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换也没办法了，那满地死伤，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官兵们解释……

坦白了身世，有很多话就能直接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亲近了一些。

小蛇蛇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任檀不是镇妖司，银鸾也不需要顾忌太多。

当然，蛇妖的身份，还是得保密的。

“失忆了吗？”

麻花辫少女听着，倒也没有太多怀疑。

主要是小蛇蛇一看就与正常人不同，没点特殊的遭遇，都不知该如何解释，她怎么养成的这种性格。

她更没想到，小蛇蛇是见到个人，就编出一套新的说辞，上回还说自己是家破人亡，孤苦伶仃……

“玉佩的事情我会留心的，”她说道“但就算查到了产地，也未必能知道些什么。”

“走一步看一步嘛，”小蛇妖倒是挺乐观“我不着急。”

这事不急，急得应该是寻找宝物的事情。

刺杀失败了一波，未必会就此停下。当任檀的兄长们，得知了妹妹身边出现了一位绝世高手，恐怕会坐立不安。

好在这件事很快就有了进展。

使用了钞能力，任檀找到了一位据说是能给她们提供可靠信息的线人。

不过对方要求在其指定的地点碰面，且不能带上外人，颇有想打闷棍的味道。

要是之前，千金大小姐还得犹豫一下，如今身边有可靠高手，想都没想，一口应承了下来。

小蛇妖算什么外人？那是托付性命的同伴！

再大的城池也有鱼龙混杂的地方，来到九黎城的黑市，又是沿地图搜索，又是找人带路，又是穿梭暗道，最后她们来到了“地下世界”。

繁华的城池之下，居然还隐藏着另一重天。

“这是在大周国还未成立时，就已存在的暗道，”任檀介绍道“不仅是九黎城，其它郡也有类似的位置。洛城也存在这样的地方，据说跟地上的面积，不相上下。”

当年这里应当是为了战事所建，但如今早已荒废，成为了不法之徒们才会喜欢的地方。

地下十分昏暗，沉闷，又有暗河经过，非常潮湿，任檀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浸透了衣裳。

也就是这里视野不好，否则一个姑娘家，此等形象，如何见人？

别人是看不见，但小蛇蛇看的一清二楚。

老实说，看多了杜璇的平板，她都有些忘记正常女孩子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了……

像任檀这样的，才具有代表性。

没有平的足以混淆性别，也不像邹师姐那样，大到跟蜜瓜一样。

娇翘挺立，一手可握，宛如春日冒土的竹笋，新鲜而又美味。

咝咝。

是青春的味道。

“又潮又闷，”任檀忍不住抽了抽衣领，想灌些冷风进去“这里的风道，多半年久失修了……你怎么了？也难受吗？”

“没啊，”小蛇妖收回目光，假装没事道“我觉得还挺舒服的……我只怕冷，湿气倒是无所谓。”

奇怪，最近几天是怎么了，为啥老是盯着女孩子的身体看？自己明明是条纯洁的蛇蛇啊？

八成是没吃饱……跟任檀商量一下，改成一天吃五顿好了。

顺着暗河，走了好长一段路，她们才来到了线人说的地点。

门口挂着“山鬼坊”招牌的店铺。

这要是给杜璇看到了，估计立马得来一剑。

敢在我泱泱大周国，悬挂这种招牌？打一顿都是轻的！

“有个性，”任檀笑了笑“名字中带着‘妖魔鬼怪’，在大周国算是一种禁忌了。希望里面没有真的‘山鬼’吧。”

门口摆着个铃铛，似是给客人使用。

任檀走上前去，晃动了两下。

呼——

一阵带着潮气的暖风吹过，摆放在店门口两侧的烛火，凭空燃了起来，要亮不亮，要灭也没灭，在这昏暗的地下，显得尤为怪异。

“进来吧。”

屋内传出一道老妪的声音，嘶哑沧桑，配上这氛围，让人觉得异常不适。

任檀转头看向银鸾，后者缓缓点头。

大小姐继续上前，手刚伸出去，房门便自动打开。

入内，一样昏暗。

用指骨编成的屏风，隔绝了内外。往左右看去，墙上挂的，柜上摆的，全是各种骨骼。

腿骨，肋骨，脊柱，头骨，有家畜的，有野兽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

它们有的完整，有的被打磨过，成为了油灯，成为了碗盆，成为了特殊的工艺品。

任檀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遇到这种场景，头皮不免也有些发麻。

店主是想招来邪祟吗？要是有镇妖司的人在现场，不得把她的店给砸了？

“您好，”大小姐强忍着不适，开口道“我就是跟您联系过的人，咱们说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改主意了，”屏风后的的老妪淡淡道“要加价。”

“什么？”

任檀眉头一挑，似乎察觉情况不太妙。

“要加钱，”对方重复道“你出的那价格，不够买一件至宝的线索。”

“这……这不太符合做生意的规矩吧？”

她犹豫道。

“我的话就是规矩，”老妪回答道“小姑娘，你太年轻了，不懂得这一行的门道。”

“可……”

任檀皱了皱眉，权衡了一会儿后，道。

“好吧，前辈想要什么样的价格？”

“不多，”老妪道“你的手镯即可。”

“不行，”一听这个条件，她立马拒绝道“这是家父留给我的，并告知绝不可离身。前辈，换个要求吧。”

“你全身上下，拿得出比这枚能存储先天之气的手镯，更值钱的东西吗？”对方嗤笑道“年轻了啊小姑娘，真以为没人能认出来吗？”

“抱歉，这桩交易我们不做了，”任檀用眼神示意了下同伴，嘴上快速说道“告辞了！”

嗒！

房门无风而动，紧紧关上。

“不做也得做，留下手镯，饶你一命！”

指骨屏风啪啦作响，屋内的骨骸冒出幽绿色的光芒，耳边隐约响起渗人的笑声，似是有鬼魂缠绕在身边。

任檀被吓得腿脚一软，差点倒下去，被银鸾及时扶了一把。

小蛇妖想了一下，奶声开口道。

“给你三秒钟，从屏风后面出来，不然我就出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