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陆欣离开家,随着老人一起出国,与此同时,白娲得知烟灵玉的消息。

她想把这块珍贵的宝石送给陆欣,女孩儿是一个想到便做的人,随后她动身出发,孑然一身,只带着陆欣送给她的那条围巾,和几瓶冰水,除此之外,身无长物。

陆欣把那把自己当作传家宝的弓留给了白娲,可是她没带,因为她希望那把弓能够守护着十四班。

十四班里除了陆欣,所有人都关注着白娲本次行动,可是她们却不能跟着白娲离开家,帮助白娲夺取烟灵玉……因为除了陆欣家里,到处都有人惦记着她们的皮毛和血液,所以白娲必须独自一人行动,以免全军覆没!

到了纽约以后,有人接应她,她便按计划行事。

她们摸清楚保安头领的底细,擒住他,女孩儿便可以携带着变声器潜入展览大厅……保安服宽大厚重,头上还有防毒面具作为遮掩,因此潜入十分成功。

她们不清楚陆欣的动向,也没想过陆欣会横插一脚……但是她们无意间窃听到“破晓”的行动计划,所以女孩儿不得不与“破晓”同时行动,盯紧破晓。

然而,异变突生, 因为陆欣害怕小家伙们担心,刻意隐藏了行踪,出发前也没有详细说明目的地……她的出现让白娲始料未及。

但是她明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所以她扑了上去。

“我一直欠你……一条,两条,三条……不,四条命!现在还欠着3条……咳……”女孩儿笑了笑,却不小心牵动伤口,笑得很是牵强。

她总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默不作声的把你的生活打理得井然有序……有时候,你甚至会忘记她的存在,可是……她就在那里,她在时默默无闻,她不在时你却感觉失去了空气。

你看不到她的性格,她好像没有性格……可是你会发现她恩怨分明,她善良温柔,身为女人,却始终不愿任性而给旁人添麻烦……她总是克制着自己,让你察觉不到她的心思,因为她不想让你苦恼。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为你付出一切,你才会发现……原来她爱着你!真的爱着你!比什么人都爱!她不是不愿表达……只是她太过为你着想,以至于宁可淡出你的视野,宁可让你忘记她,也要体贴的,悄悄的,将她的全部都奉献给你。

就像杨长青说的——爱一个人是自己的事,管别人是不是爱你呢?

其实她是这样,她们都是这样……

白娲伤得很重,此刻她仰躺在病床上,胸口缠满了绷带,左手与另一名女孩儿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

为了照顾这两名病号,病床被拼合在一起,破天荒的组成了一张双人床。

如果说法宝的认主条件是滴上鲜血……那融合在一起的鲜血一同泼洒在法宝上,到底算谁的?

想到这里,女孩儿笑了笑。

无论这法宝属于谁,另一方都不会在乎,只会更加开心……因为她们一直都希望这东西能够在对方手里发挥出最大的价值,而不是在自己手里。

如果是为了自己……恐怕她们也不会这样拼命吧?

“我们都是傻瓜……不过,都怪你!谁让你是我们的老师呢!有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为什么你这么傻?”

陆欣原本伤得没有白娲重,但是后来她又连中数枪,肺部,腿部大动脉全部受到重创,血流不止,呼吸困难,直接陷入重度休克。

白娲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爬到自己身边的……就如同她难以想象陆欣曾一次次捏碎自己手骨,一次次被狙击枪爆头,一次次死亡所需要忍受的疼痛,这个被大家称为老师的女人就像从天而降的神明一般照亮了所有人,又像是血池中爬出的恶魔一样疯狂而不惜一切代价。

女孩儿试图抽回左手,却发现自己左手和陆欣右手好似长在了一起……仔细感受却能发现是对方集中了全身的力气汇聚在左手五指上。

女孩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时的她……恐怕想要做出任何平常再微小不过的动作都需要使出全身力气吧?无论是在地上爬动,还是举起手,将宝石放在自己手心里……

她昏迷过去时还将力气集中在手上,昏迷后,恐怕已经忘记自己该放松下来,所以就一直紧紧绷着……凭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莫名其妙的执念,想要将宝石按在自己手心里,那是她最后的愿望……

“谢谢……虽然这个生日礼物……我一点也不喜欢!”

手边的女孩儿双眼紧闭,眉毛也紧紧蹙在一起……似乎总是有无数的烦恼忧愁缠绕着她,让她安宁不下来。

“如果你醒着的话……你一定会说:‘一个人受伤,总比两个人受伤好……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白娲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二捏~扑上来干什么!’我学得像不像?”

“可你不懂……如果你受伤了,我不受伤,我会比受伤了更加难受。如果你死了,我没死,我会比死了更加痛苦……咳。”

白娲的胸口和小腹各中了一枪,说话时不由自主便会牵动伤口,疼痛难忍,可她还是想说话……因为这些话,她醒着的时候,自己不敢说出口。

这里不是医院,是杨长青的一个朋友家,位于纽约海滨,从窗外能看到碧蓝的海洋,金黄的沙滩。

能够听到潮起潮落声,能够听到海鸥的鸣叫,就好像十四班的故事一般,跌宕起伏,有悲有喜……却从来不会屈服,从来不会惫懒,从来不会停下。

浪花掏尽了几代英雄……帝辛,姜尚,陆毅,姜公望,阿饼……多得没法去数。

陆欣本以为自己甚至还不如他们,毕竟他们曾经轰轰烈烈过,而自己只是一介小人物,还没来得及轰轰烈烈,没来得及实现愿望,就已经要被一朵不起眼的小浪拍在沙滩上。

可是她忘了,她是一名妖怪,她的人生已经不同以往。

她是一名狐妖,幼体狐妖。

从长大的那一刻起,她的人生才算真正拉开序幕。

路,还长着呢。

陆欣看见一个人。

那人长着和自己一样的耳朵尾吧,不过她身后的尾巴有八条。

陆欣心想……不是都说九尾天狐最厉害吗,难道第九条尾巴很难长出来?为什么自己见到的最多都只有八条?

正想着,那女人笑了笑,在陆欣目瞪口呆中变戏法一般掏出根带血的断尾……丢到锅里,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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