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也就只有在班主任的课上这群家伙才会这么有效率,明明平时排个队怎么都能准备个十几分钟的!
眼看已经没法再拖延时间,我也就只能认命似的站起身,抬起头才发现身边的死胖子祖国人和一旁他的眼镜仔兄弟同样脸色苍白地坐在一遍,屁股像是粘在凳子上一样不肯移动半步。
只是因为我在靠窗的位置,他们不起来我没法出去,没有别的原因。
我只好叹口气拍拍他俩的肩膀,却收获两张比我现在还要苍白的脸。
“我去,你没事吧,怎么连守正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祖国人抗拒体检的原因我倒是还能理解,毕竟胖成那个样子光是上秤就是一种煎熬,说不定颤一颤肥油都能流出来,要是祖冲之知道他的后代成了这个样子多半得气活,但吕守正那家伙怎么回事?
“老许……你说测视力的时候能带着眼镜测不?”
“对啊,其实如果能脱衣服的话,我应该还能轻几斤来着……”
眼镜仔和祖国人嘴角抽搐着脸拧巴在一块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要不是看在平时作为难兄难弟的份上,我都不愿意多跟这俩没出息的多说一句话。可恶,我突然有些后悔当初选这个位置了,要是早知道同桌是这三个倒霉玩意……
嗯……怪不得觉得今天这么安静,原来是少了一个聒噪的倒霉蛋。
“少自欺欺人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早点接受现实回来补觉呢,你俩该不会昨晚早睡了吧?”
“当然通宵了啊,我们可是熬夜四兄弟,诶,说起来今天怎么没看到任间那小子?”
像是怕我误会什么似的,他俩赶忙解释,但也很快察觉到一丝不对。
“管他做甚,那天天熬夜照样一米八的现充门将怎么可能放过体检这种炫耀的机会,赶紧走吧,省得老班再催。”
我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促着二人起身。说实话,我真的分不清他俩和任间谁更适合做门将,至少那位足球队的正牌守门员没法光靠体型就把我堵得严严实实。
“哦哦哦,还是赶快走吧,我可不想再挨那老头唠叨了,光唾沫星子都够把我淹死。”
心有余悸地祖国人赶忙让开身位,我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径直向门口走去。没有跟上大部队的少女这会正守在那里,罕见地摆脱了身边拱月的群星,满脸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吧?”
“没事,体检是一个一个进行的,没人看得见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语尘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那帮烦人的星星终究还是找到了她们的明月。
“语尘,还不走吗?”
果然现充也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至少以我对叶子的熟悉程度,她还是挺烦躁有人现在打扰自己的。
“不……我就先……”
不动声色地冲她摆了摆手以示放心,教室角落的边缘角色就这么理所应当地从完美公主身边溜走,追上前面祖国人他们的步伐。
混在现充的身边实在太累,我已经没那个精力了。
临走前
“许悠……你和叶语尘是什么关系啊?”
“别问别想,不熟。”
那死胖子搓着手讪笑朝我凑近,我却没由来一阵烦躁,刘海下的蓝色眼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祖国人却像是触了电一般顿住。
“又怎么了?”
“没……没事……”
“神经病。”
没好气地骂了一句,那家伙却像是见了红的公牛般浑身颤抖,脸上也泛起奇怪的红晕,只是身上肉浪一圈一圈。
决定了,一会他死猪上秤的时候不去救他,反正本来也救不了。
“许悠,你还是稍微小心点,再多来几下我怕阿祖心脏顶不住。”
“压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视力测试吧!”
说着就已经走到医务室门口,眼前的长队让我不由得松了口气,至少可以晚一点见那个家伙了……
“许悠同学?许悠同学到了吗?”
门里传来的玩味女声让所有人都抬起头对视,开始寻找那个名为“许悠”的倒霉蛋。
“怎么回事?许悠是谁?难道那个家伙被诊断出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了?”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让我慌不迭的低下了头。可恶,不要擅自揣测别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啊!明明是个普普通通的大男人怎么在你们口中一下子病入膏肓了似的!
向祖国人和吕守正打了个嘘声的手势,在收到肯定的点头后我才松了口气。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感受到他们的确是我的“好兄弟”,至少没有随随便便把我推到火坑里去。
不像奥利维亚那个家伙,不过没有陪她玩那种幼稚的游戏而已,居然这样的对我!
用围巾裹住脸,我硬着头皮穿过眼前的长队向前,再遭受无数人的白眼之后,我才硬是插队插到排头。
“麻烦让一下……里面叫我进去。”
出于礼貌,我还是去争取了派头的同意,推开医务室的白色大门时,就看见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灰头发女人满脸揶揄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终于舍得来啦?我可是等了你好久。”
因为人手不够,医务室的其他医院请来的大夫还在给别人体检,但这个校本部的校医似乎在理所应当的摸鱼?
倒是并不奇怪她能一眼认出围巾下的我,因为经常蹭医务室病床的缘故,其实我和眼前这个帅哥脸女校医很熟。
“少废话,叫我做什么,没什么事我还要回去排队呢!”
我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走到她面前低声说道。
因为过去某些不好的回忆,对于奥利维亚我一直很难摆出什么好脸色。
“做什么?当然是体检咯,我今天可是专门为准备了特殊体检,别人享受不到的哦~”
灰色风滚草似的短发随着笑意蓬松摇晃,明明那张脸相当俊俏,我却总觉得升不起什么亲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