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不幸染上了新冠,母亲还有很多后事没有料理,尽管心急如焚但也只能被困在家中。

这几天一直在高烧,昏昏沉沉中总是能够梦到她临死之前的样子。

新冠很难受,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但是想想母亲那段日子遭的罪之后,却又觉得这些算不得什么了。

母亲她算不得肥胖,但是也绝对说不上瘦。但是短短两个月被病魔折磨的已经瘦成了皮包骨的样子,直到今日我仍不敢回想。

接着上回说的,我童年的记忆都是在那所破旧老房子里面。直到今日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那里,哪怕现在住的地方比过去好上太多太多,但仍忘不了过去那个一到下雨就会漏雨,甚至担心屋顶会坍塌的破平房。

在我六岁那年我三叔结婚了,当时三婶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大姐姐。

她的年纪却是也不是很大,比我三叔小了整整十几岁。

三婶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以说除了母亲之外那一辈里面对我最好的一个人了。

小时候经常领着我玩各种游戏,甚至她生下了我的小弟之后,我爷爷奶奶从此冷落我改为偏疼最小的孩子的时候,我三婶都会站出来为我鸣不平。

时间过得或许太久了,童年的记忆已经变得有点模糊了起来。

只是依稀记得有阵子母亲跟我父亲分居了,带着我去姥姥家住,而且一住就是两年的时间。

那时候母亲正好赶上下岗,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找了个在烧烤店串羊肉串的工作,工资很微薄,每天只有不到二十元的收入,不过每次接我放学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花十多块钱给我买吃的,可以说当时母亲赚的那些钱都花在了我的身上。

姥姥家住在一个名叫韩家洼子的地方,当时我姥爷单位分配的地方,高速公路边上的一处大凹地里面住着那么零散的几十户居民。

记得后面还有一大片荒地,当时很多家开荒都在后面种上了庄稼。我姥爷是个很勤奋的人,再加上家里三个姑爷,开了不少的荒地,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

姥姥家的房子差不多能有两百平米左右,虽然面积不小,但其实那种房子大多数都私建的并不值钱,甚至直到今日都没有任何动迁的迹象。

我印象最深的是靠近最深处的大屋,那是我当时还没结婚的老舅居住的房间。

窗户外面就是一一棵很大的果树,那是一片后院,里面种着两棵果树两棵樱桃树,甚至还有一棵李子树(不过我从未见过它结过果子就是了),剩下的就是成片的草莓。

我姥姥是那种很重男轻女的人,对我大舅和老姨家的孩子还有我都很好,至于我大姨家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就差了许多。

当时我的年纪最小,所以最疼的就是我。

我记得经常的领着我去地里面玩,再不就是去后院摘果子,或者去地里面摘黑星星吃,那是一种很圆很小的果子,一般都不是特地种出来,那时候基本上是随处可见的野果子。

我很害怕去后院,因为那些果树上有很多的虫子,即便是打过了农药,也不可避免,而且院子里还结了很多蜘蛛网,我这个人从小就害怕这些东西,直到今日也无法避免。

姥姥抽烟很重,基本上一天将近两盒烟。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去她跑腿去买烟,买那种当时叫做哈尔滨的烟,那时候差不多两块钱的价格。

每次买完剩下的钱我都会买一些辣条和大白梨橘子汁之类的,在当时对我来说算得上是最好吃的食物了吧。

姥姥这辈子都没怎么出去过,基本上就在那周围的二十几户人家转悠,用我表哥的话来说我奶这辈子都没怎么出过那个坑。

我大舅家的孩子也经常在这里,他的年纪比我大五岁,我管他叫大龙哥。

那时候的我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经常的在后面的大地抓蝴蝶,在水泡里面抓蛤蟆。

不过自从他结婚之后,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联系过了。

记得有一次我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倒了,手腕按在了地上的碎玻璃上面,直接划开了很长一条口子。

我当时捂着胳膊跑了回去,正好看见在院子水井旁边刷鞋的大龙哥。我当时对他喊得第一件事竟然是让他帮我把自行车推回来。

随便整了点云南白药涂上,然后用纱布包裹上之后也没敢吱声。

直到后来我老舅中午回家吃饭,才看见我的情况,然后他就立即领着我到了太平桥的七院去包扎。

当时大夫还问我为啥要涂药,总之清理伤口费了好半天的劲,总算是打麻药给缝合上了。我记得好像是缝了七针,外面四针里面三针,当时反正是从头到尾都一声没吭,医生还夸我勇敢之类的话,只不过我当时想的却是终于可以不用写暑假作业了。

再后来我妈工作的烧烤店发生了一起打仗斗殴的事件,我妈当时就有点落下了病根,当时吓得不清,好像那也是她有抑郁症和强迫症的起因。

两年之后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总之又回到了我的原本的家。

虽然很舍不得姥姥他们,但是我又很高兴回到家中,因为我终于见到了我爸爸了。

事情过后没多久,我三叔和老婶搬出去住了,记得好像是在什么地方租了个房子买馒头。不过好像也没干太长时间就赔钱了。

又过了段时间,我奶奶找到了我爸妈对他们说想要搬走,跟着我三叔三婶一起过。其实我爸妈明白潜台词就是准备养活他们两个。

我妈当时心里就不高兴了,当初这个房子她就没看好,如今把我们自己丢在这里他们又全都走了。

但她的性格爱钻牛角尖,久而久之病情越发的严重了。

不过最严重的爆发期的时候,还是从我姥姥姥爷去世的时候开始。

短短的四年的时间,我家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接连四位老人相继离世,那段黑暗的日子简直是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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