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诺看向自家妹妹，那眼神意思是——你没告诉她么？
“我，我稍微说了一部分，”妮诺略显心虚，“她又没问我。”
不懂就问难道不是人类的美德吗，你这么漂亮一个大美人，怎么连点小美德都没有呢。
但在雅诺和林夜夜的注视下，妮诺还是没敢把这些话说出来，气势上弱了几分。
“我现在说也一样……”
恶魔妹妹慢慢讲述，恶魔姐姐偶尔查缺补漏，把她们的“工作”系统性地讲解了一遍。
从最初的革新派到赛博精神病的诞生，从稻妻的女团到璃月的vtuber，讲得很细，给林夜夜听得一愣一愣。
这真的是恶魔计划吗，听上去怎么一点也不魔法。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不魔法，所以很魔法，比如靠这种东西收集灵魂碎片什么的……
“林夜夜你呢，也一样的，和那些女团成员啊、配音CV啊、vtuber啊，都是一样的，”妮诺说着说着又补充一句，“当然了，只是功能一样，重视程度肯定不一样的。”
雅诺悄悄扯了下嘴角，心想这妹妹真不会说话。
重视程度，肯定要放在功能前面说的，你后面才说，就显得好像最后想起来了找补一句似的。
好在林夜夜并不在意，她现在小脑袋里充满疑惑：“可是我什么也没干啊。”
“怎么没有，你上次不就去那什么罗森店了么，”妮诺解释说，“还有我拉你玩游戏的事情。”
“罗森店不就是当了个店员么，虽然是有主播探店，但也就……”林夜夜微微停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下，跟打游戏有什么关系？”
妮诺悄悄转头看了眼姐姐，雅诺闭目养神，假装不知道。
虽然决策是我下的，计划是我定的，但最终执行人是你，所以你自己说。
妮诺没有办法，只好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其实，我之前拉你一起玩的那个开黑伙伴，就是我们公司旗下的vtuber……”
王牌选手，人气虚拟主播，全站热门……一个一个词语说出来，林夜夜的小心脏也一跳一跳的。
“你不是跟我说，只是一个失意的朋友吗！”
“对啊，没错啊，当时确实失意中，”妮诺理直气壮，“我们那个vtuber团队分崩离析，前段时间闹挺大，你没听说过吗？”
林夜夜微微一愣，仔细想想，好像还真听过，念念在网上看到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只是自己没在意。
她想起一起开黑的点点滴滴，从第一回的峡谷带妹开始，那时候天真又纯洁的自己，以为莉娅真的只是一个陷入迷途的普通美少女，于是真诚地为她……
林夜夜沉默半晌，缓缓开口：“也就是说，当初我那首歌，直播间几万人都听见了？”
“当然不是，”妮诺干笑一声，“是几十万人。”
可别瞧不起咱们顶流V呀。
林夜夜拿筷子的小手，轻轻颤抖。
“不过你别担心，”妮诺看了眼姐姐，又补充道，“大家都说你唱得很好听，不信你可以上网看。”
林夜夜只是摇头，她唱歌唱得怎么样，自己还不知道吗，就算大家都夸唱得好，顶多也就是看在声音好听的面子上。
而且，比起唱歌什么的，最重要的是……
“我们第二次开黑的时候，打游戏的时候我在语音里说，”少女的声音开始发抖，“我要去和女朋友……也有几十万人听见了？”
妮诺犹豫片刻，甜甜一笑：“怎么会呢，林夜夜，你太看不起我们公司的运营，也太看不起你自己了。”
林夜夜眼里闪烁出希望的光：“你们运营把节奏压下去了？”
“不是，自从咱们第一次开黑之后，效果非常好，节目收获了大量人气，再加上咱们的运营很专业，这一鼓作气下去，直播间人数一波爆发增长。”
妮诺看了眼林夜夜，少女的脸色已经逐渐变得不对劲，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实话：“根据当时的后台记录，你说话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是114.5万。”
“一百万！”
林夜夜果然急了：“一百万啊！这种事情你能瞒着我？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妮诺悄悄瞅了瞅姐姐，雅诺还是闭着眼睛，假装一切和自己无关。
“别激动，就算你那么说了，大家当时的评价也是善意的，顶多玩梗而已。而且……当时的热度被加百璃吸收了。”
“……哈？”
“在你走了之后，加百璃也对着直播间一百多万人说，她要用你的视频去打胶。”
“……”
林夜夜默默坐回椅子上。
人的心情就是这么奇妙，当你发现你在大众面前整了活，你感觉很难受。但是当你知道马上有人在你后面整了个超级大活，你就……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她真这么说了？”
“千真万确，你不信可以去B站看，”妮诺把手机拿出来递到她面前，“你看，热门上各种做她鬼畜的视频。”
林夜夜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果然是加百璃在直播中发出“宣言”的画面。
妮诺很贴心，指甲把手机横放在林夜夜的团团上，让她视线不被挡住。
然后再一看评论区——
【有一说一，加百璃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好开心。】
【分享视频——林夜夜的cosplay视频合集，与加百璃打同一份的胶！】
【我超，感谢分享。】
【这下腾不出手了。】
【已收藏。】
林夜夜默默把手机推回去，半天没说话。
雅诺这时也睁开了眼睛，和妮诺一起等待林夜夜的反应。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是入也入了，睡也睡了，播也播了。现在这么个局面，拉菲儿来了也没辙——直播的时候一百多万人，变成视频和论坛讨论之后，知道的可就不知道多少了，还分散在世界各地。
“我……我想先静静。”
林夜夜丢下这句话，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电脑上还挂着游戏客户端，她坐下来一看，发现莉娅正好在线，并且给自己发了消息。
【莉娅lyya：夜夜酱，一起玩吗？】
本来想点拒绝，可是忽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林夜夜还是同意了。
【“夜夜”已进入组队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