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王那白嫩的手掌朝上,还动了动,示意给钱。

亲哥弗洛吉萨问:“你不看一下书确认下吗?”

“当然不用,你都准备好了,看不看都无所谓。”影王笑道:“再说啦,俺最信的人就是你啦。”

亲哥弗洛吉萨摇摇头,又突然笑道:“好。”

“那金币呢。”

“刚好我有随身携带金币的习惯。”亲哥弗洛吉萨说着,拿出一袋紫色丝绸小袋,解开后倒在桌面上。

哗啦啦啦,金币混杂着银币,从袋子口落下,不一会儿,桌面便多了一堆钱币堆,亲哥弗洛吉萨从中挑选出金币,堆成一小堆。

影王眼睛直直盯着金币小堆,目光贪婪。

“妹妹,很高兴你精神病得到治愈,里程碑式的。”亲哥弗洛吉萨又在说难懂的倒装句,他走上来露出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抱抱。”

影王像是野猫一样躲开:“你干嘛?”

亲哥弗洛吉萨假装一脸疑惑:“妹妹不是明白了吗?”

影王看了眼小金币堆,咬了咬牙,踮起脚尖,勉强张开双臂。亲哥弗洛吉萨抱上来,影王扭过小脸,侧脸靠着他的胸膛,问:“好了吗?”

亲哥弗洛吉萨拍了拍她后背,说:“你会好起来的,妹妹。”

卖身的感觉真糟,虽然严格来说,卖的不是自己的身。

一百金币,足有一斤多重,是一大笔钱——虽然只有艾瑞娜每月零用钱的八分之一。

拿在手上沉甸甸的。

影王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拿一笔钱。弗洛吉萨这小子,还真是冤大头,以后想办法多诈他几笔。

“好了,俺要去练剑了。”影王提着金币黑着脸就走,但一走出门,就忍不住打开了下钱袋,见到里面满满是金币,脸上忍不住在笑。

嘴巴自己说话,吐出精灵语:“所以你是我妹妹,还是姐姐?”

“怎么称呼是你的事。”

“你意思是,你不相信?”

“傻猪才信。”影王说:“他权大势力大,想整啥样的书,就整啥样的书,他肯定是把俺一辈子,调查得清清楚楚。”

“难怪,在刚才哥哥抱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股厌恶感。”嘴在叹气:“这病还真难治。”

“好了,这是俺的钱,你不要偷偷拿,俺每天都会数的。”

“我偷钱做什么?”

“所以,这个放钱的抽屉是俺的,俺的。锁,对,俺还得买个锁。”

影王把这一百金币塞进抽屉后,从窗帘后拿出自己的羽击剑,她再三要求,要把剑放在房间里,那可是自己的东西,虽然它曾是亲哥弗洛吉萨的武器。

影王扛着剑,拒绝了女仆们换练剑服的提议,尽管艾瑞娜说,还是换衣服为好。但影王一句话堵回去:

“俺的练剑时间,俺想咋穿就咋穿。”

到了练剑场,女仆长柔姐姐坐在长凳上闭目养神,在等着她,洁白女仆裙上,摆着一把羽击剑。

影王一迈入门内,她就站起来说:

“小姐,先热身,跟着我做热身动作,之后从顶式开始,左右竖劈一共六十下。”

“好。”

见到女仆长柔姐姐,影王心情都变好了,尤其是和她一同做热身运动的时候,她目光毫不掩饰地停留在她身上。

但到了练剑的时候...

“小姐,您顶势摆错了,高一些,后手要到额头那么高。

“您手肘别外拐,手肘要指向地面,大臂靠着身侧,对。”

真费力。

影王双手高举羽击剑,力气小,手都在打抖,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明明才举了不到一分钟。

“对,就是这个姿势,右竖劈。”

影王按照记忆,右竖劈。

“错了,前推后拉,你不要甩动你的大臂,就自然而然的伸直你右臂,同时斩下来的时候,把手腕外扣四十五度,剑自然而然地就右竖劈。

“错了,斩右竖劈的时候,不要把剑举在右肩上,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右竖劈...

“小姐,以后每错误三下,惩罚摸您的头怎么样?”

又是被摸秃头的一天。

连艾瑞娜小姐都看不下去了。

洗澡,按例抹上哥哥送的护发精油,在书桌上学习的时候。

“影妹妹,影妹妹。”

“干嘛?别打扰俺发呆呀。”

“你照着这个做吧。”

“什么?”

桌面上平铺着一本笔记本,上面写了一行行字,字迹秀娟又工整,影王之前以为她在写天书,但定睛一看,并不是,这些字词她能理解。

“右竖劈三个错误点....错误点一....改进练习方法为....”影王说:“你在干什么?”

