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丝毫不在乎江山是什么反应，自顾自地在江山唇上舔舐着，在他的口腔里舔舐着。
别说是年的气味了，就连年的口水是什么味道江山此刻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为什么是辣的啊？
似乎年的舌头要比其他种族的要长些，嗯……
可能和九的差不多？
江山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这点感想。
江山就这么被抱著，也不再挣扎，甚至没有一丝动作，像个木偶随意年施为。
好半晌，年才脸色潮红地缓缓离开江山的唇，显得有些长的舌头慢慢地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条丝线。
意犹未尽地收回到自己嘴里。
江山人已经木掉了，年没再折腾他之后，他也只是双目无神地抬头望天。
“再来一次？”年的手指点在自己的下巴处，舔了舔嘴唇，微微笑着，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江山。
江山甚至不知道在怎么面对她，像一道维多利亚名菜一样瞪着死鱼眼看着天空。
天空又十分应景地布满了漫天星光。
世界名画：《仰望星空》
于是江某人决定装死，直接装死。
遇到困难睡大觉！
遇到困难摆大烂！
甚至江山都不是很想看年，或者是不敢？
有些愧疚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愧疚，似乎不应该愧疚，是愧疚于让年变成这个样子吗？
可她大概原来就是这个性格吧。
可她为什么要——
江山想不通，他决定不想了。
等年消停了再说。
江山总是愧疚的，似乎在感情方面他总是容易心软，但无论做什么事，心软似乎都不是很好的品质。
先不说江山这边令人头疼的情况。
且说本就暗流涌动的伯利亚现在更是因为大批贵族入城而更加躁动，虽说目前还是无事发生，但那大抵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这对于涅夫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本来过来只是想试一试那位给他们带来不少麻烦的‘江先生’成色如何，但眼下水越来越浑，他也不好做事了。
虽然说本来也安排了诺维奇做事，但官僚的作用恰恰在水浑的时候比较小。
当然，这对于彼得·诺维奇来说就是好消息了。
他本来以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具体消息和任务传来了，至少——不是最近。
谁知道呢。
那个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说明了诺维奇接受了他作为间谍的身份，而不是甘于平凡的生活。
很难想清楚诺维奇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间谍的思维常常异于常人。
但说到底，他总是接下了任务，然而，和莱万·涅夫不同，他的目标是试探眼下最炙手可热的新贵：江山的底细，关键在于他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
如果知道的话，如果知道的话诺维奇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毕竟上面没说这事。
对于‘那件事’，诺维奇作为间谍也算是略有耳闻，但他也没那个胆子深究，毕竟这种事情属于是那些个大人物的腌臜，那里是他一个小小间谍能知道的。
不过总归是对于工作的开展还算有利，而且他了解了之后也大概能知道对那所谓的‘江先生’大概该是什么态度了。
啊——
诺维奇今天一整天都神思不属的，特别是上面可没叫他给江山捣乱，那么眼下拒绝涅夫的请求？
那可就得罪人了啊，毕竟他已经听了涅夫想要做什么了，如果这个时候打退堂鼓的话，涅夫也不可能放过他啊。
诺维奇思考了一天，纠结了一天。
于是上班的时候大家就看到了诺维奇先生像是梦游一样地工作。
倒也不是说其他的，主要是什么呢，涅夫算是过江龙，而他不算是地头蛇，如果明着拒绝了，那么诺维奇本来要做的事情也会出问题。
他现在的立场在某种程度上是和涅夫对立的，起码在听到江山是否知晓那件事之前，他还不能死。
那么，该怎么办呢？
诺维奇想了想，决定去问上级。
也无所谓啊，反正他也没想着再往上升，事实上这些个一开始被广撒网出去的间谍，基本上最后能联系到，或者说还认为自己依然属于某个国家或组织地，少之又少。
诺维奇自问职业道德还算过得去了，那工作上的问题稍微咨询一下又怎么了呢？
上级他要是觉得烦那可就和自己没关系咯，诺维奇也不是想着消极怠工，只是这种事情吧，本身做了之后就很容易被灭口啥的，要是不仅最后被灭口了，到时候做完还要吃挂落，那就属实没必要了。
诺维奇想通了。
总之去询问上级要怎么做，而现在就配合着涅夫的动作吧，反正现在配合着，到时候真要动手也方便。
