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睡好的乔娥率先醒来，闻到一股子酒味。
也不知道苏越喝了多少，经过时间发酵，离散到空气中。
伴随着苏越的侧颜，乔娥莫名多出几分醉意。
“好看吗？”
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乔娥一哆嗦：“你醒了？”
“嗯。”苏越掀开被子起身，去衣柜取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乔娥跟着爬起来：“你应该渴了，我去烧水。”
“不用，我去城里喝就好。”
乔娥愣在床边：“要出门？”
“出去散散心。”
“去听戏？”
“嗯。”
简单一句回应，空气陷入寂静。
乔娥感觉自己坐在床边显得有些多余，突然有种失重感。明明两人都没动，却感觉苏越离自己越来越远。
‘咕咕咕~’
苏越的肚子适时响了起来，毕竟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乔娥也是，早饭没吃就跑过来暖床。
明明之前这种情况，苏越都会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他不是会忽视这种细节的人。
或许只是心太乱，忘了吧。
乔娥这样安慰着自己，却没忍住轻声问到：“你饿了？”
“顺道去吃饭。”
淡漠的口气。
自己都那样提醒了，为什么不让自己一起去。
不是乔娥贪恋那一顿饭，只是感觉苏越对他的热情，冷却了。
就如同两人起身后，逐渐冰冷的床。
“你还在为昨晚我的失约而生气？”
“没有。”苏越看向乔娥，对上她的视线：“现在没有。”
没有，才是最致命的。
无感，才最可怕。
乔娥茫然的拂过床单：“今晚回来吗？”
“看梨园花旦留不留我了。”苏越耸耸肩，拿起一把折扇，‘唰’的打开：“别忘了把床单和被套换掉，一股酒气。”
“知道了。”
……
等日落西山，残阳如血时，苏越回到望云居。
走进卧室，发现乔娥一身嫁衣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两杯酒。
“你干嘛？”苏越一挑眉：“这是唱的哪一出？”
乔娥忐忑的玩弄衣角：“给你道歉。”
苏越到她对面坐下：“我又没生气，倒哪门子的歉。”
明明酒杯在她旁边的位置。
“是我的错。”乔娥端起酒杯，敬向苏越，眼中泛着淡淡水光：“只求你能继续庇护乔家。”
“你确定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乔娥仰头一口豪饮，离坐跪在苏越面前：“这样可以吗？”
折扇挑起她的下巴，苏越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眼中闪光：“这就是你反思半天得出的结论？”
从樱唇银牙中挤出一个字：“是。”
“还真是单纯的可以。”苏越端起那杯酒：“我还以为你暖了那么久的床，多少能聪明些。”
乔娥没有回答，只是握紧拳头，模糊了目的。
“不用你说，我也会庇护乔家。”苏越饮着酒，继续到：“再给你一次机会，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我不知道。”
“那就随便说说，看看你对我的了解程度。”
“你，你可能会觉得我不识好歹。”
“是有点。”苏越点点头：“继续说，起来说。”
乔娥并未起来，大脑一片混沌，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也忘了个一干二净，眼泪模糊眼眶，话语也带上哭腔：“我不识抬举，明明你准备了那么多，我却不知趣的忤逆的你的意思……”
苏越最烦女人哭哭啼啼的。
“我何时讨厌过你的忤逆？”
苏越把杯子放回桌上，拉起地上的乔娥，把身边的凳子递给她：“需要我公布正确答案吗？”
“嗯。你说吧，是不是对我没感觉了。”
美女哭起来，真叫一个梨花带雨。
尤其是安静的时候，烛火照映姣好的面容，眼中有光。画着淡妆的脸颊，映衬鲜艳的红唇，散发出果实成熟的甜味。
“我在想，你是不是没吃饭。”
苏越拿开酒壶和酒杯，大手一挥，掏出一个严密的食盒，打开把一盘盘珍馐摆在桌上。
闻到食物的味道，乔娥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来。
“看吧，我对你就了解了很透彻。”
苏越把筷子递给她，拿起酒壶给她倒酒：“反倒是你，并不了解自己。我只是简单冷落一下，就急的这样魂不守舍。离开我就活不了了一样，居然还敢放我鸽子。”
乔娥拿着筷子，大脑宕机，最后还是被空空的肚子唤回神识，呆呆到：“你果然在生气。”
“关注点麻烦正常点。”苏越递给她一个碗，顺带给她夹块肉：“别拿乔家说事，直面自己的内心吧。少女，你爱上我了。”
一个毫无经验的十六岁少女，拿捏起来不要太简单。
乔娥如遭雷霆霹雳，拿起碗扒口白米饭，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诈我！”
“不可以吗？”
“你！”乔娥差点没一口碎米饭喷苏越脸上，随后迅速低下头，企图把脸埋米饭里，一个劲的扒拉。
似乎把嘴填满，就不用回答问题了。
像极了上课躲避老师提问的孩子。
“别光吃饭，米饭就那么点，吃菜啊。”
乔娥缩成一团，多么希望苏越看不见她。
然而，苏越一直带着坏笑盯着她，上下打量着她的嫁衣姿态，评头论足：“不错，挺好看的，这玩意怎么脱的？”
苏越伸手去扒拉领口的扣子，被乔娥扭身躲闪，但没躲过。
苏越也没急着解，也没打算解：“反正就穿一次的东西，直接撕比较好。穿丝袜了没？”
拉起乔娥的裙摆，瞧见黑丝，心满意足的喝杯酒，提醒到：“别吃太饱，等下吐了很影响心情。”
乔娥直接被噎到，苏越赶忙拍打胸口帮忙顺气。
“咳咳，你干嘛？”
“帮忙拍打顺气。”
“你拍一下捏三下也叫帮忙？”
“哦。”
苏越就动作就光剩捏了。
被缓过来的乔娥一巴掌拍开，却找不到话可说：“那你还买这么多菜。”
“就好像我给你准备了十八种姿势，让你有挑选的空间。”
明明嘴里没东西，乔娥却依旧被噎的不轻。
也知道自己今晚难逃魔爪。
但有个问题她必须问清楚：“你爱我吗？”
“还不到爱的程度。我只能告诉你，我挺喜欢你的。”
乔娥微微一笑，继续干饭。
她也不奢望苏越说爱她，至少他没有选择欺骗。
甚至，他都不需要喜欢自己。
反正都是碗里的肉。
“喝个交杯吗？”
饭后，苏越将酒杯递给乔娥。
乔娥羞涩接过，确认到：“你之前的举动，都只是为了让我跟你服软？”
苏越纠正到：“是让你认清现实。你这矫情的状态，持续多久了？老是原地踏步可不行，就好像某层膜，捅破了，才会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