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盘高质量的慢棋要付出不小的精力,走一步棋甚至要想个几十分钟,杨星河也不想耽误许银仙太长时间,于是两人决定下三盘棋,即慢棋,快棋,超快棋,其中超快棋为和棋黑胜,红方用时6+5(6分钟+每走一步加5秒),黑方用时4+5。

打开小程序的计时器,两人猜拳,赢的那方执红,若输掉比赛就在下局执黑,依旧是跳过握手阶段,这把杨星河作为后手,许银仙为先手。

象棋有许多谱招,在两人实力相近的情况下,先手想走和棋谱的话,一般来说后手强行变招会吃亏,但后续对方走出败招或者缓手的时候还有机会顶和,许银仙似乎做足功课,这一把直接选择牛头滚。

在中炮过河车急进中兵对屏风马的变化中,红方不选择兵七进一,而是直接冲起中兵,红马伺机盘头出动,那么就被称之为牛头滚,里面的变化和急进中兵类似,棋风都是非常凶悍,假如双方都不防御,你攻你的,我攻我的,看上去会更加刺激。

由于不是什么大赛,许银仙和杨星河都是放飞了自我,每下完一步棋他们都按一下计时器,这是一种长期下线下棋的习惯。

当其中一方弃子的时候,就是为了引离,使对手防御变弱,也有反弃子让对方形成单车寡炮瞎胡闹的局面,明显这一盘棋更激烈,除了老将几乎什么大子都能弃,彷佛人机智能大战,让人直呼过瘾。

许银仙的双车在同一侧,炮在底线导致杨星河的老将无法回去,处于铁锁横江的境地,眼看下一刻就要被双车错绝杀,少一个士防御更弱,幸好马看着窝心,想要绝杀还要多花一步棋,杨星河反而没有机会,看似无力回天。

黑车在红方的兵行线锁住帅门,后面是老将,旁边的黑马虎视眈眈,红方补士之后,也就没有被钓鱼马绝杀的隐患,炮用车当炮架可以打掉中兵,关键这一步是带将的,但许银仙觉得她更快结束比赛,便不再考虑防御的问题,她相信全面进攻绝对能赢。

计时器上的时间所剩无几,许银仙用二楼的车吃掉黑马,黑方看着要被点一将,只能补士,然后大刀剜心,老将被请上三楼,底线的车平一步绝杀。

哪怕黑方炮击中兵,许银仙只需要撑士就行,黑车砍士还要一步才能将死,许银仙还是快了一步,红方先行的优势在这里被无限扩大,许银仙缓缓吐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得到放松,却看到杨星河不慌不忙。

“将军。”

杨星河肯定要中路放炮,许银仙也必须要撑士,落士可不是给不给空头的问题,钓鱼马杀招直接就没了,因此撑士是必走之棋。

黑炮与红炮紧紧挨着,中间隔着象,红车是靠中象才能破掉黑士,谁知道杨星河走出了石破天惊的一招棋,那就是飞龙在天,这一招走完,许银仙瞪大眼睛,思索了几十秒之后,只觉得彻底麻了。

首先中炮瞄着底线的红车,翻回去还是带将的,可要是平中炮,黑车就杀掉高士,想解杀只能用另一个车将,但如此一来黑炮退到窝心,挡在老将前面,用时有士加根,最终她不得不弃车杀炮,无杀对有杀,那也不用再下了。

假如不拆红炮,底线的车就要移到另一侧,黑车必破高士,这时候两个红车必须一直将军,但正因为红炮还在中路,黑方的士刚好有炮加根,红炮成为炮架反而变卧底了。

将上三楼,红车再将,黑方此时落象,虽然斩掉士,但象和刚才的士一样,还是无法绝杀,结论是红车没有作为。

许银仙眼看着黑车沉底线绝杀,他却偏偏平一步,前车后炮双将,许银仙望向笑吟吟的杨星河,放弃挣扎并投子认负。

整盘棋可以说是质量拉满,许银仙思考许久,不知道哪里走出败招,杨星河摆回去说道:“你吃掉马貌似很正确,但在那种局势之下恰恰是败招。”

见许银仙一脸不解,他便把底线的红炮与老将拉齐,解释道:“炮九退一,我也不敢踩,毕竟要看窝心,车也不敢破高士,你车炮双将再退车,那我就没了,若是再飞象,两个车甩过去,我还是会没,我提前用车守着那条线,你两个车点几下,我回到将位,你炮占窝心,老将吃不动,无论跳马还是落象都会被铁门栓。”

“居然还有这路变化。”许银仙看得如痴如醉。

“是的,反正无论如何红方都会赢,黑方嘛,放弃治疗就行了。”杨星河点了点头。

“你真是个变态。”回过神来,许银仙看杨星河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

“谢谢夸奖。”杨星河笑道。

后面的两局中,快棋许银仙赢了,超快棋杨星河顶和,三局两胜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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