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云低下头，差点就像一个娇羞的小女生一样依偎在秦时月的怀里。

是真的吗？

白晓云感受着唇上残留的触感，短暂的一刹那有理由让白晓云怀疑是秦时月用手指抵的，黑夜中她又什么都看不见。

“时月…我有个问题。”

如果秦时月愿意与自己相敬如宾，那她也不会和秦时月兵戈相向。

保持着戒备的心没错，但一昧的让秦时月热脸贴冷屁股也有点太过分了。

更何况刚刚…被亲了。

虽然自己与秦时月已经没有情侣关系了，但，毕竟秦时月还是初恋，毕竟…这还是初吻。

至少是白晓云记忆中的初吻。

“嗯？”

“你为什么还会喜欢我？”

“为什么不呢？晓云，小小的，香香的，软软的。”

“不是这个…”白晓云握紧了拳头真想秦时月一拳，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萝莉控，“我现在…可是女生哦，准确来说，是个**。”

“那你介意自己的身份吗？从重生的那一刻起，你有嫌弃过自己吗？”

“没有。”

“那我又有什么必要介意呢？晓云就是晓云，就算晓云变成了猫、狗，也有可爱之处。”

“哦…”

“当然，如果晓云变成了老鼠，那我就…毫不犹豫地…”

秦时月伸手抹了抹白晓云的脖子。

白晓云咽了口口水。

不过她记得秦时月说过就算再次杀死自己，自己也依然会重生。

“我也不愿意变成那样子。生而为人，我很快乐。”

心中稍微放下点防备之后，白晓云竟然隐约找回了与秦时月谈恋爱时的感觉。

只要秦时月的精神还正常，和秦时月聊天还是很开心的。

秦时月并不是完美的大小姐，相反，优雅端庄的外表之下，秦时月网络上的各种梗都能信手占来的冲浪小能手，前提是精神正常，不然优雅端庄的皮囊之下，就是一个疯子。

“而且，晓云变成这样不更好吗？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我就知道…”

以秦时月的性格，变成萝莉更合她意了。

白晓云静悄悄背过身去，秦时月的手攀到她的小腹上，吐息几乎都能喷到白晓云的脖颈。

黑夜的静谧淹没白晓云的意识。

她该睡觉了。

“晚安，晓云。”

白晓云没来得及回复秦时月便睡着了。

梦分为美梦和噩梦，以及无意义的梦。

梦境是一种神奇的现象，据说梦连接着另一个宇宙，梦境是四维空间，短短数分钟之内，在梦里能够回顾人的一生。

但更多人认为梦境是现实情感的反应，或许白晓云的某些梦境也是如此。

在梦中，白晓云悄悄溜回了林铃雨家里，林铃雨笑着欢迎她的回来。

“欢迎回家，小白。”

小林姐，是我的守护者。

白晓云如此认为者，而秦时月是她的加害者。

但是轰隆的声响过后，白晓云就成为了林铃雨囚笼中的小鸟了。

每天晚上，她都能听到淋漓的雨声。

每次被雨声吵醒时，她睁开眼睛都已不见林铃雨的身影。

忽然有一天夜晚，在白晓云醒来时，林铃雨满身雨水站在她的面前，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

嘴里喃喃着，自言自语。

“幸福是什么呢？小白，自从你来到我身边后我就常常在想这一个问题。”

“小白会永远都懂事吗？小白会永远都是我的乖宝贝吗？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小白会长大，小白会接触更多，我再也不是小白心中的特殊。”

“有句话说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我想正是与苦痛交错而生，十之八九之外的一二。与小白相遇之后，我才明白生活的苦，思念的苦，原来我过得这么糟糕。”

“于是我的幸福，就是能获得小白的爱与在意。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并不孤单。”

“我把你放回秦时月身边，然后我每日以泪洗面。我深深怀念着你，小白，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回到我这里，我期待，苦痛过后是幸福的升华。”

林铃雨一步一步走近白晓云，当她抬起头，那盖住她眼眸的长发散到两边，她看到了林铃雨眼里和秦时月一样暗红的瞳眸。

“小白，我想听你对我说，我爱你。”

“小林姐…我…我爱你。”

曾经只是脑子一热说出的话，却是林铃雨心中至爱的珍宝。

“我还想再听。”

出于安抚林铃雨的心理，白晓云又重复了上一句话。

“不够。”

“我爱你，小林姐。”

“没有感情。”

“我爱你…”

“再来。”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窗外飘过雷光与电影。

“为什么不回答我？”

白晓云瞪大着眼睛，明明她都没听见林铃雨的诉求，但她还是条件反射性的重复了两句我爱你。

林铃雨像个木偶一样站在她面前，静静地听她机械地重复那句没有感情的我爱你。

白晓云并不是不乐意说，她真的很喜欢林铃雨，很在意林铃雨，可是林铃雨这副模样，如同前世恶鬼化了的秦时月的模样让她感到恐惧。

“够了，小白。我听腻了。”

然后，脖子被掐住。

林铃雨的手那么强劲有力，单手抓住白晓云的喉咙，将她提起，冰冷的触感融入白晓云的脖颈神经，窒息感让白晓云意识趋于涣散。

“我不会让你死，但我会让你的世界只有我。”

再把她扔回床上。

白晓云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

“下次，不能再让小林姐不开心了。”

在梦中，白晓云的守护者变成了加害者。

白晓云醒来后，发现天已微亮，而秦时月在近距离地观察着她，看唇角她似乎在浅浅笑着。

白晓云更加怀念林铃雨了。

以前自己做噩梦了，林铃雨一定会抱抱自己，可是秦时月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哪怕噩梦的主角是林铃雨，她也依然相信，真实的林铃雨不会变成那样子。

梦境还是现实，她还是能够分得清的。

绝不像秦时月说的那样，自己的记忆中有多少幻想的成分…

不对，秦时月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白晓云拍了拍脑袋。

总之都是秦时月的错，梦里小林姐的眼睛跟秦时月的一样，梦境里的小林姐一定是秦时月披着小林姐皮假扮的。

“晓云，早上好。”

“早…”

白晓云背过身。

她好想林铃雨，她真的很渴望能和林铃雨再说上一句话。

忽然间秦时月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点击接听。

“好，我马上出去拿。”

挂断电话，身后再度传来秦时月的声音。

“晓云，我先去拿外卖。”

“嗯。”

白晓云望了一眼窗外，正飘着蒙蒙的细雨。

按亮电话手表看了看时间，此时并不是才早晨，已近中午了，昏暗的天空一洗昨日的朗清。

白晓云突然灵光一闪，点击给林铃雨打电话，就一句话，一句话就好。

“喂，小林姐。”

“你好，我亲爱的小白。”

“怎么会是你！”

竟是秦时月的声音。

“因为就是小林姐给我们送的外卖。”

白晓云立刻冲出房间，跑到家门前，顾不上只穿着一件秦时月的白色T恤。

没错…

门外站着的那个身影，比秦时月高出半个头的瘦削身形，正是身穿基德肯服装的林铃雨。

只不过…林铃雨真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