在读书学字后，被李遗仙带去蕴养身体。

相信在李遗仙的灵力滋养下，小姣儿体质会更好。

等用丧尸晶核时，这已经算临门一脚了，突破一阶！

“搞定！”最后滑上一笔，叶澄收起手中纸张。

这纸张可是灵力蕴养的！她自己花了好长时间！

顺便一提，西汉还没有发明纸张！

这是她自己带的……

“今晚月亮也很圆……”叶澄感慨声，想到了往事。

记得有时候，老哥和她坐一起，看着天上圆月，不语。

这种“奇怪”的场景，一般是秦粼儿打破。

“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人……”她起身，白裙衣带飘飞。

吹去最后的烛台，她合上窗户。

在夏虫鸣叫中，她睡去……

深夜呢喃着：

“一个人也能做大事的……好不好，老哥……”

“……唔……为什么不信……我……”

天亮，村里人起的早。

这早，叶澄刚起，就看见门口的一人——

李遗仙！

等用自己牙膏洗漱后，推门，就看见他满脸的激动。

虽然嘴未动，话未出，但……

什么都说明白啦！

“跟我来吧……”叶澄无语，啃着面包走。

“……是。”他尽力压制兴奋。

“小姣儿，他……们干嘛……去？”段百艺不解，手中啃着面包。

他不想，这个叫面包的……这么好吃？！

“啊？应该是练功吧？”小姣儿随意道，熟悉的面包沾牛奶。

“哦？练功？”段百艺好奇，眼睛却飘着牛奶。

这种牛奶，似乎不一样啊？

“嗯……”小姣儿吃得欢。

与此同时，叶澄俩来的一片绿林。

旁边流水哗啦，绿意盎然。

叶澄抬手间，一片冰晶升起，形成冰碑。

其上刻字：

“观金锻神法，以金锐之气，锻……”

密麻的一片，闪烁灵光。

她开口道：

“遗仙，可要好好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