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唐雀问题特别特别多,鱼栗下课除了上厕所几乎所有时间都用在了给唐雀讲题上,这样一来鱼栗反而没剩多少时间去看杂志了,甚至有一丢丢小遗憾。
在下午最后一节上课前,唐雀舒了一口气双手合上练习册,偏着脑袋看向鱼栗,“小鱼,我现在忽然好期待考试。”
鱼栗撑着脖子放松着身体,她轻轻笑着,“有自信啦?”
“那是当然。”
鱼栗想了想说道,“那,如果你下次考到班级前四十,我请你吃饭。”
“我靠!……”
唐雀话音刚落便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的眼中仿佛亮着小星星,只是稍稍过了几秒她才意识到不对劲,有些不满意的嘟起嘴,“喂,我们班总共就六十个同学吧……嗯,五十九个。”
“难不成只只能靠的更靠前?”
“那当然了,有小鱼的指导,下一次我起码也得考个,三十多名吧。要是运气好一点,万一还能更高呢!”
鱼栗敲了下唐雀的头,“不要好高骛远,况且这个成绩怎么就不够好了,你和其他同学又不是一个赛道的,况且我记得只只的专业课挺厉害的吧。”
唐雀很得意地昂着光滑的下巴,“那当然啦!”
像是想到了什么,唐雀又有些忐忑的看向鱼栗,“小鱼,你大学打算去哪里啊。”
又是这个问题啊。
鱼栗撑着下巴,如果是上一世她会去北京,但去的远也没什么意义呢,所以还是近一点的好,“我大概率会去A市的。”
“真的吗!”唐雀开心地挥着小拳头,“我也去A市!”
鱼栗总算想了起来,本省最好的艺术类高校其实就在A市来着,这么说来倒是蛮有缘分的。
这节是老太太的课,她捧着茶杯走进教室的瞬间这里的气压便骤降,鱼栗向唐雀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那一起加油吧。”
“嗯!”
鱼栗低头看书时,墙角的摄像头慢慢调转着方向,那枚已经逐渐让鱼栗适应的红点再一次望着鱼栗,这就是守望。
“……”
距离下课没多久时间时鱼栗突然感觉背后的书包有些微微的轻颤。
“遭了,忘记关手机震动了!”
鱼栗迅速拉开书包拉链胡乱按着手机音量键把震动给消除掉,她悄悄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震动没有响铃,算是救大命了。
这是一则来电,余饵打来的。
老太太注意到鱼栗的异动,她一边讲课一边慢慢挪到她身边,然后狠狠瞪了鱼栗一眼。
鱼栗瞬间了了偷偷回一条短信过去的念头。只是随着她的动作好像还在书包里摸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是……
纸团?
鱼栗心中闪过一丝丝猜疑,她取出纸团在桌面铺整开来,上面写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三个字“杀人犯”。
黄婷月又开始了?
鱼栗扭头看过去,黄婷月嘻嘻笑着,唇边竖着食指比了一个“嘘”,其中的挑衅意味相比以往更加强烈,仿佛找到了什么底牌一样。
“小鱼,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幻听了。”
鱼栗面无表情地将纸团收进抽屉,相比黄婷月她还是更在意陈潼的事,可真要她现在拿出十万来从陈潼父亲那里把她“赎”走也真的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办法只有找余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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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总,报表我发你微信了,记得查收一下。”
“好。”
“小余总,董事那边有个会让你去参加一下。”
“没空。”
“小余总……”
余饵突然停下脚步,背后跟着的秘书时刻观察着余饵,她几乎在瞬间完成了一个急停。
余饵转过身,整张脸仿佛凝结着厚厚一层寒霜,她直视着面前秘书的眼,“我现在有一点私事要处理,所以,接下来,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到我你明白吗?任何人。”
秘书无比熟稔地答应下来,“没问题。”
当办公室的门紧紧扣上后秘书便坐在门外特意安置的一张小桌子继续工作起来,余饵的这种“私人时间”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常识,没人愿意去招惹这个脾气不太好的老板,毕竟谁会和发工资的人置气呢?
要知道余饵工作时脾气很差,但她开工资时的脾气可就太好了。
或许大家不知道的是,余饵在“私人时间”时脾气也很好。
余饵刚走进办公室便急不可耐地随意脱掉外套,拉好窗帘后她用力掀开电脑,打开了自己熟悉的软件,她下意识地舔舐着唇,眼中渐渐闪烁起名为欲的火光。
当咖啡机开始运作时整个办公室便被咖啡的苦香霸占,关了灯的办公室除了电脑屏幕亮着光便是一片昏暗,空调低声闷响着运作,室温渐渐升高。
余饵的衣服越脱越少,直到只剩下有些可爱的胸衣,穿着丝袜的脚随意蹬动着脚下的高跟,足趾忽然扣紧。
涂抹着指甲油的五指用力从桌面抓挠而过,拉出一阵阵令她升起鸡皮疙瘩的刺耳声。
她看见了许多脱离她掌控的东西,其中最明显的就是画面中那个女孩的笑,太多了。
实在是多到令人生厌的地步啊,明明这样的笑只会献给自己的,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总是舔嘴唇的坏习惯让余饵的嘴皮很容易发干,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支唇油,小拇指沾染唇油后轻轻按压在颇有弹性地嘴唇上,缓缓晕开。
“小鱼栗,这样很不好,姐姐会不高兴的。”
明明心中的怒火已经在一次又一次地膨胀,可她居然根本不舍得快进,仿佛她看的根本不是文科三班的监控,而是一部需要聚精会神观看的烧脑电影。
“一定是你做的吧,自从你坐到我的小鱼栗身边后,很多事都改变了,表子。”
余饵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咬着食指指关节,她望着下课时和鱼栗有说有笑的唐雀,眼中盛满了忿恨。
录像中止于体育课,数据的上传是需要时间的,最后一节课的录像余饵反而得等到一个小时后后才能看见,她轻轻捂着不断起伏的胸部,感受着自己炽热跳动的心,只是在心底默默说着,“姐姐说过你不是一个适合变得优秀的人吧,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听话?”
她忽然捏着手机给鱼栗拨打着电话,无人接通。
余饵便蜷缩在椅子里,望着因为体育课而空空如也的教室,望着鱼栗放在桌面的水杯,默默发呆。
直到电话响起。
余饵脸上阴霾一般的冰霜在刹那间消失,她双眼笑弯成两片月牙,她仿佛撒娇一样说着,“喂?鱼栗居然没有接电话,是不是因为最近没有想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