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想在江陵赚钱的朋友。”对此,苏越早有应对,依旧是假话不说全,真话不全说的套路:“他进不去王府,只好跑来这里找我。”

这样的谎言,最难识破。

准确的说,苏越并没有说谎,不是吗?

“不知那位朋友,是做什么买卖的?”掌门继续探听到。

“布料买卖,家在渝州。”苏越耸耸肩,全盘托出到:“渝州临近蜀州,蜀道难,蜀锦却天下闻名。渝州和祁州之间,就需要路过庐州。面对一个愿意经常包场请我听戏,还在城内给我开了个店豪爽朋友,我还挺喜欢的。”

随着和夜枭的交情加深,他也告诉了苏越幽夜会的信息。

其中就包括幽夜会的总部所在……山城渝州。

和江陵所在的祁州之间,就隔着翠微山所在的庐州。

“掌门你不会真怀疑我吧。”苏越继续到:“我和他之间的会面,可是在汪亭海到来之前。那时候汪亭海恐怕都没离开江州,我怎么可能会提前擘画。而且,我可和汪亭海没仇,是我在单方面蹂躏他。更何况,我和他有约在先,赢了大会,他的命就是我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再说,我也打不过他那个护卫啊。”

苏越心有余悸到:“还好他是奔着沈婉君去的,要是真带保镖去找我……”

一番话说下来,真将自己的嫌疑洗的一干二净。

至少汪家代表彻底将苏越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就算真是苏越做的,他们也惹不起苏家。

掌门也信了大半。

他也不想怀疑苏越,苏家太庞大了,惹不起。

“我就随便一说。”掌门立马打个哈哈,把这事糊弄过去:“汪家特意让你随行,显然是怀疑你。你不好好细说,还一个劲的阴阳怪气,加深嫌疑可如何是好。经我如此一说,汪家可还怀疑苏越?”

苏越都不得不承认,掌门这个话十分巧妙。

既确认了自己的疑虑,又做了个顺水人情。

仿佛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洗清苏越的嫌疑。

汪家代表点点头:“苏公子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他往来城内和宗门的时间,确实很早,并无嫌疑。不过,他的那位合作伙伴可不好说。据我所知,他们在亭海死后就消失不见了。”

那时候,同样是血兰丢失的时间。

掌门也跟着警觉起来。

苏越坦荡到:“我和他已经谈妥,年后就在江陵给他们一处铺面。他还要解决货源和运输问题,留在这干嘛。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会面了。”

此事倒也是实话。

苏越第一次和夜枭见面,夜枭也没在环翠城逗留太久。

这翠环城来来往往,每天都有人来,也有人离开,并不稀奇。

掌门不愿放过一丝可能,追问到:“你那位朋友,在渝州想必也是大户,不知姓甚名谁?”

能和江陵王府谈生意的,能是一般人吗?

“金羽山庄,少庄主,叶霄。”

苏越笑着抛出夜枭真名,连带着的势力也是真货。

幽夜会,或许是金羽山庄的另一个名字,或许是羽翼蔽空下的阴影。

掌门皱眉细思:“金羽山庄,早有耳闻。尤其是庄主叶鹏飞,为人豪爽,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久负盛名。”

苏越的话是否属实,一问便知。

然而,苏越说的都是实话,没有半点虚假。

于此,掌门对苏越的怀疑也已打消。

压力重新回到沈婉君身上。

汪家还想说点什么,掌门却不打算陪这群人浪费时间,直言到:“诸位,宗门事物繁杂,无暇久留。我相信门下弟子非是雇凶杀人之辈,若是诸位认同,我们便一同查探。若是不认,那就各查各的吧,请。”

说完起身,给五长老使个眼色,让她带沈婉君撤。

“婉君,我们回去,相信掌门师兄会给你一个公道。”

