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世界模糊不清,白黎侧过头,看着自己散落在床上的纯白的发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己现在算是什么?
箬笠昔的男友?女友?
或者说,是一只拿来解闷用的宠物?
不清楚……
自己也不想清楚。
自己只知道,这个世界上貌似只有她愿意接受自己了。
……
手中举着被子,尽管手臂传来的酸痛感让她有些忍受不住的想要把手中的被子丢到地上好好的休息休息。
但是已经摸索着爬下床的白黎很清楚,自己如果这个时候松手的话,大概率白天剧烈的阳光就会瞬间包裹自己的全身。
很疼……
就按照自己曾经脑袋进水的时候偷偷的跑去‘感受阳光的温暖’时候的经历来说。
恐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种舒爽的感觉。
“笨蛋……”
“怎么出门了还忘了拉上窗帘……”
脑海中想着箬笠昔那个笨蛋,已经有些习惯了女生身体的白黎难免有些怄气于对方的不长记性。
一向觉得那个女孩对自己从来没有过恶意、或者说是不对劲的情绪的白黎可能做梦都想不到。
箬笠昔是故意没有拉上窗帘的。
为的就是防止自己去学校中午回家以后这一小只不见……
娇小的身体举着那明显大了她两倍不止的被子,白黎就像是一只万圣节的小幽灵一般在房间中摸索着。
凭借着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挪动着自己的脚步。
虽然过程中难免会碰到那些家具,导致自己磕到头磕到腿……
但是总的来说寻找窗帘的经历还是相对来说比较平稳的。
就是胸前的东西有些碍事。
走路的时候晃来晃去的疼得要死。
“嘿咻……”
“嗯…………呼……”
隔着被子,女孩终于是抓住了窗帘的边缘。
深吸了一口气,小小的身体爆发出了令人咋舌的力量。
叭的一声摔在地上了。
窗帘也是不堪重负的被拽了下来,连带着窗帘的支架一起,落在了白黎的身上。
“一袋!”
一直称呼着箬笠昔是笨蛋的她最终还是自己成为了那个最大的笨蛋。
哆哆嗦嗦的用手举起被子的一角,在确保了自己不会因为探头被阳光照射到以后,白黎一边揉着刚刚被窗帘杆砸到的屁股一边从被子里探出了头。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很明显脑袋被被子蒙住的时候她的感受并不是那么舒服。
不过……
貌似因祸得福有了更好的遮阳材料了诶?女孩红色的眼睛中冒着心心。
裹着窗帘,白黎小心翼翼的从卧室里探出了头。
说实话,这也不是什么暴露癖之类的奇怪的癖好,这单纯的就是因为没衣服穿她才会出此下策。
毕竟从来到箬笠昔家里以后,自己要么是在睡觉,要么就是缩在被子里面等着投喂……再不就是和那个女孩做那种事情……
咳咳,最后那件事不能再想了!反正就是箬笠昔完完全全就是没给自己准备衣服!
对,都是她的错……
脑海中回忆着箬笠昔的身姿,已经无法再称之为处男、但是又终生都只能是处男的白黎简单难免有些发烫。
不过自己貌似还是第一次在她去忙的时候感觉到肚子饿吧?
明明以前都要十一点多才感觉到肚子咕噜叫……
难不成是昨天晚餐吃的太少了么?
明明吃了一大碗的蹄花汤。
“话说回来,厨房一般都是在哪里来着……”
轻手轻脚的关上卧室的木门,刚刚只考虑了怎么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找到吃的的她终于是考虑到了最重要的事情。
自己虽然说在箬笠昔家里住了一周了……
但是出门这种事情,貌似还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指的卧室门诶。
脑海中难免的回忆起了某人一口一口的喂着自己饭菜的场景,虽然说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尊严’,但是……
但是……
害羞还是会的好不好……
毕竟以前明明是自己照顾那个小姑娘来着……
“……”
可惜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和现在的自己没啥关系了。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嘛!”
“现在的当务之急明明是找吃的填饱肚子,而且还要尽量避开箬笠昔说的那些什么佣人……”
……
最终,还是迷路了啊……
“我怎么感觉,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若家啊……”
“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明明卧室的装扮是一样的啊?”
坐在地板上,白黎看着四周那几乎可以说是复制粘贴出来的景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变成女孩子后自己的体能可以说是下降到了曾经的二分之一,而且近视的度数也是增加了不少。
就比如说是现在,除了近一点的门以外,自己看到的都是模模糊糊的……
“可恶,是我高估自己了……”
懊恼的锤了下自己的大腿,她裹着被单的小肚子再次发出了抗议的声音。
雪白色的发丝也是被汗水打湿沾在了鬓角。
不幸中的万幸,箬笠昔似乎并没有什么开天窗的癖好。
被地板冻得冰凉的小屁股传来了丝丝的痛感,女孩一只手扶着地板缓缓的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不过腿肚子还是在打着哆嗦。
不过……
自己还是勉勉强强能走的……
猛男不能说自己不行!
“肚子好饿……”
“呜呜,那个笨蛋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娇小的身影堵着墙壁,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步伐。
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注视着前方。
——
午间放学回家的箬笠昔将自己的书包随意的丢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最近这一周以来最为灿烂的一次。
美滋滋的将自己的马尾辫拆散,终于能够继续和自己喜欢的人甜蜜甜蜜的她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楼梯间的门前。
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反锁的门在一声清脆后放下了防备。
是的,困着白黎许久许久的房屋结构只是单纯的楼梯间也装有一扇木门罢了……
哼着歌,在短暂的台阶部分后,箬笠昔来到了那囚禁着幼鸟的二楼门前。
压下门把,猛然推开。
只是这次莫名其妙的在推开的时候感觉到了些许的阻力……
箬笠昔愣了愣,但是随后便摇着头否定了自己刚刚那可怕的猜想。
“我都没拉上窗帘……她怎么了能出的了房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