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图上定位了一下,便直接打车过去了。
秦时月家,果不其然是豪宅。
宽敞的别墅让林铃雨心生艳羡,屋顶上的褐色瓦片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门前的停车场停的都是一些林铃雨看着漂亮但不认识的豪车。
此地处于比较偏远的郊区,周围的住户比较少。
果然有钱人就图一个宁静。
林铃雨按下门铃。
不久后就有人出来了,是一个年过半百的阿姨,从衣装来看应该是这里的仆人。
“你好,请问找谁?”
“请问,秦时月在吗?”
“时月这个时间点在上学。”
“嗯。那…”林铃雨把手机拿了出来,翻出白晓云的照片,“你认识这个孩子吗?”
“是时云啊。”
“时云?”
“对啊。”阿姨怔怔地看着照片,“是时月的妹妹,因为这孩子一头白发,所以小名也叫小白。”
“那…那她现在是失踪了对吗?”
“嗯,失踪有半个月了,但最近时月说找到她了,只是不愿意回来。”
“她现在…”林铃雨顿了顿,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现在在我这里。我来看看她家,想搞清楚为什么她不愿意回家。”
“那请进吧。”
“打扰了。”
林铃雨走进秦时月家的豪宅,阿姨在其身后带上了门。
“时云没和你说吗?”
“她…不太愿意跟我谈起家里的事,只是跟我说不想回家。”
“唉,也能理解。”
“那,小白的…父亲在家吗?”
“不在,现在这里只有我们这些仆人。”
“秦时月跟我说,小白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不太受家里人待见?”
“差不多吧,这个家其实对时云都是放养的。但时月除外,时月对时云还是比较上心的,只是有时候对时云凶了点。”
林铃雨点了点头,她在客厅环顾着四周,宽敞的大厅各种家具应有尽有,有如静水页面的液晶电视悬挂在墙上,沙发靠着的后墙装饰着一些林铃雨无法估价的艺术画。
处处显露着不失优雅的豪气。
跟在林铃雨身后的阿姨轻轻问道。
“要不等时月放学?”
“我能看看小白的房间吗?”
“我得和时月报告一下。”
“好。”
阿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又微微笑着看向林铃雨。
“现在刚好是下课时间。我问一下啊。”
最后的结果是允许。
阿姨便带着林铃雨上了二楼,就在秦时月房间的隔壁,打开房门,迎面扑来的是独属于小孩子的奶香味。
一个房间几乎都有林铃雨的单人公寓那般大了,她走进这间房,玩具丢得到处都是,可爱的小熊小猫图案的被子也凌乱地堆在床上。
“我看看衣柜可以吗?”
“看吧。时月说,只要你好奇,什么地方都可以看。”
“嗯。”
林铃雨打开衣柜,大概用目光量了一下衣服的尺寸,确实都合白晓云的身。
可这么优渥的家庭条件,小白究竟是为何逃了出来。
究竟是哪一边说谎了?
虽然她更想相信白晓云的话,但以秦时月的家庭条件,根本不至于拐卖白晓云这么一个儿童。
还是说秦时月有那种虐童的癖好?
可是秦时月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实在是很难想象她会做出那种事,就算她是,那也不至于单追着小白一个人。
林铃雨转了一圈秦时月为白晓云精心布置的房间,心中信任的天平逐渐倾向于秦时月。
她出来之后,阿姨又在她身后轻声问她。
“还有什么地方要看吗?”
“我想知道小白在这个家的待遇。”
毫无疑问,林铃雨听到的都将是秦时月事先告诉仆人的谎言。
秦时月为这个家营造出了白晓云存在过的痕迹。
一直到秦时月的父亲回来,他瞥了一眼拘谨地坐在客厅里的林铃雨,刚准备上楼,就被林铃雨喊住了。
“秦先生。”
那个男人转过头,皱着眉头看着林铃雨。
林铃雨倍感压力。
这个男人不是很友善的样子。
“是这样的,秦时云现在暂住我家,关于她的一些事,我想请问一下您。”
“那个小屁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要问我她的事。”
说罢便风风火火地上了楼。
目送着秦父离开,阿姨才小声说道。
“都说了这个家只有时月稍微会管管时云。”
“我知道了…那就再等等秦时月吧。”
林铃雨煎熬地坐在在客厅上的凳子等着,再等一个小时就该到秦时月的放学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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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一个人在家的白晓云打扫完家里的卫生之后,翻了翻橱柜,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用的食材,堆的都是一些零食。
这个家连个冰箱都没有。
也没有空调,幸好现在正值秋天,夜晚不算太热。
看得出来林铃雨一个人过得很拮据。
想到这一点白晓云心中更加愧疚了,她的出现肯定给林铃雨增加了许多负担。
叮咚叮咚!
突然听到门铃响。
白晓云迟疑着走到门前,她踮起脚尖仍然到达不了猫眼的高度。
她挠了挠头。
算了,不管了。
小林姐说过了,不论如何都不要开门。
当她刚转身,门铃又叮咚响起。
白晓云有些好奇地搬起凳子,踮起自己矮小的身体,眯着眼一睹外面的光景。
什么都没有…怎么回事呢?
白晓云刚准备从凳子上下来,一个被猫眼扭曲的人头突然冒出来。
“呀!”
白晓云的心忽然像是被人拧住一般,受到惊吓的她双腿稍微发软便站不住凳子狠狠地摔了下来。
“哎哟…”
还没等白晓云喊疼,外面的叫唤就硬生生将她眼角的泪水塞了回去。
“晓云!开门啊晓云!咚咚咚!”
毫无疑问,外面那人是秦时月。
听着那频繁而又剧烈的敲门声以及叫唤声,一些前世的回忆涌上心头。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
白晓云捂着耳朵,可是秦时月的嘶吼声依然在她的耳畔回荡。
“晓云,求你了,求你了!”
咚咚,咚咚。
如同凌厉的催命鬼。
咚咚,咚咚。
鼓动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不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呐喊,与前世秦时月夺命时的恐吓重合。
白晓云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往事还是今时。
她紧闭着双眼,死命按着耳朵,以祈求获得一丝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