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事情等下再说。”
我将我和露安从马车上下来,然后一路追查过来的事情详细的和敖德萨陈述了一遍。
“我借助了一些小手段,确认了那个家伙的确逃到了戈穆瑞卡。”
敖德萨取下她的骑士头盔。
“厉害。”我称赞道。
“对付魔法师还需要你们出手,他是个天空系的法师,身手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用雷电法术,不然我估计是凶多吉少。”
“我和导师调查过了,至少三阶,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止我追踪他,还有一批人在追杀他,而且看起来都是魔法师。但是很奇怪,他们似乎也只是跟着他。”
这么复杂吗?我眉头微皱。
“身份搞清楚了吗?有特征的话我们可以去寻求援助。”
“小家伙,没有人能帮助我们,如果你学院的那些导师靠谱,追查他的事情就轮不到我来做。”敖德萨不屑的冷笑。
“撤离吧。露安现在的状态不足以支撑我们继续追踪了。”我能感觉到敖德萨有些气馁,但我其实已经萌生了退意。
“我们都已经追查到了这里,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安恢复了意识。
“露安,现在不是半途而废的问题,而是我们逃离这里都很困难。”露安和敖德萨并不知道我遭遇的魔法师杀手这件事情,她们所追查的目标又是谁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地形大变的神庙,已经是一座囚牢,风险和收益已经不对等,我提出了我认为最合理的方案。
“当你看到了曙光,你是会抓住它,还是会铭记它?”一团火焰从露安的掌心中绽放,随着光芒流转,无数只火焰凝聚的蝴蝶向着四面八方飞了起来,照亮了周围。
“对于火魔法师来说,只要有一点火星,就能燎原,这是我母亲说过的话。”
“如果我们在这里停下,学院里死去的孩子,由谁来保护,而我又有何颜面去继续作他们的导师。”
彤红的火焰也点燃了每个人的战意,明亮起来的环境鼓舞了每个人的精神。
“好啊,戈姆领以前有句老话,勇敢者总是走在怯弱者的墓碑上,我就佩服你的勇气。”
敖德萨捏了捏露安的脑袋,她刚愈合的伤口吃痛,狠狠的瞪着女骑士一眼。
“毛病。”
我扶额,既然她们这么坚决,说服她们只能显得懦弱。
“最后再追踪两个小时,我不建议在午夜的时候继续呆在墓室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放心,用不了那么久的。”敖德萨一马当先,不得不说身为监管者她鼓舞斗志的能力还是有的。
“里,相信我,我并非有勇无谋,逃离这里的方法,蝴蝶会给出答案。”
我留在队尾,露安则是被很好的保护在了中间。她召唤出的火焰蝴蝶非常适合在这种情况下探路。
“下一段路是……这边。”露安不断的下达指示,我们在错乱变化的走廊过道不断前进。
我这才意识到,露安的操火手法,早已经炉火纯青,她或许在水准上,已经达到了三阶魔法师的技术。
真的会让人感到安心。
跳跃过湍急的地下水,攀爬进狭窄的甬道,从雕像后的暗门穿越到另外一条道路。
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顺畅。
“看看那个是什么,血迹。”敖德萨摘下手套,五指张开。
她小心翼翼的从腰带暗扣下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些粉末,淡蓝色的粉末洗过干涸的血迹,突然变成柔软的黏液动了起来。
“是同一种血迹,就是他。”
这就是她说的小把戏。敖德萨倒出的是【信使】,一种炼金术制成的粉末,这种粉末会记忆拥有者的特性。
正常情况下粉末呈现白色,吸取足够的样本后呈现淡蓝色,当再次捕捉到同类型的样本后就会开始活性化。
监管者一般会随时携带几支这种小玩意儿,有些时候总能起到神奇的作用。
就好像之前敖德萨和露安在学院里收集到的魔法师杀手留下的样本,现在就活了过来。
这个人真的是魔法师杀手,那我之前遇到的那个刺客,又是谁?
没闲暇时间给我思考,因为她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软体黏液朝向一个方向慢慢的蠕动,敖德萨一把抓了起来,朝着那个方向奔袭。
“女导师,给我照明!”她大声喊叫着,手中的黏液随着不断靠近目标,也变得兴奋了起来。
“笨蛋骑士,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我跟随着她们的脚步,警惕着后方,随着不断的接近目标,我似乎嗅到了某些熟悉的味道。
露安的火线突然加大,将视野照亮。
挤出一处小口,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我们感觉地势似乎向上延伸,隐隐约约的能听见水声。
视线豁然开朗,明亮的月色透过毫无遮蔽的穹顶照了下来。敖德萨缓缓停了下来,手中的小东西膨胀到了极致,她捏住那滩软体黏液,把它塞回了瓶中。
露安和我随后赶到,却发现在敖德萨的面前是一片露天的开阔地带,我们似乎是到达了山体中一处凹陷的盆地。
暴雨倾盆而下,叮叮当当的打在女骑士洁白的板甲上作响。她一步步的靠近中央,在那里,一道如同利刃的身影站立在雨中。
我看见那道暗蓝色背影的时,不知不觉眼眶湿润了。在雨水的冲刷下,我视线开始模糊。
那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转过身体,浑身充斥着丑陋的疤痕和灼烧留下的痕迹。他赤裸着上身,在他的后背上是骨骼一般的纹路,似乎在发散着光芒。
一道闪电从天空划过,面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短发的高瘦男子的面容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是一位眼神昏暗无光,脸上长满胡渣的英俊青年。
每个人的想法在这一刹那都不相同,当他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敖德萨时,机械的抬起了他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