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与军娘 8.潜入敌营

乘着大金牙送的快艇,亚伯跟艾密尔朝着岸边驶去。炸坝手令批文落在了莫斯比军方手里,这对艾密尔跟她的国家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喂!我真的不是间谍!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船舱中的亚伯再也受不了艾密尔无时无刻的怀疑眼神。

“在手令拿回来之前,你依旧在我的怀疑范围内……”

“现在咱们……去哪里?先声明,我不回伯爵府!”亚伯态度坚定。

“为什么?”

“……那个炸坝手令是鲁本伯爵帮我授权签定的。虽然这话由我这个无国籍人士来说很奇怪,我现在怀疑鲁本伯爵的立场。”

亚伯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了鲁本伯爵怀中那一封来自他国的信封,心中明白自己恐怕已经落入对方的局中。

亚伯说完后本以为会被艾密尔的激烈反驳,而艾密尔却陷入了迷之沉默。

“艾密尔,你没事吧?我也是瞎说而已……”亚伯有些担心的看着艾密尔。

“不,你的怀疑是有理由的……我这个叔父当年并不是因为贪污受贿被驱逐的,帝都中的蛀虫多他一条不多少他一条不少。他真正被驱逐的原因是……”艾密尔深吸了一口气:“意图挑起战争。”

“为啥?和平不好吗?”

“战争的理由有很多,财富、军功、复仇……或者是热爱……”

亚伯讨厌战争。作为一个商人,战争是哄抬物价、低买高卖的最好时机。在战争期间,一切都变得弥足珍贵,除了人命。

有的人喜欢战争,战争对于商人来说就是一场赌上身家性命的豪赌。克苏鲁商会家大业大,没必要冒险做这种事。

此时此刻,亚伯想的是怎么从这场对自己毫无利益可言的泥潭中抽身。

船舱中的两个人恢复了沉默,小船在风帆的作用下快速的行驶着。亚伯受不了船舱中压抑的气氛,一个人走出了船舱。

“我的天哪!这里是哪里啊?”看清周围景色的亚伯都快哭出声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艾密尔跑出船舱看着亚伯又看了看周围:“这里是哪里啊!”

“我怎么知道?”

“不是你在开船吗?”

“我哪会啊!不是你在开吗?”

“我也不会啊!我是陆军,骑马我行,船根本不懂。”

一个商会少主,一个陆军上尉,两个人看着小小的船帆傻瞪眼。小船儿依照风的吹拂,丝毫不理会船上快要抓狂的两人,驶向了未知的区域。

不会水的两个人在船上只能祈祷小船赶紧靠岸,好让自己赶回去阻止即将发生的悲剧。似乎是上天听到了两个人的祈祷,小船飘飘摇摇的来到了一片芦苇荡。

小船靠了岸,亚伯跟艾密尔赶紧下了船。重新脚踏土地的感觉,让两个人的心中踏实了些许。但是周围芦苇太高了,根本看不到这里是什么方位。

“唉,那边有人来了,咱们过去问问吧?”亚伯远远的看到有人影走了过来。

“嘘!快躲起来。”艾密尔一把把亚伯按在地上。

两个人刚趴下,就见那个人影越来越近。亚伯这才看清楚,对方是一个士兵。身上的军装并非是圣卡梅斯的规格,肩头缝制的徽章跟鲁本怀中的信封上的一模一样。亚伯借着缝隙朝着远处望去,十几艘战船正安静的停靠在岸边。

亚伯一时间满头大汗,自己这小船飘飘荡荡来到了敌军军营了?!这群人太大胆了,此处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绝对算是腹地了。

艾密尔见对方走到了切近,忽然暴起将对方撸入芦苇丛中。将对方的脖子扭断后,艾密尔开始扒尸体的衣服。

“你!你这是准备干什么?”亚伯一把拽住艾密尔。

“我……我要潜伏进去,将手令偷出来。这是对方的负责在境内接应的敌军,我不能放任不管。”艾密尔甩开亚伯的手,继续把衣服。

“你疯了!你知道那战舰群里面有多少敌人吗?你这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身后是百万国民!我退后了,敌人的钢刀就送到了他们的脖子上!我是军人!”

艾密尔没一会就把衣服全都拔下来,随即穿在了身上。望着英姿飒爽的艾密尔,亚伯一阵失神。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亚伯说出了这辈子最后悔也最庆幸的一句话。

“我跟你一起去!”

艾密尔一愣:“你?亚伯,你只是个商人,而且也不是我们帝国的国民。你还是走吧!”

