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晚饭的时间,艾顿走了以后棕雀也重新回到地里帮忙。

在随后而来的墨川帮忙摘取一些要送进城里的作物时,罂粟回来了。

第七剧:——罂粟!

罂粟:……

罂粟轻笑了一下对我挥了挥手,没说一个字地独自走进了屋里。

这样的场景让田里的墨川、棕雀还有我都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注视着罂粟的背影直到她关上家门为止。

棕雀:长官……

墨川:剧,你们闹矛盾了?

第七剧:不……我完全不清楚。

墨川:明显是很失落的样子,她今天去做什么了?

棕雀:最近她一直在休息,没有要负责做什么事。

墨川:……第七剧,你恐怕你们需要聊一聊吧。

第七剧: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正打算那么做。

墨川:或许我不该多嘴你的家务事,不过我猜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太宠她让她无事可做反倒产生了被排挤的感觉?

第七剧:呃,我可不记得我有强行要她休息……

刚刚定居下来的时候,罂粟偶尔也会帮一点莲的忙,或是在厨房里琢磨些菜式什么的。

渐渐的,她和我相处时更多的时间是把自己的身体挂在我的身上,好像除了那种事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了。

虽然说我不讨厌罂粟的做法也没有感到腻味,但仔细一想的话那种频率和时长果然已经有些异常了吧。

必须要问清楚。罂粟也一定能够说清楚。

当晚,一日间所有的工作都结束了,夜幕的昏暗提醒着人们入睡的时间到了。

家里人照旧依次在屋后的水渠附近沐浴,然后爬上自己的床。

第七剧:…………

罂粟:…………

莲:…………

今天也是老样子,罂粟睡在双人床靠近单人床的一侧,把我和莲隔开。

莲也如同往常一样,外表像是用被子蒙住了头呼呼大睡着,双眼却从撩开一点的缝隙中牢牢地锁定双人床这边的情况。

虽然莲的视线有点令人在意,但为了我和罂粟之间的距离我得强行忽视掉才行。

第七剧:……罂粟。

罂粟:……?

罂粟果然还没有入睡。听到我的声音她稍稍侧转了一点身子,这可是乐于交谈的好兆头。

第七剧: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罂粟:…………

沉默了,空气中有一股难以启齿的味道。

第七剧:如果被欺负了的话我来做主。

罂粟:……嗯呃……

喉咙里压制住了一个想要条件反射地噗出来的音。罂粟的反应是这样的话,说明我猜错了。

第七剧:难道不能告诉我吗,你的烦恼。

罂粟:唉。

罂粟完全地转过身来,手臂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搂住。

罂粟:……什么时候发现的?

第七剧: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越早越好。

罂粟:真是狡猾的回答。你该不会以为我到外面去和其他男人鬼混了吧?

第七剧: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的表现有那么差么?

罂粟:…………

罂粟:真是平淡呐。如果真发生那种事不是应该先把男人千刀万剐然后把我吊起来折磨致死么?

第七剧:不可能发生那种事吧,不可能。

罂粟的手指戳在我的胸口上,上下来回地划着,把一股痒痒的感觉一点点注入心中。

罂粟:嘛……稍微动下脑子就明白的吧,这个世界上有本事欺负我的只有小剧你喔。

第七剧:我没有欺负你吧……

罂粟:哈……说什么呢。

罂粟的大腿跨了过来翻身坐在我的身上。就在这个短短的瞬间中,我们身上多余的内衣物都被扯落床下。

这是夜晚惯例的展开,我没有拒绝的立场,也没有拒绝的想法。

罂粟:明明每次都能把别人欺负到几乎失去意识,你已经不是装蒜就能蒙混过去的年龄了哦、小剧。

可是今晚,我却在担忧罂粟是不是想利用这一点蒙混过去。

第七剧:至……至少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天回来的时候会那么失望吧。

第七剧:我……想知道你的烦恼啊。

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猛烈的起伏。

身体间最深刻的接触,依然没法让我触碰到罂粟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隐隐感到有些低落,这份低落却没有逃过罂粟的感觉。

罂粟:……就差一点了……不能再坚持一下么……

第七剧:…………

第七剧:。

罂粟:咿————!

终于,罂粟完全地将身体交给重力伏在我的身上,浑身的颤抖宛如惊弓之鸟。

她的香舌攻破了我的嘴唇,仿佛连舌尖上都沾满了淋漓尽致的汗水。

罂粟:唔嗯——

罂粟:哈……

罂粟:……

罂粟:……小剧。

第七剧:嗯?

罂粟:你不觉得……我应该已经怀上孩子了才对吗?

莲:————

隔壁床的被子猛抖了一下,但我现在没有精力关注那里。

第七剧:啊……难道说——

罂粟:——没有。

罂粟:……我没有怀上。

第七剧:…………

莲:…………

罂粟:……很奇怪吧?明明已经努力了那么多天,我也已经收到了不知多少小剧的“馈赠”了,可是好像一切都是白费劲一样。

罂粟:还是说……连这种愿望都必须向西维祈祷才能实现呢?

