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样，布施劳恩，我们都不会让你如愿的。”
“啊，随便你了。就算我的神位不稳，但我弄死你们还是可以的。”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右手。
“空！”我拍了空一下，“带我们进入［失格］！”
空点了点头，一个黑色的裂缝在我们身后展开。
“花间影！”
她回头看向我们，然后飞快向我们奔来。
我拉着了她的手，在裂缝关闭的前一刻，我们三人一起进入了［失格］。
……
……
“空。”我倒在［失格］内虚拟的草地上，虽然这些草都不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但我现在的触感是真实的，我的情感是真实的。我想，就算世界毁灭，至少我的这一丝小小的情感能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我问空。
“还能怎么办，回涅尔瓦拉复命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真的要阻止布施劳恩吗？”
“……”空叹了口气，“你刚才不是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我还在犹豫什么呢？”
“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空搂住我。
“……有一个人告诉我，终有一天，我需要在你和这个世界中间做出选择。”
“你信这种话？”空笑着说。
“我觉得，”我看向花间影，“我们应该带上小蝶，绝对不能让布施劳恩——”
我吃惊地看着花间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花间影身边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正是小蝶。
“怎，怎么回事？”
“是我。”
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来源逐渐走进，我认出了那个人。
不可能。
“别那种表情，姐姐。”达雅说。
“你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
“汩特梅伊救活了我。”她说，“嗯，虽然我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是我还是你的妹妹，姐姐，我的意识很清楚，我不是原来那个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自己了。姐姐，我们回家吧。”
“……回家？”
“对，让我们回到最初的起点，回到涅尔瓦拉，我们可以平静地过一辈子，或者，我们也可以一起奋斗，一起阻止布施劳恩！”
“……”
空握住了我的手，“是啊，苏，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感到如同雷霆打在我身上一般，我浑身寒冷，这个世界突然陌生无比。直到现在，我才认识到了一件事情。
“……别演了。”
“什么？”
我露出了一个无比悲伤的表情，我的沉痛难以言表，我眼前的是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我说，别演了。”
“苏，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都是假的。”
“假的？什么假的？”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你们，包括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我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这么完美的故事，花间影，我问你，你刚刚明明就在布施劳恩身边，你是怎么突然来到我和空附近的？达雅，你难道不知道，复活一个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吗？为了完美，你们把原本的世界法则都给颠倒了。”
“……对不起，我们本以为，这样的话，你就会留下来。”
“不，我不会的。假的就是假的，哪怕如此真实，那也是假的。我要离开，无论现实有多么残酷，我也要离开，因为，”我说，“真正的勇者是不会临阵逃跑的。”
“……不愧是你呢。”
话音刚落，我眼前的世界就变得天翻地覆。我的脑袋一阵晕眩。
……
……
等我醒来后，我发现我正被一大堆树枝捆绑住。
我试着活动了下身体，身体却传来一阵剧痛，我仔细一看，那些树枝已经深入了我的身体，和我的血管连到了一起。
我用力拽了拽，不行。
我往四周看去，我发现四周都是跟我一样的人，不过他们两眼无神，看起来都是处在我刚才处于的那个梦境中。布施劳恩不知道去哪里了，但是天空是红色的，跟［狂潮］来时一样。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我连忙装作昏迷的样子。
那脚步声靠近了，我往那边瞟了一眼，是唐雪。
唐雪在我身边左右踱步，她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好像还没醒呢。”
“我试试。”
我看见又有人走了过来，是空。他的衣服被撕开了几个口子，身上有血迹，狼狈不堪。
“喂，苏，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跟唐雪私奔了啊！”
“……你敢。”我微笑着说道。
“你看，我就说她醒了吧。”
“你俩感情还真好。”
“放屁！空！我恨死你啦！”
唐雪笑了笑，“诺弥亚，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那个幻境？”
“……很简单，现实就是现实。而且，”我说，“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一直叫我诺弥亚？我明明叫克鲁赛伊斯！”
“啊，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说，你叫威廉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说。”唐雪耸了耸肩，“正如我之前所说，诺弥亚，这是个大局。你迟早会明白的。”
她继续说道，“你这次完成的很漂亮，讲真的，你和空演的这出戏，我都没有察觉到。”
“唐雪，你为什么一会儿为布施劳恩服务，一会儿又来帮我？”我有点不解，“你难道又是来劝说我加入你们的吗？”
“你看我像吗？”
“不像。我对你们应该没那么大的价值。”
“嗯，对布施劳恩而言，是这样的。”唐雪说，“好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把你从这东西里面弄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
“［网络］啊。”唐雪说，“布施劳恩通过这东西，从国民的身上吸取生命力，从而来稳固他的神位，你知道的，他不过是一个伪神，不这么做，他甚至一刻都没法生存。就算有小蝶，也不过是减少了一次吸取的量罢了，他迟早会把所有人给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