“她不能走!”汪家代表想拦,掌门一马挡关。

虽然掌门只是个元婴圆满,对华云宗而言,就是个管家的。

汪家沈家两家加起来,可以轻易留下他。

可他们现在在翠微山,掌门就是华云宗的话语人和脸面。

“诸位何必为难一个小辈,你们若是能拿出确凿证据,我华云宗也决不包庇。拿不出来,多谈也是浪费口舌。”掌门一振袖,大有一夫当关之势:“难不成,诸位要以势逼迫她就范不成。”

汪家代表脸色极为难看:“华云宗是打算包庇她了。”

“是又如何。”既然汪家把话说那么难听,掌门也不客气了:“贵府公子来我山门,坏我规矩,还想对我弟子以不容邪法行不轨之事。如此行径,沈婉君将他当场格杀,也并不不妥。不过她没有那个力量,其中有第三方插手,我才会来此和诸位一谈。”

双方剑拔弩张,气势骇人。

大堂的桌椅板凳、茶杯茶盏都在瑟瑟发抖。

苏越弱弱到:“掌门,我还在这呐。”

“你没跟五长老走吗?”

“她就带走了沈婉君。”

“没你什么事了,哪凉快哪待着去。”

“哦,那我回去了。”

苏越脚底抹油,迅速开溜。

一群元婴的在对峙,不是他一个筑基能吃的瓜。

离开客栈,苏越叼着烟斗回返宗门。

“慢慢查吧,除非沈婉君开口,否则绝查不到我身上。”

明明一个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就在眼前,苏越却丝毫不方。

就算真查到他身上,华云宗也要不了他的命。

大不了把东西还回去。

还……还什么还。

金羽山庄加江陵王府,两家足够灭掉华云宗了。

真查出来,这个亏华云宗也得捏着鼻子认下。

否则,滥造杀孽,培育血兰的事一曝光,华云宗就将成为众矢之的。

“啧啧,权力的游戏,真是有趣。这可比给人当杀人的剑好玩多了。”

苏越开始理解组织boss的快乐,从棋子化为玩家的时候,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也到中午了,苏越叫上乔娥,一起去食堂用餐。

吃饭时,却发现沈婉君今天在一楼,吃免费的饭菜,唐巧巧在一边陪着。

“看来的确没钱了。”苏越冲乔娥说到:“去把她叫上来,就说我有点事拜托她。”

“什么事?”

苏越撇了乔娥一眼,乔娥立马去把人给叫了上来,连带着唐巧巧一起。

唐巧巧:“找我们什么事?”

“坐。”苏越叫来食堂员工:“再加两个菜,让这两位姑娘点。”

沈婉君:“什么事?”

“我想拜托你帮我好好修理乔娥,自己的女人,总是下不去狠手。”苏越恨铁不成钢到:“明明比你先练气圆满,还用了我一个天晶玉髓。结果迟迟不筑基,显然是怠惰了。”

悄然立马反驳到:“我上个月才练气圆满好吧,哪那么快突破。你不能拿我和获得奇遇的她比啊。”

“你没奇遇吗?”

沈婉君冷峻到:“可以。”

苏越拿出一堆银票:“一点心意。”

唐巧巧都看出来了:“你这是给婉君找了一个陪练的工作吗?”

“差不多。”

“我不需要。”

沈婉君低下头,吃起自己的免费饭菜,连身边站着准备记单的小二都没搭理。

唐巧巧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苏越却夹起一片肉,放进沈婉君碗里:“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就当是封口费了。”

沈婉君将头埋的更低了,不愿让苏越瞧见自己脸上的一抹红霞。

更不想接苏越的活,去训练‘他的女人’。

“什么封口费?”唐巧巧来了兴趣。

“没什么。”苏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以免唐巧巧乱想,丢出一个大瓜:“就是知道了沈仙子原来胸怀大痣。”

沈婉君捂住自己胸口,那里,确实有颗黑痣。

可惜,算不上大。

不管是痣,还是胸。

可这瓜的确称得上大,以至于唐巧巧张大了嘴,手指在两人之间游移:“你们……”

这事她是知道的。

乔娥在旁边幽幽望着苏越:“你怎么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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