第七剧:…………

第七剧: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七剧:你是在担心我们或者我们中的谁没有生育的能力么?

罂粟:…………

果然。只是抱着怀中的罂粟,就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和回答。

第七剧:其实吧,就一般的生理常识而言,哺乳动物的怀孕没有那么容易呢。

第七剧:每个人的体质都有差异,不同的季节和时段也完全不同。

第七剧:如果有熟知这方面的人帮忙指导一下调理调理身子的话,慢慢地就会有了,不一定是功能或者疾病的问题噢。

第七剧:而且,如今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吧?还是说怀上孩子比我更重要么?

罂粟:不,没那回事。

罂粟:有孩子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情,和小剧做是一件令人着迷的事情,这些都能让我感到从未体会过的快乐。

罂粟:我懂你的意思。只是万一我真的没办法……

第七剧:——那我也不可能会嫌弃你的。而且万一是我的问题,我还得祈祷你不要嫌弃我呢。

罂粟:怎么会……最多跟西维啰嗦两句就是了,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第七剧:那不就足够了么?请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有点心痛的样子了。

罂粟:嗯嗯……

罂粟:——唔啾。

唇舌的交错渐渐替代了言语,原本已经平息的风波似乎又在罂粟的身上涌动了起来。

罂粟:话说……刚才你说的话,意思是不是从白天开始就搞在一起比较好呢?

第七剧:……不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断章取义的话好吗?“时段”什么的不是那个意思。

罂粟:可是总得变点花样尝试一下吧。

莲:唔——

莲:——异议!!!!!

像是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似的,隔壁床的莲一把撩开被子,飞扑着冲了过来,重重地落在罂粟的身上。

罂粟:——唔!干、干什么啊!

莲紧紧地挤压在罂粟的后背上,身材的曲线被突出地挤开向两侧,与撩人心弦的罂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身上早已一丝不挂,潮红的面颊在黑暗中闪烁着非同寻常的光彩。

那份光彩并非单纯的欲望,更暗藏着欲望之上的野望和心机。

莲:主人!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可以把事情弄清楚!

第七剧:……啊?什么办法?弄清楚什么??

莲:主人——拿我做一次对比的“试验”,不就能明白到底是谁的问题了吗!?

第七剧/罂粟:…………

第七剧/罂粟:哈?

…………

…………

莲:嗯哼哼哼哼~~~

第二天早上,一如既往的早餐景象。

棕雀依旧在练习用许愿能力代替眼睛。但即便没有许愿能力,一般人只用耳朵也能听出这天早晨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

棕雀:长官,今天莲是不是有点兴奋的感觉?

第七剧:啊……就是兴致比较高的样子吧。

罂粟:…………

棕雀:有什么好事吗?今天应该没有预定什么值得亢奋的日程吧。

第七剧:是啊,谁知道呢……

棕雀:哦……我好像明白了。

棕雀:——终于被长官吃掉了吧。

第七剧:还、没、有。

莲:——其实是预定在今天晚上吃掉我喔!呀——怎么说出来了呢!真害羞呀——

第七剧:完全看不到一点害羞的样子。

罂粟:等一下,这种事我还没有同意哦。

莲:但是也没有反对,也就是默认了呢!

第七剧:哈……

昨晚莲的提议,想必不用细说也足以让人明白具体的含义了吧。

假如对莲做了与对罂粟做的同样的事情,但是莲怀上了孩子而罂粟没有的话,那可能就是罂粟的身体机能有瑕疵了。

如果都没能怀上孩子,多半就是我的问题。

当然,也存在着之前只是运气太差、之后两人都会怀上的可能,不过那种可能性目前看来没有多少考虑的价值。

由于这个世界缺乏验证不孕不育的医疗手段,许愿向西维询问理由和解决方案也没有先例,所以罂粟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台词。

莲看准了这个有机可乘的缝隙,插入了我和罂粟的夜生活中。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的心里也没个谱。

要是莲无法放下对我的想法的话,长久地把她这样放置在身边肯定不是个办法。

如果她真的觉得这样就好,我恐怕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早就已经没有那种余地了。

这是迟早的事情,你就认了吧,第七剧,负起责任来。

不过,撇开莲和罂粟不谈,我开始思考起关于自身的问题。

根据高中学过的生物知识,我担心有问题的人多半不是罂粟,而是我。

恐怕在罂粟的认知无法企及的地方,我,和她,和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一切人类,都已经不再完全一样了。

“生殖隔离”,“杂种不活”,“基因交流不能”。

第七剧:(……真的这样吗?)

第七剧:(为了不死而许下的那些许愿能力,难道从基因层面上改变了我?)

第七剧:(我现在……在生物学上真的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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