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受欢迎啊,没想到任间的妹妹这么快就转到这里来了。”

看着正被一群女孩子围住的不知所措的任冰琦,吕守正摇摇头感慨着。

“真是令人嫉妒的基因,妹妹果不其然也是个大美人。”

祖国人也撑着下巴啧啧称奇,不过他大概该感叹的是任冰琦那和他有的一拼的胸围罢。

“虽然你早就说过她会回国,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呢。”

我转过头看着那已经一脸铁青色的前·阳光系帅哥,他身上的开朗劲都被现在那层厚厚的的积雨云冲刷殆尽了。

“怎么?看样子你还挺意外?按理来说任间你不应该早就知道她会转来吗?”

“我怎么知道!她周五那天回来的,我周末两天为了躲着她可都在……外面。按理来说以这家伙的成绩不应该去市一中吗?从来没人跟我说过会来这啊。”

有些抓狂地冲着人群当中的任冰琦指指点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任间表情扭曲成这个模样,当平时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被打破,一下子就显得有点……

嗯,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做父母的自然会希望膝下子女都在一起上学,这样多少有个照应吧。”

“才不可能呢,老妈对我俩的关系再清楚不过了,小时候一直被她用那副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都快要有心理阴影了,此仇不报,我又怎么可能照应她!”

“也许是她照应你呢?也许伯母也看不下去你这幅自甘堕落的样子了?我说现充先生,老老实实回到前排去做你的优等生如何?何必和我们三个混在一起。”

我靠在座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副抓狂的样子。总感觉像是那副名为《呐喊》的抽象画,整个人都是扭曲状态。

“不要,那帮好学生一点意思也没有,人人都带着面具待人,光看到那副假面我就不寒而栗。”

任间说着还应景的颤抖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指地看着任冰琦身边的那位。

“啊……她啊……”

其实无论是假面还是真面目,叶语尘都是个十足可爱的青春少女,只是有时候令我头痛罢了。

不过现在没必要给他解释这个。

“说起来,为什么许悠你会提前知道任冰琦要转学过来?明明连任间都一无所知。”

祖国人还是很快回过味来,抚摸着油腻的双下巴盯着我看。

“额……猜的?都说了按照父母的习惯,子女多半会在一所学校上学嘛。”

“哼,多半不是这个原因,这个学校有比起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哥哥来说对她更重要的存在。”

那死现充臭着脸冷哼一声。

“诶?什么意思?”

不留痕迹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的我赶忙在火烧到自己身上前匆忙起身。

“你去干嘛?”

那死胖子明显察觉到了其中蹊跷,周五我被林言秋带走那会与任冰琦回国的时间高度重合,若是真因此被他猜到什么就麻烦了。

毕竟名义上我现在还是任冰琦的未婚夫,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有点心虚的,总之,先溜。

“去上厕所,如果上课我还没回来那大概的确应该是死了吧。”

“魂淡!你丫不会又要跑去医务室睡觉吧?”

“怎么能叫睡觉呢,医务室不就是合理给人提供休息时间的地方吗?没人睡床发霉了多可惜。”

“该死的,怎么校医小姐偏偏对你有特殊优待啊!”

吕守正和祖国人长吁短叹捶胸顿足,似乎恨不得替我去承受哪个女流氓的骚扰一般。

“总之老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就行了,反正除了老班其他老师也不太管。”

冲那三个倒霉蛋招招手后,也不管正张张嘴想说什么的任间,我直接趁着后门没人冲出门去。

不是我不带上他们吃独食,主要是奥利维亚总是推脱需要给只有两张病床的医务室留一张空床,借此拒绝了其他人的摸鱼偷懒要求。

至于为什么剩下那张床总是留给我,呵。

我不想知道。

反正现在医务室有监控,她也不敢怎么样。

奏响的上课铃与我无关,倒不是怠惰什么的,主要是的确对大学没什么念想,那玩意学费不是我能负担起的,现在只想赶紧用直播挣来的钱把家里的窟窿填上再说。

至于毕业以后,刨去吃富婆软饭的不切实际的空想,现实多半会一边打工一边直播混日子罢。毕竟niko每个月的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林言秋大抵也不会随意把我踢掉。

“又唉声叹气地跑到我这偷懒了吗?真拿你没办法啊。”

那猩红色的明艳薄唇轻轻勾起,侧脸满含神秘色彩的灰白短发微微飘动,同样是淡漠颜色的瞳却饱含能将人生吞活剥的热切注视着我。

“反正你在医务室的日子也是偷懒吃饼干,我们不都一样。”

我满不在乎地说道,但奥利维亚明显一愣,送到朱唇边的饼干也同时停下,带有明显混血感轮廓分明的俏脸怔怔地看着我。

随后那两瓣猩红随之绽放,仿佛奈何桥边勾魂摄魄的彼岸花般摇曳。

“也是,我们都一样。”

“你笑什么?”

“没什么啊,相像证明有缘嘛。”

我有些嫌弃地盯着她那递过来的饼干,上面明显带着咬过一口的痕迹。

“就不能给块你没吃过的?”

“怎么,嫌弃我?”

“嗯。”

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校医小姐的脸色一瞬间变化了好几次,最后在无可奈何的表情上停下。

“嘛,不屑于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也是你的优点啦,淳朴点也挺可爱的。”

“不是淳朴,我只是对你实在提不起隐藏嫌弃的想法。”

坐在医务室的床上,我原本打算摘下围巾的手突然停下,最终只是稍微拉开一个缝隙稍微透透气。

这里暖气和空调一起开,这家伙不会热死吗?

“怎么,舍不得摘下你那条可爱的围巾吗?这房间温度可是相当高的哦。”

掀开外套,校医的白大褂下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衣。奥利维亚笑吟吟地看着我,鼻梁挺翘两眼深邃,那份诡异的异域美感似乎像是条传说中的美女蛇,反倒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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