不过虽然是间谍——
“回来了？”诺维奇在家里的妻子温柔地给他把大衣脱掉，拿出一堆拖鞋放到地上。
诺维奇弯下腰换鞋子，把拖鞋穿上，“嗯，今天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来了。”
妻子了然地笑了笑。
像是很高兴似的。
只是她没注意到诺维奇眼底一闪而逝的复杂眼神。
诺维奇是间谍没错，但并非无血无泪的机器，他和他妻子从相识到相知，到相恋到结婚。
十余年来他们极少吵架，两个人都是比较温和的性格。
诺维奇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妻子还在百货商场上班，只是相比起其他的售货员都要温柔一些，但那是诺维奇并没有太在意她。
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总归那并不重要，小人物的故事能有多重要呢。
大概也就是一些偶遇，一些巧合，一些情投意合。
最后组建了这么一个家庭。
和传统的乌萨斯家庭不同，诺维奇对他妻子的态度很好，甚至除了尊重以外，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征求她的意见。
和当下流行的价值观念十分不同。
事实上，无论是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女性的地位都相对要低下一些，这是生产力和社会关系决定的，也和整个社会都比较落后有关吧。
泰拉唯一不怎么歧视女性的地方在战场。
“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诺维奇换好鞋子和妻子拥吻了一下，顺便问道。
“嗯……你猜猜？”妻子有些俏皮地笑了笑。
诺维奇失笑着摇摇头，“我猜……”
“猜不到。”他似乎已经尽力在猜了，最后只是摊摊手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哼哼~”妻子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拉着他进了厨房，“你看看。”
“喔——”诺维奇很配合地惊叹着，笑着低下头又吻了吻妻子的脸，“都是我爱吃的。”
“那当然。”妻子说着，手上又拿起厨具继续刚才因为出来接诺维奇而打断的做饭。
诺维奇从背后抱住妻子，低着头看着翻腾的汤汁，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好啊，那你就帮我把那几个西红柿洗一洗然后切了。”妻子盯着汤汁，回应道。
“好。”诺维奇答应了一声。
他很享受这种生活，比起他以往待的地方都要好得多了。
这是作为一个现任间谍，前任某国精锐士兵的感想。
饭很快就做好了，诺维奇的子女也从外面回来了，一打开门乖乖地换上拖鞋，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去洗手，便坐到饭桌前准备开饭。
公寓不大，但总归是温馨的，小小的地方却充满了家庭的温馨。
等大家都坐到饭桌上了，妻子为大家分菜，等着妻子做完这些事情坐下来之后，大家的刀叉就开动了。
诺维奇从未像今天这样感觉如此之珍贵，感觉这样平淡温馨的日子如此珍贵。
诺维奇自嘲地笑了笑。
摇了摇头。
——
“这里是蜂鸟，愿红龙和双狮的荣光永存。”
“对，是我。”
“嗯。”
“工作的开展出现了一些问题。”
“我在这边潜伏的时候，和一个伯利亚南方的人达成了合作，而在最近，他要求我配合他处理掉我的任务目标。”
“是的，没有暴露，我很肯定。”
“是。”
“是。”
“好的。”
黑暗中，诺维奇放下了电话，长长叹了一口气。
走到楼下，慢慢地摸出一包烟，拍出一根。
夹到手上，又放到有些干裂的唇中，点着烟头。
一丝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亮起。
诺维奇深深地吸进去一口烟雾，在身体里不知道倒了多少遍，再吐出来的时候烟雾已经很淡了。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上面那间亮着灯的小小屋子。
总该是要选一个的。
他的神色有些萎靡，把烟从唇间拿下来，看着燃烧的烟头想了很久。
在还剩最后一口的时候，他把剩下的烟全吸入肺里，把烟蒂丢到地上踩灭。
转身。
一边上楼一边喷吐着烟气。
间谍最忌讳的就是犹豫和心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接那个电话，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做出了决定。
——
ps：我还以为全勤丢了，结果没丢。
好好好好好好啊！
太好了！
距离饿死就差一点点呢，真的，我第一次如此庆幸我的算术糟糕。
差点一个月白干，呜呜呜呜呜。
唔另外以此章向各位表示衷心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