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主殿下也受邀来参加了啊,这是我没想到的。

“来这边说。”

我和伊莉薇缇走到一个稍微算人少的角落,她呼了一口气,随后隔着面具开始上下打量我。

“刚才没受伤吧...”

“没事,该怎么说呢,刚才那个鸟羽毛的,还真是利卡特,这是我没想到的。”

“利卡特他...”

伊莉薇缇似有愧疚地低头,原因嘛,自然是利卡特还活着的缘故。

“害,别多想了,有仇报仇,那件事我不怪你。”

其实我了解过关于伊莉薇缇的谣言,当年幕后带头的正是利卡特,要不是仗着他家族的庇护,他早就暴露了。

“谢谢...理解。”

伊莉薇缇头轻靠我的胸口,不得不说下,她染成黑发的样子,还真有种别具风采的美,像是市井中流传的画中人走出来了。

卡利和伊莱娜正调派着学生,但是出现了一点儿问题。

“忆息徽...为什么打不通。”一名学生拍了拍自己的忆息徽,只传来阵阵噪声。

“是啊是啊,还有,为什么我的咒术在...被削弱...”一名正在治愈伤员的女学生加了把劲,但是淡绿色的治愈粒子在减少。

“那个是什么!”

一名男生突然大喊道。

听闻喊声,我立马抬头望去,刚才的裂开的墙壁,为什么被...一层单薄的黑膜罩住了。

白色的月光被阻隔在外,就像是里面是光明止步的死域。

“嘶——利卡特,都叫你不要自己上了,我们可是大人指定的搭档啊。”

“呵,也没看着你刚才出手啊,卡弗拉。”

“你自己非要单干的,那么多小喽啰里冒出个难找的茬儿能怪我?硬扛着那套咒术的滋味,不好受吧?”

“死一次罢了,命还多呢。”

墙壁外有人,而且是我最讨厌的两个。

“他还没死,还有卡弗拉,他们怎么会...”伊莉薇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外面。

我确信自己打中利卡特了,但是没死的缘故一定是什么咒术,不死的咒术不得不让我继续专心作战。

“能帮忙吧,伊莉薇缇。”我再次唤出血阳,紧握在右手。

“嗯。”伊莉薇缇点点头,也招呼出她的剑。

笃笃——

他们经过黑膜,就像手指轻触水面泛起阵阵波澜,黑色加深了许多,大厅内的灯光暗淡下去。

“刚才出了些小插曲,特别是你...令人不快的家伙。”利卡特走在前,死气十足地绷着脸看我。

“哦?怪不得,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公主殿下的心上人啊。”卡弗拉缓步上前,眼神同样令人不快。

“识相点,我劝你们最好投降。”我挥着手中的血阳,血阳似乎感应到我的杀意,银白的刃边开始散发着血红色的粒子。

“你们不该做这些的,只会有辱你们的家族。”伊莉薇缇厉声斥责,和我站在了一起。

“呵呵,被家族抛弃的时候,可没那么在乎荣辱,说白了,完全不如秽兽会的制度公平。”卡弗拉无所谓地说着,半截身体突然涌出黑色烟气。

“你们竟然勾结了秽兽会!”伊莉薇缇举起剑尖,直指卡弗拉的面门。

“秽兽会不好吗?那位大人给了我们如此强大的力量,远比帝国的荣誉,家族的培养要实在得多!”利卡特举着手,缓缓从背后抽出来一把造型古异的剑,一把像是骨头拼接成的剑。

他们说着的同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回头快速看了一眼。

许多同学都在手忙脚乱地放着咒术手势...但是连一丝光芒都没有。

“穆克尔,黑色的结界有问题!咒术失效了!”卡利朝我大声喊了一句。

卡弗拉则是闭口不语,利卡特脸上泛出淡淡笑意。

“伊莉薇缇,小心点。”我叮嘱道。

“你也是...”

“还有心情互相说话呢?二位,没事的,一会儿你们就会永远在一起啦。”利卡特甩甩手中的骨剑,几道血色的长芒在空气中留下影子。

我来对付利卡特,卡弗拉则交给伊莉薇缇。

“今天留在这里的,是你们...”我放出狠话,提起血阳立刻突进到他面前。

“哎呦,还是那么迅速。”利卡特立刻抬起手中骨剑。

铛!——

骨剑与血阳碰撞在一起,骨剑的不规则刃边卡得血阳死死的,我使劲想拨开那把剑。

“可惜,你挑不开的。”利卡特嘲讽地说道,眼神中传递出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轻蔑态度。

“不试试怎么知道,岩碎幻影!”