“别开玩笑了!我……这次可是我带来的灾难,我有消除这一切的责任。更何况!我可是大男人,身为男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女孩子孤身钻进敌营啊?!”

艾密尔捂着嘴偷笑:“你要是说话的时候不抖,还是超级帅气的呢!”

“我不是抖……就是有点哆嗦。”

“可是,这里只有一套军装啊!你怎么混进去?”艾密尔有些苦恼的看着地上的尸体:“有没有在路过一个?”

“不用!”亚伯心一横,装就装到底:“你把我抓住,把我押进去。你是兵丁我是罪犯,这样不但咱们能进去,同时还能消除你的嫌疑。我是克苏鲁商行的少爷,他们就算是抓住我一时半会不敢把我怎么样。”

艾密尔思来想去,确实没有更改的办法。将亚伯用军方的锁手方式制服,押着人朝着码头的旗舰走去。

两个人来到了船舱的入口,把守的兵丁将长枪一横:“口令!”

艾密尔一愣,暗道自己太马虎。这么机密的敌营肯定是有口令的,自己没有问清楚就击杀了敌军太过于冒失。眼见两个守门的兵丁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浓郁,艾密尔全身紧绷时刻准备开打!

“瞎了你们的狗眼!”亚伯忽然大声的叫骂起来,两个兵丁连带艾密尔一起被下了一条。

“王八蛋!你这个小瘪三知不知道自己抓的是谁?老子是克苏鲁商行的大少爷!亚伯·迪亚斯!”

“敢抓我?你们这群整天吃土的丘八,本少爷撒尿的夜壶都可以抵你们一年分的军饷!”

“老子跟你们军需首长谈笑风声的时候,你们这群煞笔还在河里装王八呢!”

“我……”亚伯这一句还没骂出口,身后的艾密尔一巴掌拍在亚伯的后脑勺。

两个兵丁对看了一眼,都偷偷的给艾密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艾密尔用力一扭亚伯的手,粗着嗓子对两个人说:“两位大哥,我刚刚在芦苇荡抓住了这个自称亚伯·迪亚斯的奸细,他非要吵闹着见最高长官。”

“这个……上校大人正在会见客人啊……”守门的兵丁有些为难。

“哈!还有比老子更尊贵的人吗?让老子进去,不然老子把你们屎打出来!”亚伯继续叫骂。

艾密尔飞起一脚踢在亚伯膝盖处,亚伯啪嚓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神经病!等咱们见了上校大人,要是大人说不认识你,我立马把你拉出来剁成肉酱!”

俩兵丁一听,同时将长枪收了回来对着艾密尔说:“快去快回,到时候也让我们兄弟二人砍上几刀!”

艾密尔一边道谢一边拖着腿软的亚伯走进了旗舰之中。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扶住了呲牙咧嘴的亚伯。

“疼死我了!你怎么真打啊!”亚伯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膝盖。

“谁让你说的那么气人的?!我当时差点真的没忍住!”

“这是策略!策略你懂吗?”

“现在怎么办?”

“你觉得那个所谓的尊贵的客人到底是谁?”亚伯又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

艾密尔别过头去一言不发。亚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朝着艾密尔伸出了手:“放心,我是个热爱和平的人,这件事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解决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在不能确定我失败之前,你不许轻举妄动。”

艾密尔呆愣愣的看着亚伯,最后展颜一笑伸手握住了亚伯的手:“那,我就信你一次!就一次!”

两个人再一次恢复了兵丁与囚犯的姿势,朝着旗舰的舰长房间走去。来到屋门外的时候,两个人就听到里面的人在剧烈的争吵着。

熟悉的声音让心存最后一丝侥幸的艾密尔面如死灰。亚伯回头看了看艾密尔的脸色,深深的谈了一口气

亚伯一较劲,挣脱了艾密尔的束缚。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迈步就走了进去。屋内三个人望着门外的亚伯是目瞪口呆。

“呵呵,贝利,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找到你?!该说咱们俩是冤家路窄还是有缘分?”亚伯看着坐在次席的贝利,嘿然冷笑。

贝利·斯顿,庞贝商行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作为克苏鲁商行的头号敌人的庞贝商行,一直以来在各个方面都与克苏鲁商行有着无法调和的冲突。

而为同辈人的亚伯跟贝利,都是各自家族中最出名最有前途的少年才俊。两个人都是各自商行悉心培养的下一代当家。

不可调和的,俩个人在行商途中,互相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但是亚伯一直以来都比对方高上一线。

今天,两个人,再次相见!一个是座上宾,一个是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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