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萱那蠢到没脑子的作死行为中,苏越读出一个结论——华云宗药丸。

在那之前,掌门慌忙赶到,瞧见苏越的脚垫子,赶忙把苏越挪开,将罗萱扶起来:“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些天,掌门已经够头疼了。

本来就是一群修行之人,并不擅长查案。把红河会收拾一顿,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线索就那么断了。

愁得掌门都掉了一大堆头发,稍不注意,又发生这么大的事。

“别拦着我,我要杀了他!”罗萱还在犯病,却被掌门死死拉住。

苏越真不是她能用背景碾压的人。

她要是自己打得过还好说,掌门他们一旦插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苏家把苏越丢这来,可不是让他来受委屈的。

正是如此,华云宗特别加强了对真传弟子的约束,以至于苏越来那么久,都没真传弟子下来闲逛。

而负责约束罗萱的老祖,因为炼化血兰而闭关,一头撞在苏越剑上。

“我先带你去药房疗伤,好好一个姑娘,怎么下那么重的手。”掌门幽怨的撇一眼苏越,强硬将罗萱拖走。

他本来还想通过苏越交好江陵王府,毕竟老祖那个状态,华云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遭重,找个靠谱的朋友总没错。现在可倒好,血兰丢了,就剩一朵半生不熟的,两家还结了仇。

好在苏越本人没受什么委屈,不然这事彻底破灭。

“你不是掌门吗,给我惩戒他啊。”罗萱还在挣扎:“我不去疗伤,我要见爷爷。你们都欺负我,帮一个外人。”

“姑奶奶!”掌门快要崩溃:“你就别来捣乱了。疗伤完毕,赶紧回灵峤峰吧。我这里还一大堆事等着处理。”

“你的剑。”护卫长老将天阙还给苏越后,迈步跟上掌门,离开清心殿之前,转身看一眼五长老,憋屈一声长叹。

哪怕他是元婴境强者,依旧难以自主。

面子全看小主愿不愿意给。

“乔娥!”苏越把凋翎剑丢给沈婉君:“走,去药房疗伤。”

他可没打算避让,有伤就治。

不该是他躲着罗萱。

五长老阻拦到:“一些皮外伤,不用去药房。乔娥,跟我来。”

打算自己处理。

真让两波人在药房相遇,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乱子。

就算是给掌门保留些头发吧。

“真解气!”

“是啊。那个罗萱也不知道哪来的,下手一点分寸都没有,活脱脱一个悍妇。”

等罗萱走远,一帮女弟子立马开始发功。

“首席真男人,居然敢骂元婴境的长老。”

“是啊,尤其是用手接剑的模样,好帅。”

“还抹长老一脸的血。”

不少人眼泛桃花,之前苏越的那些恶行,似乎都被改观。

乔娥感觉手和脸都不那么疼了。

苏越摩擦了罗萱一顿,也让她之前的囧样,变得不那么丢脸。反而,自己有个愿意为自己怒发冲冠为红颜的男人,挺有面的。

“师尊,首席也受伤了,让他一起来吧。”

苏越的手还在滴血,在地上溅开朵朵红梅,他自己却毫不在意,叼着烟斗失望到:“失策,该在她脸上灭个烟。”

一群女人看着烟锅中明灿灿的火光,微微一颤,仿佛想要熄灭那抹炽热,微微湿润。

“是啊,真可惜。”

“见好就收吧。”五长老训斥到:“她虽顽劣,也不该如此作贱。”

“那叫顽劣?”苏越不屑一笑:“单纯的恶,才最可悲。因为她心里没有任何愧疚和反省,长此以往,只会视人命如草芥,甚至贪恋上杀戮的感觉。你们华云宗就是这么教育的,比王府还夸张。”

傻帽虽然坏,好歹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不能做。

那位皇女是个例外,她……太欠。

不像罗萱那般让人恶心,而是……

如果要用个词来形容,就是雌小鬼,另一种层面的巨婴。

“唉。”五长老也知道:“别说的那么过分。她只是不懂的分寸,相信这次的教训,会让她有所成长。走吧,随我去治伤。”

苏越跟五长老进入内堂,和乔娥并肩:“还疼吗?”

乔娥羞涩低头:“不疼了,只是……会很难看吗?”

“没关系,从背后都一样。”

五长老瞪了苏越一眼:“不要在清心殿说此等污言秽语。”

又走出两步,五长老回头再看苏越:“你干什么?”

“没乔娥翘。”

五长老深吸一口气,丢给苏越一瓶药:“自己炼化去,登徒浪子。”

“好大胆,师尊的屁股都敢看。”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只有沈婉君沉默依旧。

她的状态还算好,就是衣服破损了一些。

苏越被留在大殿内,招手将她叫过去:“帮个忙。”

沈婉君收起剑,替苏越上药包扎。

一言不发,身上却浮现淡淡酸味。

苏越此次前来,全为乔娥。甚至惩戒罗萱的方式,明显是在为乔娥出气。

一度让沈婉君觉得……如果自己也受点伤,苏越是不是会对罗萱更恶劣一点。

至少,能有一招是为自己所出。

“如何,还想留在华云宗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沈婉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像令尊一般,快意江湖吗?”苏越仰头看向大殿天花板,给沈婉君一个深沉的侧颜,压低声音:“若你真想一直留在华云宗,那位护卫长老你也看到了。就算元婴境,依旧只是一个下人。就算五长老愿意护你,你以后成为传功长老,又当如何。那样的日子,是你所希望的吗?”

“可是,除了华云宗,我还能去哪?汪家的人仍在山下,恐怕我一下山,就会石沉大海。”

“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翠环城吧。更何况,我又没叫你现在离开,一届四年呐。”苏越一撇其余弟子:“嘛,如果你表露出不愿留下的意思,恐怕掌门会毫不犹豫的把你交出去就是了。即便如此,我也劝你早做谋划。就算隐姓埋名,以你筑基境的修为行走江湖,也能活的很滋润。”

沈婉君心动了。

这个男人,总能轻易击中她的心。

一如她早先的评价,苏越……很擅长玩弄人心。

可悲的是,沈婉君能感觉到,苏越并不想玩弄自己的心。

也不想玩弄她的胸。

真心只是一个忠告。

“你是在可怜我吗?”

苏越轻笑一声:“无用的自尊心。说是可怜也行,漂亮的女人,总是容易引起男人的同情心。”

漂……漂亮。

沈婉君低下头,用丝巾细细擦拭血迹,小心包扎。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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