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你姐姐。”

白晓云不知道多少次打量着秦时月，而秦时月不怒反笑着说道。

“我说了，只要你愿意。”

只要白晓云愿意，她会宠溺白晓云，直到白晓云重新爱上她。

秦时月并不急于求成。

她不单单要得到白晓云的身，更要得到白晓云的心。

“那过完年就回去。”

白晓云没有第一时间得意忘形，先留几天观察秦时月，不然离开了秦时月又捅娄子就麻烦了。

“嗯。”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

白晓云日思夜想的充实生活，假如秦时月的内心真的允许，那这大概就是她前半生与今生最为幸福的时刻。

挂掉电话之后，白晓云难得主动抱住了秦时月。

“秦时月，你知道吗？人的感情是分多种多样的，假如有一天我们能回到过去。我认小林姐为姐姐，并不影响我还爱着你，我拥有自己的家人，并不影响我最爱的还是你。我前世所想表达的也是如此。”

如同树懒一样缠着秦时月，秦时月摸了摸白晓云的手。

她微微点头笑了笑。

那些美好的幻想还反复在白晓云脑海里播放，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给林铃雨传染的病原体已经将林铃雨的内心腐化。

林铃雨很想白晓云。

光是夜晚梦到白晓云惊醒她都会泪流满面。

夤夜的静吞噬着林铃雨心中的理智，感性无限蔓延，林铃雨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她和白晓云的合照，睹物思人。

她已经心痒难耐，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白晓云。

那只小小的白白的女孩。

她开始出现了幻觉，幻想着秦时月把白晓云送回她的身边。

但当她伸手去触碰时，发现那只是梦幻的泡影。

最痛苦的是林铃雨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因白晓云而陷入疯狂，因思念白晓云而成疾苦。

即使如此，她也并不憎恨白晓云。

至今她仍觉得遇见白晓云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哪怕白晓云是个怪人，让她染上相思症的怪人。

咔嚓门突然响了，棕色的木门被人打开。

迎面走进来的是身穿黑色蕾丝长裙的秦时月，像是电视剧里准备去参加宴会的大小姐。

她摆着高跟凉鞋一步一步走来，白的瘆人的双脚，光是看着她的穿着都觉得冷。

她弯下腰抬起林铃雨的头。

“真可怜啊我的小林姐。”

林铃雨知道这是幻觉，但这也同样是秦时月穿越了空间给她传递的影像。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人与人之间是存在引力的。就像是流星划过夜空，地球的引力会将流星拥进怀里，最后的结局，你知道会如何吗？”

“？？？”

林铃雨歪着头不太了解。

她生来只觉得流星很美，从未去想象过流星的下场这种败坏美感的事。

“大部分在穿越大气层的过程中就会燃烧殆尽，少部分坠入地面，于是成为了陨石。”

“是这样…”

“引力过于强大的两个物体，就像流星之于行星，相撞在一起，我想你能猜到最终的结局。”

林铃雨抱着头，她一点都不想看到秦时月这个人。

以前她渴求秦时月能给她讲更多关于白晓云的事，可是如今随着越扒越多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所有的事都是坏事。

“我不明白，秦时月，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小白给我！你明知道我会毁了小白！明知道小白这道在我心中灿如流星的光芒坠入我的怀中会毁灭，你还是将她放回我的身边？！”

“但是，新月来临之际，引力逆转之时，她的行动轨迹会倒流。”

“新月…是什么时候？”

林铃雨已经厌烦了，已经受够了。

毁灭吧。

她想要毁灭，拥抱着白晓云一起毁灭。

她抬起头上前给秦时月一拳，晃悠悠地打到了空气上，白晓云传染给她的病原体已经深深植入她的大脑里，影响她的视觉。

“可那样，小白回到你的身边，你不还是会害她吗？引力的产生，是基于她的病症而生。与她互相喜欢才能达成南北磁极相对的情况，才会产生引力。如果小白意识到了你的好，回到你身边又发现你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你又该怎么办？”

然而秦时月没有再回答她。

林铃雨抬起头，秦时月的幻影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林铃雨捂着眼睛。

她对不起白晓云，她对不起她自己。

光是想到白晓云重新到这个家的时候，她已不是小白心中的那个温柔的小林姐，她就心如刀绞。

但她又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期待着，白晓云，为她而颤抖的样子，她竟然不争气地感到兴奋。

————

12月31日夜。

白晓云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秦时月。

“秦时月。明天我就回小林姐那里了。”

“好。”

“就一天，一天后我就回来。如果…如果你能理解我，说不定…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当然…我也不是拿这个来威胁你。前世嘛，毁了就毁了，反正大家也不认识我了。这一世，小林姐是我的至亲。我想，我以前拥有的慢慢拾回来，包括…我们之间的爱情。”

白晓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她脸都红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呢？

她把一旁的枕头拉到身下，将脸埋在枕头里。

“你开心就好。”

白晓云微微抬起头。

“秦时月，你别骗我啊。”

“为什么要骗你呢？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开心的，都说了，前世杀死你，是情非得已的。”

“那你能告诉我原因吗？”

“告诉你，你会忘记的。”

“为什么呢？你不告诉我，我就永远都不知道呀。”

秦时月张了张嘴，想要说又无奈至极，她不想再说那些没有用的话了。

但突然间她灵光一现，她戳了戳她的脸，微笑着。

“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白晓云盯着秦时月的嘴唇，不化妆时稍白于常人的嘴唇，她的耳朵蓦地红了起来。

可是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个情非得已的理由。

她像是皮卡丘一样窜到秦时月身边，抱着秦时月的脖子亲了一下她的脸，然后迅速滚到一旁抱起被子，以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算不算？”

“算。”

“那可以说了吗？”

“可以哦。”

“好。”

秦时月深呼吸，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厚重的史诗感扑面而来，那究竟是什么身不由己情非得已的理由？白晓云也跟着紧张起来。

“非我也，兵也。”

？？？

三个大问号摆在白晓云的头上，她的期待呢？长篇大论呢？就这么一句话你深呼吸干啥呢？

寸止莫过于此。

“过来。”

秦时月坏笑着向白晓云勾了勾手指。

又要唬我是吧？

白晓云抱着被子一动不动，但看着秦时月倾诉欲满满的模样，她实在是忍不住，再去上当一遍。

她又一次爬到秦时月身边，秦时月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嘴巴凑到她的耳边。

唇轻张，吐息微凉。

但是子夜的钟声淹没了秦时月的声音。

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咚咚咚沉重悠长的钟声在耳边回荡，秦时月家里，貌似有时钟。

她想起来了，她今天要干什么。

当她动起这个念头时，她再眨眼，人已在外面。

夜的街道，明月当空，没有冬日彻骨的冷，彷如那日夜晚，她要去小林姐家时的梦。

月光大道在她的脚下蔓延，她和林铃雨约定好了，过年之后回小林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