附加上岩粒子的血阳强化了力道。

咔咔!——

火花彻响在空气中,利卡特的态度却依然如此。

“这把剑的由来,你或许不知道吧...”利卡特沉着声音说道。

“?”我对这把怪异的武器的由来并不关心。

利卡特见我没有回应,有些戏谑地说道。

“这可是...由你亲手杀死的那位头领的骨头...做成的啊。”

“哦,早知道一把火烧掉好了。”

手上继续使劲,我能感到血阳正奋力掰断对手的骨剑。

“呵呵,也是,你当然不了解,秽兽会教我的,怨念的力量。”

利卡特刚说完,一股没有来由的巨大压力突然压迫在我的手臂上。

“岩骨——韧岱!”

铠甲陡然出现,暂时抵挡住那片压力,这引得对面的利卡特睁大眼球。

“地之潮生!”

操纵的地上的苍岩,细小的岩椎拔地而起,掀翻地板,直直地撞飞了骨剑和利卡特,他飞出去老远,撞在所谓的结界上挣扎着爬起。

我几乎没怎么想咒术的事情,只是觉得没有受到干扰,下意识就放出去了而已。

“卡弗拉!这是怎么回事!”利卡特的质问声传到了远处,我转头看去,伊莉薇缇还在和卡弗拉缠斗,几片冰霜附着在卡弗拉的肩膀上,伊莉薇缇的身上也有着不少擦伤痕迹。

“鬼知道!”卡弗拉来不及多说些什么,伊莉薇缇的寒霜和剑击又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冰痕。

“徐穆勇!他们的结界,效果有限!”伊莉薇缇提醒了我一句,随后又操着剑在空中制造出大块的冰晶砸向卡弗拉。

卡弗拉被动抵挡,他明白大人教授的黑渊结界的力量,现在的程度对于皇室血脉还是有限的压制力,但是他无法理解一件事,为什么徐穆勇可以照常行动!

我见他们大势已去,也管不上什么结界失效了,先干掉那个嘴碎的利卡特!

利卡特见我持剑冲上来,立马用着那超乎寻常的速度躲开。

滋!——

利卡特一个闪身趴倒在地,不敢多有停留,利卡特赶快跑向了卡弗拉。

“利卡特,把它们全部喊进来!我将要使出全力!”

“早干什么去了!”

卡弗拉顾不上伊莉薇缇的攻击,立刻冲着利卡特跑去。

搞什么名堂!不可能让你们得逞的!

“地渊的潮声!”我一拳揍在地面上,岩元之力立刻发动出巨大的岩峰,它们将还在跑步的利卡特和卡弗拉刺穿,像是串糖葫芦似的,血液流淌了下来。

滴答滴嗒——

他们两个没了动静,伊莉薇缇也跑到我身旁。

“结束了...吗?”伊莉薇缇气喘吁吁,从她身上的擦伤看得出,上次逃走的卡弗拉还是有些实力的。

“不知道,结界还在...”

笃咚——笃笃笃!

有人在跑!不对!是一群人!

“啊!结界外面!是什么啊!”一名同学的尖叫声打破了平静。

我看向外面,顺着震动感,黑色的结界外,是....一群一群肉!

它们像是被撒旦剥皮的人,还削掉了眼睛鼻子等等器官,只保留了四肢和一个空洞洞的大脑!鲜血淋漓的模样涌进来大厅,有的滑倒,被踩下去,全是肉体挤压与地板踩踏声,一些女同学的失声尖叫瞬间将恐怖的氛围送到每个人的心中。

“啊啊啊!”

“爸爸妈妈!我要回家!”

......

恐惧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

“咳!寒墙——冰隔!”伊莉薇缇强忍着恶心制造出一面巨大的冰墙,那些令人犯恶心的肉人瞬间啪嗒地撞在了墙上。

隔着墙,他们血肉模糊的样子深深地烙在我的脑海中。

“妈的!恶心死了!滚开!地渊的潮声!”

我握紧剑柄扎进地板,巨大的岩柱像是打铁机的打桩钻地而出,将那些不知来源的肉人捶打了个稀巴烂。

啪嚓!呜!滋啦!

我不清楚那是呜咽声还是砸击声,就和砸肉泥似的,卡弗拉和利卡特被钉住的位置我也看不到,到底是哪里藏得这么多肉!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伊莉薇缇突然捂着嘴,腿上一软侧瘫在地上,她想吐。

血阳操控的岩墙已经封锁住外面了,这些屏障能暂时保护住我们。

我蹲下身,缓缓拍着伊莉薇缇的背,手从口袋里已经拿出纸巾,她却害怕地转头撞到我怀里,面具掉下来了,我只好抱紧住她。

“有我在...有我在,不会有事的,我会结束这一切。”

肉山肉海,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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