“总结你缺点呀。”

“去你的,小屁孩。”影王拉不下脸,说:“俺抹人脖子的时候,你还是一泡精。”

“真是的,不识好人心。”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周一上课,在珍贵的周末期间,艾瑞娜小姐婉拒了同学的几个邀请。

周一,放学时间。

艾瑞娜小姐坐在她丝绸坐垫上,一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泛黄的叶子,清风吹拂她的金发,她的背影与窗外风景一起,形成一幅美妙画卷。

不少同学悄悄看着她,有的人甚至觉得,只要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但艾瑞娜小姐在“发癫”,自己和自己吵架。

“快把柔姐姐支走。”

“为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都多大了,去什么地方,见个人后面还要人跟着吗?”

“我还小,是小屁孩,你昨天就说了,‘去你的,小屁孩’。”

“你真记仇。”

“我不管,反正我是小屁孩,容易被骗。”

“好啦,俺认你做便宜姐行不?”

“不行,你大,我应该叫你姐姐,姐姐好。”

学伴莉娜好像和她的未婚夫有争执,刚吵完,她就气呼呼站起来,走过来。

教室门口,女仆长柔姐姐身穿女仆装,腰间佩剑,正等着。

影王脑子一转说:

“俺直接告诉你好了,但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不要告诉你哥哥的人,也不要告诉别人,先答应俺。”

“不。”

“俺在确定,俺是不是真的,你也很好奇吧。”

“哥哥又不会害你。”

“俺不信他。”影王说:“如果你信俺只是个人格,那你就该帮俺,这样俺才会安心,你的病也会好。”

“好的,但你要叫我一声姐姐。”

这小屁孩!

影王低声说一句:“老姐,求你发发慈悲。”

“这还差不多。”

艾瑞娜便和在教室门前的女仆长柔姐姐说了几句,把她支走。

之后,两女坐着校园里的公用马车,前去校园西南方向,中间有个门,马车不准进,只好下马车。

但有轿子可以坐,两个人抬的,一见到艾瑞娜,几位年轻的轿夫便走上前,招呼生意。

影王不喜欢坐轿子,就没坐。

两女徒步,穿过门,一路上许多人像是看到大熊猫一样,驻足看向艾瑞娜,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没佩剑,衣着还算得体,但首饰少,比起艾瑞娜同班同学的衣着来说,更差了。

“艾瑞娜,你猜猜他们是什么?”

影王问:“贱...贵族?”

“不是啦,都是一些元素亲和度比较低的人,一些乡下的贵族又或者是平民子弟什么的,你看,他们好多人都不准佩剑。”

“那就是下等贵族。”

“不过,艾瑞娜一下猜到真是好厉害。”

“没什么厉害的。”

和威利港差不多,隔离墙隔开高底等的人,只不过这隔离墙更温和一点。

行“注目礼”的学生更多了,都看着这一高一矮,一红一黄的少女。

“他们真是的,一点没礼貌。”

学伴莉娜不开心地皱起眉头。那种眼神,影王见过,在一架行驶在贫民区边缘的马车上,车窗后,贵妇看向她出生的地方,脸上表情与学伴莉娜相仿。

“你好。”

一位男学生,突然跳到影王面前,他腰间没佩剑,脸上有几个青春痘,五官还算端正,但脸是大饼脸,他用不太熟练的精灵语继续说:

“见到你很高兴,你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影王一下停住,上下扫他一眼,确定对方是贵族,他要干什么?

还没等影王思考出结果,学伴莉娜便罕见的,叉起腰来,眉头一竖,用极快的精灵语说道:

“有礼貌的狗,不会挡路,快挪开你的身体,别再打扰我们了。”

大饼脸男学生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反应不过来,还是听不懂精灵语。

“呵,连精灵语都听不懂。”学伴莉娜摆了个脸色,拉着影王,直接绕道走,嘴里还叨叨着:“也敢来搭讪,地摊下流书看多了吧。”

“搭讪?”

影王猛然发现什么,她转过头去,和大饼脸男学生对上眼,后者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了几个经典的,穷小子和高不可攀女人相爱故事。

影王只是从他眼里,看出名为欲望的玩意,顿时觉得周围很多人,目光也有欲望这东西。

她顿时感觉到不适,扭过头。

身后传来并不熟悉的精灵语:“小姐,您一定是艾瑞娜小姐吧,您真是可爱又美丽。”

学伴莉娜刚要转过头骂人。

影王先她一步,转过身,伸出中指用通用语,喊出字正腔圆的一声:

“滚!”

说罢,就搂着学伴莉娜的手,跨起大步子,但裙子太长,最后只能小步子快走。

“我们坐轿子就好了。”学伴莉娜说:“我失职了,以往挡住这些无礼的男生,都是你身边女仆做的。啊,终于快到了,快到高等宿舍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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